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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迎上顧白羽望向自己的目光,蘇墨軒繼續說道:「雖然我們沒有辦法確定他們二人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地點究竟為何,但案發現場並沒有拖拽的痕跡。如果是一個無名氏,我們可以解釋是兩個人抬進現場,但兩個無名氏,現場三種未知腳印。
沒有拖拽痕跡地話,我們可不可以假定,他們是被迫主動進入現場,隨即被殺死在案發現場,而在進入現場的過程中,會不會有目擊證人在不經意間看到他們?」
☆、105.第105章 可能的目擊證人
蘇墨軒的問題成功地轉移了顧白羽對自己顫抖的右手的注意力,蹙眉思忖,顧白羽努力回憶著驗屍過程中的種種蛛絲馬跡。
充斥指尖的潮濕黏膩的感覺再度襲來,握著勺子的右手僵在半空中,顧白羽的腦海中忽然闖入一個濕漉漉的褲腳,褶皺卷邊出夾帶著幾片海藻的草葉,而那濕漉漉的褲腳,卻分明沒有血液沾濕的痕跡!
「那兩個無名氏死者在生前曾經掉進過水中,就是在他們被殺之前不久,曾經掉進過水中,」從思索中猛地抬起頭來,顧白羽一向平靜淡漠的嗓音里難得的帶了幾分激動和緊張,「當時血太多了,哪裡都是濕漉漉、黏膩膩的,我竟然疏忽了。」
似是怕蘇墨軒聽不懂一般,顧白羽放下手中的勺子,目光直直地盯著蘇墨軒那漆黑的眼眸,再度開口說道:「驗屍的時候,我發現除了身上因為過度傷害而被血液包裹的那個歌姬死者之外,衣衫濕的最厲害的,便是那兩個無名氏死者。我當時以為是血太多,將衣服浸透了就沒有太在意,現在想想,人體的血液是黏稠的,怎麼可能會將衣物浸透的那麼徹底?更何況,」
語氣頓了頓,顧白羽的腦海中再度出現那濕漉漉的褲腳,「我在發現海藻和水草的時候,那藏著它們的褲腳分明沒有太多的血跡,我當時是怎麼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麼明顯的事情。」
「好了,不要再責怪自己了,」拍拍顧白羽的手臂,蘇墨軒清冷的嗓音中帶著幾許的安慰,「兇案現場的鮮血實在太多,每個受害者都跟剛從血池子裡面撈出來的一樣,你有所忽略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你其實根本就沒有忽略掉這個細節,只是太累了沒有來得及把它的異樣跟案子聯繫起來,否則,也不會我的話剛問出口,你便想到了這些。」
「但是……」心中莫名地有些慌亂,一向以高超的法醫技術與敏銳細心的觀察力為縱橫法醫界最大依憑的顧白羽,雖然並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做「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也不是沒有在驗屍中犯過類似的錯誤,然而此刻在蘇墨軒面前,卻不知為何,將情緒全然崩潰。
「沒什麼但是,你只是太累了,在顧家的這些時日,縱然不是****被關在柴房中,你的精神也始終緊繃著無法放鬆,更何況這幾日顧延庚與羅氏母女連番針對你不放,你不是聖人,更不是神,不要這麼苛責自己。」
語氣中難得的充滿哄孩子似的溫柔,放下手中的竹筷,蘇墨軒看著對面一臉疲憊的顧白羽,心中更是覺得,自己當初拍板決定讓陶紀修出面將顧白羽光明正大的請出顧家,是一個十分明智決定。
若非如此,天曉得他們究竟要將顧白羽折磨到怎樣一副模樣才肯善罷甘休!
「對了,」收起心中對顧延庚和羅氏母女充斥而起的怒氣,蘇墨軒瞧著顧白羽那看過來的目光,劍眉輕挑,俊朗的容顏上攀上了幾分笑意,問道:「聽你表哥說,其實是你把羅氏母女用個什麼神奇的藥丸折騰得夠嗆?神奇的藥碗?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蘇墨軒口中「神奇的藥丸」是什麼,顧白羽下意識地「啊」了一聲,音調高昂,將她恍惚的神思重新凝聚,於是笑著將袖袋中的藍色瓷瓶掏出來遞給蘇墨軒,說道:「新製成的麻醉劑,本來想找個貓阿狗啊的先試試看效果的,誰知道顧白婉好巧不巧地闖了進來,就拿她試試手。」
「麻醉劑?能讓人渾身麻痹、沒有任何感覺?」輕輕拔出藥瓶上的塞子,將藥丸倒在掌心中的蘇墨軒好奇地觀察著。
「嗯,不過不是永久性的,藥效退了,麻痹的症狀就會消失,人就會恢復正常。」低頭吃飯,腹中的飢餓感突然席捲而來,顧白羽一面喝湯一面解釋道。
「會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仔細研究著掌心中的藥丸,蘇墨軒出聲問道。
「只要不過量使用就不會,否則就會造成神經中樞的永久性損害,最嚴重的,就會陷入深度昏迷一輩子甦醒不過來。」抬頭看著蘇墨軒眼眸中的躍躍欲試,顧白羽故意冷著嗓子警告道:「我勸你別一時好奇自己吞一個試試效果,更別拉著李景毓一起,不然你們兩個人齊齊躺在我面前動彈不得,我可是會毫不客氣的在你們身上練習針灸——反正你們沒什麼疼痛感覺。」
「你可真夠心狠手辣的,」將藥丸重新放入瓷瓶之中,蘇墨軒哭笑不得地看著顧白羽,半晌才說道:「我是想問問你,這個東西能不能做成暗器什麼的,這樣既不會像毒藥那樣傷到人,又能幫我抓到嫌疑犯,你真是想到哪裡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跟李景毓在一起久了,也會變得不靠譜。」蘇墨軒的話讓顧白羽了悟似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倒是真的想著什麼時候時間和藥材富餘了,給你和李景毓一人做一瓶,但從來沒想過做成暗器或者淬在暗器上,破了眼下這個案子,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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