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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若你不是與我一母所生,我還會放任你從祠堂回來而不加以阻攔麼?」終於轉回頭來,顧白汐冷冷的開口道,一向溫柔如水的眉宇間難得的帶著幾分冰冷的寒意。
「汐兒,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原本就是因為得了羅氏的囑咐才耐著性子討好顧白汐的顧白婉,乍一聽到這話,頃刻間便瞪起了眼睛,「雖然我不知道顧白羽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將她的衣服換成了你的,但害你當眾出醜的是那個賤人,不是我,她才是你我應該一起對付的共同的敵人。」
「設計陷害別人不成,是笨,設計陷害別人反被別人將計就計的陷害回來,是蠢,害我的是你的蠢,不是比你聰明的敵人,若是你一日認識不到這一點,我就一日不會把你歸為自己人。」聲音依舊冰冷,顧白汐那明若秋水的眼眸閃著從未有過的淡漠,緊緊盯著顧白婉,顧白汐繼續說道:「比如你那日暗中求豐澤為你和馮銘俊牽線搭橋,今天聽到顧白羽要去豐家又急著要與馮銘俊私會,就是又笨又蠢。」
「顧白汐,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早就知道顧白汐不是外表那般溫柔如水的女子,然而顧白婉卻沒想到她能心狠到連親生姐妹都不顧的地步,耳聽得顧白汐一句接一句的毫不留情的指摘,顧白婉面色又窘又羞,緊咬著雙唇,恨不得能讓顧白汐再出一次丑。
「總之,今天你離我遠點兒就行了。」冷笑一聲,顧白汐將頭再次扭向簾外,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豐家雖並非顧家那般家大業大,然而那坐落在運河南側的宅院卻不比顧家遜色多少,然而令顧白羽有所留意的,卻並非是豐家這強撐門面的做法。
且不說賈氏夫婦恩愛有加,那賈守嚴家大業大卻只有原配夫人一人,即便是顧延庚,除卻顧白羽早逝的母親之外,也只有羅氏一個妾室,而這豐家大宅中,卻養著一位夫人兩位妾室,這在納妾之風並不盛行的大興王朝,也算是箇中翹楚了。
然而人多的地方事情便一定會多,更何況後宅如後宮,妻妾子女之間的家宅爭鬥永無止休,因而,豐家二房所出的庶女在家宅中意外身亡的事情甫一落入顧白羽的眼中,便立刻讓她警惕起來。
即便是一個二房所出的庶女,在大戶人家之中也是千般寵萬般愛,更何況這二房劉氏所出之女是豐家唯一的女孩兒,那豐慶元更該是當作掌上明珠一般愛護才是,又怎麼會在家宅中意外身亡?
抬眼看著那站在園子裡的豐慶元,顧白羽直覺地認為,劉氏庶女之死定有什麼不為外人所道的隱情,而這隱情與此番他們要探查的案件又有沒有聯繫,則是今日顧白羽要努力查證的事情。
推開李氏的臥房,濃重刺鼻的草藥味兒撲面而來,眼風裡掃過豐慶元那皺眉屏息的模樣,顧白羽淡漠的神情中閃過一絲冷笑。這就是所謂的「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眼下李氏身體羸弱多病,豐慶元便是這般嫌棄,也難怪那豐澤日日流連花叢,從來不肯付出真心。
問診號脈,顧白羽看著李氏那蒼白瘦弱的臉龐,心知這痼疾不僅僅是生理上的疾病,更多的,怕是心中有所鬱結而抒發不得所致。
「夫人的痼疾並非一日之累,藥石可醫也並非一日之功,」收回手,顧白羽看著身旁的豐慶元說道,「稍後我會開副三日的藥方,隨後前來複診,眼下需要為夫人施針,還請眾位先行迴避,只留下夫人的貼身侍婢在近旁服侍就好。」
「我留下侍奉,」出聲打斷了李氏貼身侍婢的應喏,站在豐慶元身後的豐澤站出身來,看著顧白羽的神色間沒有一絲一毫面對自己想要陷害而不得之人的尷尬,「我一向在母親身邊侍奉慣了,留下母親和玉柳我不放心。」
「顧某行醫時間雖然不長,豐公子倒是頭一個對顧某說『不放心』三個字的人。」冷笑著站起身來,顧白羽那原本就淡然如水的表情上更添了幾分漠然,冷冷地看著豐澤,說道:「既是如此,那顧某告辭便是了。」
☆、52.第52章 豐家探秘(下)
「顧大夫息怒,犬子不是這個意思。」眼看著顧白羽起身便要向屋外走去,站在一旁的豐慶元趕忙出聲解釋道,「這孩子從小就孝順他娘,他方才那麼說,只是想親自侍奉他母親,並無質疑顧大夫您的意思。」
「是啊,是啊,顧大小姐,不是,顧大夫,豐澤剛剛真的沒有質疑的意思,豐澤從小在娘身邊侍奉慣了,總是怕別人照顧不周,即便是玉柳這般從小陪母親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婢,豐澤也總是放心不下,真的沒有質疑您的意思。還請您留步,留步。」
趕忙快走幾步攔在顧白羽的身前,急著向顧白羽解釋的豐澤面容上沒了那日風流成性的俊俏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焦急與懊悔。
停住腳步,顧白羽只是定定地看著面前的豐澤,清秀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沉默半晌,方才轉身重新坐回李氏床榻前的矮几上,對著緊跟在身旁的茶心說道:「銀針給我,帶其他人出去。」
「是,小姐。」恭恭敬敬的應聲,茶心將銀針遞給顧白羽之後,便帶著眾人離開李氏的房間,而眾人散去之後,她便按著顧白羽方才遞給她的眼色,找個藉口便追著玉柳跟了上去,既然顧白羽不能從玉柳嘴裡挖出點兒什麼,那麼她便要替她從玉柳嘴裡問出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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