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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責任,不允許她放縱自己的喜怒哀樂。
將張恆財抓捕歸案的那一刻,昔日裡每時每刻都熙熙攘攘極盡繁華喧鬧的清水河上,卻是一片寂靜,只有秋風吹過落葉沙沙,落在清凌凌的河面上,帶起輕微的聲響。
無論是周遭的船坊主還是前來消遣娛樂的客人,看著雙手被牢牢套上枷鎖的張恆財,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或多或少的難以置信。
爭奪地盤和生意,一向都是他們所習慣的生活,可是卻從未有人想過,會有人採用如此惡劣而極端的方式來打垮對手抬高自己,甚至於心狠手辣的,將自己養在麾下許久的歌姬殘忍殺害。
似是當街遊行一般,捕快的小船在清州河上行的緩慢,抬眼看著周圍人唾棄和鄙夷的目光,張恆財茫然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不解。
清州府衙明明已經貼出了那樣的告示,再有三天,僅僅是三天,將武安郡人集體趕出清州城之後,一切就會隨之塵埃落定。所有人都會漸漸將這件事情遺忘,一如曾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而自己,也會將丟失的生意一點一點搶奪回來,萬事大吉。
自己的計劃明明那麼完善,而且眼看著一步一步奏效,卻又為什麼會突然陷入如此沒有回頭之路的境地?
耳畔船槳破水的聲音清凌凌的煞是好聽,張恆財卻永遠都不會想到,一步一步識破並戳穿自己堪稱「完美」的詭計的人,會是那一日在他面前沉默不語、甚至沒能入他眼底的那個安靜淡漠的妙齡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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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115章 一針見血
將兇手全部兇手緝拿歸案的清州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面對無辜受冤的武安百姓,不得已在十日前出此計策的清州府衙,也對他們的損失進行了相應的賠償,於是清水河面上歌舞昇平之象重現,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什麼都未曾發生的從前。
然而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即便是表面恢復平靜安寧,暗中也是波濤洶湧,永遠沒有寧靜沉寂的時刻。
沒了張恆財的支撐,雅樂坊在一夜之間頹然敗落,而因著張恆財的打擊謀殺,清州城的幾大船坊皆失了元氣,於是清水河上的船坊生意,瞬間空出一大塊香甜可口的糕點,誘的眾人似是餓狼撲食一般,開始了新一輪的暗中爭奪。
其中爭奪最緊密的,當屬剛剛踏入船坊生意領域的顧延庚。
於是等到蠶食吞併不少雅樂坊和其他幾家船坊空出來的運河船坊生意的顧延庚,終於能夠心滿意足的回到顧家小憩片刻,以養足精神繼續爭奪地盤的時候,來江南省親的顧清韻卻已然到了要準備動身離開的日子。
「韻兒,」顧家一家人坐在寬敞明亮的側廳中喝茶,心情甚好的顧延庚隔著裊裊茶煙,對著面前坐著的顧清韻開口道:「你那日跟我提到的事情,我也細細的考慮過了,說起來我也許久沒有見過老夫人她老人家了,倒是真的應該去拜會拜會,以儘儘孝道。」
「是啊,祖母她老人家年底就要八十大壽了,平日裡就想念著大伯您們,希望能多見見您們。」點點頭,顧清韻放下手中的茶杯,澄澈的眼眸中帶著幾分無奈,顧延庚的為人他從小就了解的一清二楚,虛偽慣了的人,無論表現得再真誠,都令人難以相信。
「老夫人的心思我怎麼會不理解,只是眼下我生意上的事情實在太多,恐怕是抽不出身來隨你去長安,眼瞅著老夫人就要迎來八十大壽,我卻不能在膝下盡孝,實在是遺憾得很。」搖搖頭,顧延庚的臉上露出幾分遺憾與嘆息的神情。
「生意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大伯抽不開身也是理所當然,老夫人當年也是從這生意場的刀鋒劍雨中過來的,又怎麼會不理解?大伯不用自責。」
盡心盡力地陪著顧延庚演戲,深知他脾性的顧清韻知道,若想讓他在顧白羽離開顧家隨他一同去長安的事情上鬆口,必須要讓他有自己居高臨下把握一切的感覺,所以避而不談,顧清韻只當他從來便沒有提出過這件事情。
「不過,雖然你大伯我不能親自前去給老夫人盡孝,但若是讓我的女兒前去承歡膝下,或許老夫人的心中多少也能有所欣慰吧?」目光掃過面前端坐的三個女兒,顧延庚長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同顧清韻商量一般的說道。
「大伯,您的意思是……」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遲疑,顧清韻做出一副略帶不解的樣子。
「不如讓汐兒和婉兒隨你一同前去吧,陪著老夫人她過了八十大壽再回來,也算是替我盡孝了。」低頭喝口茶,顧延庚語氣平淡的說道,隨即抬起眼眸沉沉地看了顧白羽一眼,冷著嗓子繼續說道:「至於顧白羽,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給我反省的好!」
顧延庚的話令顧清韻有一瞬間的臉色微變,正在腦海中思忖著如何讓顧延庚打消這個想法,尚未來得及成形的思路,卻被突然出聲的羅氏所打斷。
「老爺,您三思啊,」抬眼看向喝茶的顧延庚,羅氏方才還平靜如水的臉上瞬間爬滿擔憂的神色,「汐兒和婉兒都還小,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清州城距離長安路途遙遠,單單只有她們兩個人去,這萬一路上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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