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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則是晉王父子,右邊是廣平王父子,一位是惠帝的同胞兄弟,平日裡如閒雲野鶴,兩耳不聞窗外事,另一位,就比較特殊了,是前不久才從封地被傳召回來的。
惠帝當年登基,也是一場腥風血雨,與他相爭的兄弟就有三個,最後,一死一傷,還有一個自請出家,至今還在京城外不遠的寺廟中修行。
蕭雲珩的父親寧王是當年支持惠帝奪嫡的一派,也正是因此,惠帝登基後,才能有寧王一家的興旺。
樹大招風,寧王深諳這個道理,不久後便上書惠帝,將蕭雲珩的姓氏改為母姓,算做娘家子,至少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拿他們寧王府的功績說事兒。
世子再厲害又如何,他已經姓蕭,不姓姬了,於大夏的律法上,這是徹底斷絕了對那個位置心存念想的可能。
惠帝的心是被安穩了,可有些人坐不住了。
想想士族大家的興衰榮辱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陸惜月胸腔里就有些泛酸。
當初惠帝的一念之差,導致了先寧王與先王妃的死,而蕭雲珩為王府平冤,必然也是怨這位的。
只是帝王之尊,又豈能是他們這些臣子可以置喙的。
想到這裡,她就不免有些心疼。
陸惜月坐在桌案前,放在身側的手暗暗往下移動,握住了男人指尖。
手上覆起一層溫熱,蕭雲珩轉過頭,微微垂眸,低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今日挺熱鬧,還有好多人都沒見過。」
廣平王他們身後那幾位,就是生面孔。
蕭雲珩一一為她介紹起來:「坐在七皇子身側的是尤國公之子和他的孫兒,尤國公最近身體抱恙,無法出席,便由這兩人代替,他們是皇后的親族。」
不過二皇子出事後,尤家受到牽連,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中。
「再後面便是長公主之女,長寧郡主與郡馬,長寧公主早些年因病去世,長寧郡主與郡馬久居京城也很少露面。」
他又陸續將另外幾人的身份一一介紹,不多時,天也快黑了。
宮宴開始,惠帝身側是皇后與太后,幾人在宮人的簇擁下行至大殿。
陸惜月跟著眾人請安行禮。
幾句帶著寒暄的開場白之後,宮宴就算是開始了。
她坐回軟墊上,略一抬頭,視線被太后身邊的一道身影吸引。
女子靜靜站立,與周遭的宮女穿的並無區別,可那張過於出眾的臉和非同尋常的氣勢卻顯的尤為突出。
更重要的是,那張臉,她認識。
——姚心語。
!!!
她怎麼會在這兒,而且還站在了伺候太后的宮人之中!
有人前來搭話。
陸惜月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要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沒個自在,還推不掉,眼下又因為姚心語的忽然出現,一整個腦子充滿疑惑。
她笑著答了兩句,那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便也覺得無趣,自覺收了話題。
混在宮女中的姚心語也看到了她,目光微抬看了過來,與她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最後輕點下巴,露出一抹微笑。
她捏著杯盞的手不自覺握緊了。
蕭雲珩察覺到她的異常,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面上錯愕一閃而過。
「你說她怎麼會在這兒,看樣子,還是太后准許的。」陸惜月心頭紛亂,理不出半點思緒。
連姚心語什麼時候被太后傳召進宮,她都沒聽說過。
蕭雲珩沉默片刻,沉聲道:「不止我們發現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陸惜月轉過頭,果然有不少人注意到了。
周遭響起一陣低語。
「這不是從前的三皇子妃麼,怎麼成了太后身邊的侍女?」
「誰知道啊,莫不是三皇子的事情有變?」
此話一出,不少人變了臉色。
但很快就有人反駁:「不可能的,就算是與三皇子有關,事情也扯不到姚心語身上了。」
所有人都心存疑惑。
儘管聲音不大,聲音傳到太后耳里她聽不清說的什麼,卻能猜到個大概。
姚家的姑娘啊,心思多的很,她也不想將人帶在身邊,甚至當初是不看好她與三皇子這一對的。
誰叫惠帝一意孤行。
後來事情成了她的一語成讖,如今這孩子還被診出了有孕,孩子兩個月了,算時間,可不就是姬無痕的。
太后在心裡沉沉嘆口氣,只覺得被陸惜月治好的頭風病隱隱有發作的預兆。
太后睨了女子纖瘦的身影一眼,還有一團疑雲未曾解惑。
婉妃先前給她服用了許多傷身子的藥,先前太醫還診斷過,都不曾查出有孕,昨日卻查出了。
給姚心語診脈的還是她的心腹,為了防止誤診,她還特意尋了民間的大夫和宮裡其他的太醫來瞧,連宮裡確認女子有孕的老法子都試過了,確實是懷孕了不錯,不是假孕。
如今姬無痕已經和姚心語和離,這孩子沒個名分,若是破鏡重圓……
她和惠帝自然是想的,不過這件事不是那麼好決斷的。
一旦二人又成了夫妻,就等於給了姬無痕東山再起的機會,太后知道,惠帝是不寄希望於他了。
第395章 逃婚
一場宮宴結束,眾賓客都散去,陸惜月與蕭雲珩攜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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