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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說笑了,王府的規矩自然是有的,您看您不也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呢嗎。」
門人笑著,說出口的話卻不見半分恭敬。
秦知嫣臉色黑的徹底。
丫鬟見狀,忙低聲勸:「姑娘別生氣,咱們還是得王爺最重要。」
秦知嫣橫了丫鬟一眼,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她們身後,已然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聽門人的話,便知道這位打扮尊貴的大家閨秀出自於寧安侯府。
「嘖嘖嘖,沒想到啊,這秦姑娘竟然還有臉上門來。」
退婚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的,誰不知道她是怕連累自己,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偏偏她卻不害臊,見人得勢了就巴巴的往上湊。
「臉面有什麼用啊。」人群之中,有年輕人嗤笑著:「臉面能當銀子使啊,還是能成王妃啊,都不能,人家這是想攀高枝兒呢。」
「也不算吧,人家原本就是侯府的千金,也算門當戶對了,難道不比那女紈絝更配小寧王嗎?。」
「女紈絝怎麼了,人家好歹重情重義,你沒聽說,小寧王流放路上好幾次遇陷,都是陸惜月救的。」
「是啊,人家能共苦,如今王爺得勢了,怎麼也該她享受了。」
除卻陸惜月曾經的名聲有瑕之外,多數百姓們還是覺得蕭雲珩與陸惜月十分相配的。
將陸惜月與秦知嫣放在一塊兒比較的青年很快被百姓們一人一口吐沫掩蓋。
議論聲並不小,人群又聚了起來,秦知嫣聽的清清楚楚,若非有丫鬟提醒,她當真要控制不住怒火。
指尖緊緊抓著食盒的兩角,她盯著面前怠慢輕視自己的門人,目光怨毒恍若毒舌般駭人。
這些刁民竟然將她和陸惜月放在一起比較。
她陸惜月算什麼東西!
「放肆,憑你們也敢議論我們侯府的姑娘。」丫鬟抓住了他的手臂,臉色一橫,跋扈的呵斥那些議論不休的百姓。
「怎麼,你們侯府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啊。」
隱沒在人群中的青年笑著懟回一句,仿佛怕被侯府記恨上,一溜煙兒跑了。
還留在原地的百姓們聽著,一陣鬨笑。
丫鬟皺眉,看著秦知嫣目光微閃。
接收到丫鬟的目光,秦知嫣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她收斂怒意,一雙眸子垂落,柔聲道:「罷了,當初終究是我對不住王爺,隨她們說去吧。」
「可是小姐,您分明是有苦衷的。」丫鬟一臉不忿。
眾人聽著,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苦衷,什麼苦衷?
難道說退親一事還有什麼隱秘!
秦知嫣像是惱了,「好了,事已至此,還提什麼苦衷。」
丫鬟想說什麼,到底是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禁了聲。
方才還對著她指指點點的一群人跟著不說話,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麼苦衷。
秦知嫣將他們轉變的態度看在眼中,暗暗發笑。
娘說的果然沒錯,有時候適當的示弱,用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至於苦衷,自然是沒有的。
她不必要說原委,只要讓世人覺得這件事還有蹊蹺,便足以將她垮下去的名聲掙回來。
門人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姑娘也頗有手段。
短短几句話,竟扭轉了局面。
鏡一侍衛說的果然不錯,秦知嫣當真配不上他們王爺!
本著與有榮焉的心思,門人冷冷道:「姑娘還不走嗎?」
「我在這裡,等王爺回來,親自給他賠罪。」
放在以前,她絕不會這般低聲下氣。
但若是賠罪就能讓蕭雲珩對她另眼相待,也不算虧。
見她站在門檻下,沒打算上來,門人氣結,這也沒有他發揮的機會。
他揮了揮手,亦不在理會。
春末時節,天氣已經有了暖意,太陽雖不大,站在外頭時間長了,對於嬌生慣養的世家貴女還是有些受不住的。
眼看著秦知嫣臉色都有些白了,眾人不禁咂舌。
莫不是退親一事當真有什麼苦衷?
便在這時,身後傳來馬車的聲音,眾人循聲讓出了一條路。
五角的車亭上墜著藍色的穗子,車身華麗寬敞,正事前不久首領太監周濰帶著惠帝的口諭賞給這位新晉的寧王的。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撩開了車簾,青年湛黑的眸子猶如一對漆黑的曜石,淡淡的掃過人群,漫不經心從馬車上走下來。
秦知嫣眼裡閃過驚喜。
這麼多年,他還是沒變,依舊這般俊美肆意。
然而,等下了車,青年轉過身,伸出一隻手,眼裡的冰雪一瞬間融化:「到家了。」
少女長裙清朴,墨色的長髮被一支玉簪挽著傾泄而下,白淨的面龐明媚耀眼,比之頭頂炙熱的晚陽還要璀璨三分。
少女的美貌足以令人震驚。
從前只知道國公府家的千金,形骸放浪,整日調戲俊俏小郎君,是個極為不正經的姑娘。
卻不曾想,兩年過去,少女竟長成了這般美貌。
「長成這個樣子,難怪小寧王不介意陸惜月的過去呢。」閒漢透過人群看著,語氣酸不溜秋的。
陸惜月下了車,手被蕭雲珩牽著。
兩名惠帝賞賜的宮人跟在身後,捧著在外買回來的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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