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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知情人說,朱標是朱老爺子請了人送到城門口,隨後連夜背著過來的。
從城門口到城內皇子府,三十多里路呢。
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態的人們這下當真是對這父子倆服氣了。
興許是前兩日未果,朱老爺子也是發了狠,在皇子府門口高喊:「妖妃還我兒媳婦,孫子命來,妖妃……」
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瞬間就散開了。
這倆人是真不要命了,竟然如此明目張胆的喚貴人為妖妃。
哦,不對,已經是廢妃了。
相比這倆父子,另外兩家就顯的安分多了。
持續了幾日,動靜由這麼大,已經到了想瞞也瞞不住的地步。
惠帝聽說這件事時,已經滿城風雨。
婉妃,妖妃——
想到已經完全失控的流言,再加上鬧事不斷的百姓,惠帝臉色陰沉,閉眼坐在龍椅上,感受著手心冰涼的溫度,許久才道:「順天府尹怎麼還不來?」
周濰立刻答:「陛下,您傳了話,才不過半盞茶時辰呢。」
「才半盞茶麼?」惠帝睜開了眼睛,神色光顧。
周濰低著頭,默不作聲。
這流言不知從何起,京城裡的百姓真是瘋了。
竟然敢說皇子的生母是妖妃。
殿內死寂,惠帝望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摺,沉黑的眼睛廢覆上一層冰冷。
「讓他不用來了。」
順天府尹只有查案的任務,安撫受害者屬實不是他的分內工作。
周濰道了聲是,正要下去吩咐,就聽惠帝道:「傳朕旨意,婉妃謀害百姓,罪不容恕,賜毒酒一杯,以慰藉百姓。」
周濰愣了愣。
惠帝冰冷的眼鋒掃了過來,他猛然回神,應了聲是。
「另外,賞每戶受害者親屬,白銀五百兩,算是對他們的補償。」
也只有如此,才能夠平息民憤。
「是。」
走出大殿,周濰才發現背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濕。
門外是視野遼闊的庭院,一直到連接宮廊的大門,漆紅的牆,冰冷的地磚,有種讓人透不過氣的感覺。
這便是君王的薄情。
想到一會兒又要應付狀似瘋癲的婉妃,周濰嘆了口氣。
三皇子倒是保住了一條命,只是從此之後就要生活在母妃是妖妃的謠言下,若說先前還有轉圜之機,眼下,便是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殿內,惠帝心情沉重,思量許久,往太后處去了。
冷宮裡,蕭瑟如常。
看清聖旨上的每一個字,婉妃再也繃不住,癲狂似的撕扯著明黃的聖旨。
「假的,都是假的,陛下怎麼會賜死我,你們是不是瘋了,居然敢假傳聖旨!」
看著面前黑髮散落,再沒往日尊貴溫婉的女子,周濰面無表情開口:「來人,請婉妃娘娘上路。」
「你敢!」
這一句「婉妃」落在她耳里,說不出的刺耳。
她還沒有向皇上問清緣由,還沒有同痕兒見過面,甚至連為何會被打入冷宮都不知道,怎麼會被賜死呢。
她不信,都是假的!
她掙扎著想要擺脫周遭幾個太監的束縛,可力氣終究是比不上這麼多人,最後只能被迫張開嘴,任由毒酒被灌進喉嚨里。
酒水是辛辣的,幾乎嘗不出裡面毒藥的滋味兒。
一切塵埃落定,婉妃被丟棄在空地上,神色空洞望著幾人離開的方向,怨毒與悲憤在這一刻瘋長,沒多久肚子便傳來一陣絞痛。
周濰在外頭等了一會,直到女子徹底沒了生息,才回去交差。
惠帝在聽到婉妃歿了的瞬間有些恍惚。
窗外傳來一陣鳥叫聲。
一如當年殿選的時候,那個穿淡粉色,姿容秀麗溫婉的姑娘沖她莞爾一笑,落落大方,哪怕滿堂春色也比不過。
「去告訴老三吧,他為人子,也該盡一盡孝道。」
「是。」
周濰暗暗嘆口氣。
要不都說伴君如伴虎,這人都沒了,孝道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
婉妃歿了的消息與五百家白銀一同送到了朱標父子倆的手中。
消息傳出,流言果然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陛下英明的誇讚聲。
聽說朱標父子倆五百兩銀子只留了一百兩,剩下的盡數分給了村子裡上老老小小。
三皇子府上掛上了白綢。
姬無痕一連三日未曾進食,最終撐不住暈死過去。
陸惜月這時與殷璇說定了生意,讓她開設一間花露鋪,並且作為花露鋪在西嶺的代理商,讓她將手下的人挑幾個聰明的過來,放進四季春培訓。
至於制花露的法子,人心隔肚皮,即便再看好殷璇,陸惜月也沒有把這個教給她,而是簽署了契約,每個月定時往西嶺送花露。
雖說需要花費人力物力,不過只需等上半年,西嶺的鋪子穩定了,就可以在那邊尋覓合適的地方蓋一個廠子。
另外,花卉的種植也需要時間。
天下商行人才輩出,趙品謙很快選中了兩個擅種植花卉的與殷璇的隊伍一起前往西嶺,等到那邊,休整過後,就可以開始選地種花了。
殷璇作為掌舵人,倒是沒什麼架子,與幾個手下一起投身到鋪子裡,開始了培訓。
忙完這些,陸惜月偷閒休息,聽到夥計在討論婉妃被一杯毒酒給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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