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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韓林之做事,也並非每一樣都不靠譜。
「大表哥,你這手臂上的血痕,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用眼角的餘光瞟了林夢綺一眼,顧白羽對著崔謹風出聲問道,語氣淡然平靜,似是在問一件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問他?他自然是會找個什麼藉口,顧白羽,你這樣的袒護,也太過愚鈍了吧?」
冷嘲熱諷,耳聽得顧白羽竟然直接出聲詢問崔謹風,林夢綺心裡一陣輕鬆,自以為顧白羽現在已然是束手無策之舉。
「我也不知道,其實,如果不是瑞祥公公掀開衣袖的時候蹭了一下,我根本都沒有感覺到疼。」
沒有理會林夢綺的挑釁,崔謹風蹙蹙眉頭,面色誠懇的答道。
「崔謹風,你裝什麼無辜?你以為你說不知道,就可以逃脫罪責了嗎?連個能為你做偽證的人都沒有,可見你這個謊說的,是多麼愚鈍不堪。
想來,以你如此愚鈍的資質,你能在朝中做到參事的地位,你們崔氏一族也當真是功不可沒。」
在腦海中設想過崔謹風的無數種解釋和應對之法的林夢綺,卻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乾脆的說出「不知道」三個字。
於是在心中怔愣片刻,林夢綺方才冷哼一聲,極力的嘲諷道。
「雲嬪妹妹,你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皇上的判斷,現在又在話語中暗示皇上任人不賢,而被家族勢力所蒙蔽。
雲嬪妹妹,你今日接連對聖上的旨意表現出蔑視和不屑的意味,莫非你覺得,你自己的能力本事,會比皇上更加英明?
又或者,雲嬪妹妹你才是身後有人指使?」
思緒敏捷,崔懷寧的話在林夢綺的聲音剛剛落地時,便毫不留情地響起。
今日的她,雖然礙著崔謹風的身份不能做出太多的意見,然而該出手的時候,崔懷寧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將林夢綺置之死地的機會。
「你!我……皇上,綺兒,綺兒真的沒有這個意思,綺兒,綺兒只是……」
面色瞬間大變,先前只顧著折損崔謹風,極力要將崔謹風拖下水,林夢綺卻在不知不覺間,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瑞祥公公,既然崔謹風是我的表哥,那麼,為了避嫌讓雲嬪娘娘不再質疑,還勞煩您查看一下大表哥的傷口。」
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林夢綺尚未說完的話,顧白羽看向瑞祥,出聲說道。
「顧小姐您客氣了。」
點點頭,老太監瑞祥俯下身子,仔細地端詳著崔謹風的手臂被抓傷的痕跡,半晌,對著站在一旁的皇上,恭敬的出聲說道:
「啟稟聖上,依著老奴的拙見,老奴認為,崔參事手臂上的傷痕,並非是被翠香生前所抓傷。
且莫說剛剛顧小姐說過的,兩三個時辰,手臂上的抓傷定然是會結痂,而崔參事手臂上的傷口,尚且能看到一些滲出的血跡。
就是這個傷口的方向,老奴瞧著,也著實有些不對勁兒。」
抬手指著崔謹風手臂上的傷痕,瑞祥對著皇上繼續出聲說道:
「皇上,老奴還記得,前段時間老奴在奴婢所拉開打架的兩個宮女時,不小心被誰撓了一下,那個傷痕,是上深下淺,上粗下細。
因為那宮女在撓到老奴的手臂之後,就被老奴猛力推開,所以,用力的自然是剛開始更重一點。
但是皇上您看,崔參事手臂上的傷口痕跡正好相反,所以老奴拙見,覺得啊,崔參事大概是不知道在哪裡劃傷了手臂而已。」
「這個,皇上,臣確實沒有注意。」
看著皇上投來的詢問目光,崔謹風雙手抱拳,出聲說道。
對於他這樣的七尺男兒來說,手臂上不甚留下這樣的擦傷,確實不會讓他們有所在意,甚至,是真的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大表哥,今日你可曾去過御書房後面的藏書閣?」
淡漠的嗓音里沒有太多的情緒,顧白羽看著一臉不知所以的崔謹風,淡淡的出聲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
英俊的容顏上閃過一絲詫異,崔謹風抬頭看向皇上,恭敬的出聲說道:
「皇上,今日在御書房面聖之後,臣的確是按照您的吩咐,去了藏書閣收斂檔案。」
「因為今日臣女來的時候,曾經無意中聽宮人提起,藏書閣前幾日發現兩根被蟲蠹了的柱子,最近在修換。
而午膳的時候,臣女曾經看到過,在大表哥的外衣袖子上,有被尖銳物體划過而衣料有所發毛的痕跡,還有細碎的木屑嵌在其中。
所以臣女推想,大表哥很有可能是從藏書閣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什麼地方,劃傷了,卻不自知。
畢竟,對於大表哥來說,這種小小的擦傷劃傷,根本不足以令他有所感覺。」
迎著皇上看過來的詢問目光,顧白羽一五一十的出聲解釋。
目光銳利而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反常,向來,是顧白羽最為擅長的東西。
「皇上,白羽這麼一說,臣忽然想起來了,今日路過藏書閣前的工地時,臣為了躲避一個扛著梯子的宮人,確實是曾經撞到過什麼東西,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劃傷的也不一定。」
點點頭,崔謹風回想起今日的事情,話語中帶著幾分恍然大悟,卻是對自家表妹的銳利目光與敏銳思維,更加的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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