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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安琪腕間的傷口已然有所結痂。
然而第一個受害者手腕間的傷口,卻仍舊是控制不住地絲絲縷縷的向外滲透著血跡,甚至於那左胯關節傷口的尾部,都因為感染而消炎不當,多少有些化膿的跡象。
申安琪的外傷,同樣要比第一個受害者輕上許多。
☆、424.第424章 趙以成的本性
十分遵守約定的沒有去觸碰申安琪那包裹在重重紗布之下的傷口,顧白羽只是用目光將她露在被褥之外的傷口快速的打量了一番,隨即便站起身來,離開了申安琪的床榻之側。
要了紙筆寫好藥方,顧白羽又在先前那大夫開的方子上修改了幾筆——既然申安琪的身子狀況,遠沒有她外表看上去那般虛弱不堪,那麼用藥的補力過猛,反倒會令她那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住的,再添新傷。
「顧仵作,難道我們就這麼白白的從申家走掉?剛剛您明明可以借著給申家小姐瞧病的機會,去查看一下她的傷口,為什麼您沒有抓住機會,就真的只是給她號脈看病?」
再度從申家宅院的大門走出來,此番趙以成的心中,的的確確有幾分不值,轉頭對著走在一旁的顧白羽出聲問道,那沉沉的語氣中,帶著三分疑惑七分憤慨,卻說不清楚,他究竟是在針對著誰。
「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簡簡單單幾個字,被趙以成從思索中硬生生扯回神思的顧白羽,話語之中,儘是波瀾不驚的味道。
「言必行,行必果」,前世的她從小就總是聽到外祖父在她耳邊諄諄教誨,更何況,不管原因究竟為何,申家之人明顯的就對他們心懷敵意,倘若此番她真如趙以成所說的那般「見機行事」,怕是從此以後,不與他們合作的受害者便不止申家一個人。
「但是,我們終歸是要破案的,如果不能儘快的將兇手捉拿歸案,怕是又會有新的無辜受害者出現。
雖然申家小姐的遭遇屬下也十分同情,但是,既然她已經是遭此不幸,為什麼就不能像嚴侍郎說的那般,多為別人想想,而偏偏要這麼自私自利的,不顧他人的安危?」
並不曾被顧白羽那話語中明顯的冷淡之意所擊退,趙以成憤憤然的嗓音更是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前行的腳步停在馬車之前,他轉過身子對著顧白羽不依不饒的出聲。
——終究是女人,心慈手軟,即便是被先帝和當今聖上欽點認可的仵作,卻還是躲不過拘泥於小節的婦人之仁。
在心中默默的搖頭嘆息,趙以成看向顧白羽的眼眸中,竟然帶了三分不屑七分責怪的意味。
「自私自利?」濃墨似的劍眉輕輕上挑,久不開口的蘇墨軒,將目光從顧白羽的身上收了回來,轉向趙以成之時,那漆黑的眼眸中,便已然是帶了幾分隱隱的嘲諷,「那個嚴侍郎,還說了什麼?」
「嚴侍郎還說,受害者除了責怪兇手的狠辣和老天的不公之外,也應該好好的反省自己,畢竟大街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為什麼兇手不害別人偏偏要害你,根本,就是受害者自己有很大的問題。
從前我還不太相信嚴侍郎的話,如今看來,也並非沒有幾分道理,像申安琪這樣自私自利的人,說不定真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恰好惹怒了兇手,所以才被……」
「惹怒了兇手?趙捕頭,嚴侍郎說過的話,你還記得真夠清楚。」
冷笑一聲,蘇墨軒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趙以成說的一派振振有詞的話語,眼風裡掃過趙以成那僵硬在臉上的表情,蘇墨軒沒有繼續與他糾纏,而是小心的護著顧白羽,一起登上了面前停著的馬車。
「這個趙以成,我還當真是看走眼了。那個嚴楷睿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竟然連那種沒有人性的話都能說得出來,受害者無辜受害已然是慘痛萬分,居然還能說得出她自找受害的話來,趙以成還當真是將一城之捕頭做得『踏實到位』。」
待到馬車走到喧鬧嘈雜的地方,坐在轎廂中始終不曾開口的的嵐風,壓低了嗓音冷哼出聲,打破了轎廂內維持已久的寧靜。
「正因為有了嚴楷睿先前說過的這些話,申家今日才會對我們的到來如此抗拒。所以我擔心的是,那樣的話,嚴楷睿會對申家說,就會對其他受害者說。
遇到第一個受害者那樣性子的家人,是我們的調查中的幸運之處,但是我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在剩下的三個受害者之中,很有可能,還會有申家這樣激烈抗拒的人。」
清冷的嗓音沉穩淡漠,蘇墨軒看向馬車轎簾的目光,充滿冰冷的寒意,停頓片刻,他方才轉過頭來,看向始終凝神思索著的顧白羽,淡淡的出聲問道:「你剛剛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嗯,」點了點頭,顧白羽抬起眼眸看向坐在身邊的蘇墨軒,壓低的嗓音清淡無虞,「不論是身體內部的臟器、血氣傷害,還是外在的刀傷,申安琪所遭受到的傷害,比起第一個受害者來說,都要輕上許多。
她身上的刀傷比第一個受害者經受的要晚,卻癒合的要早,甚至於她手腕間的傷口,都已經有所結痂。」
說話的嗓音頓了頓,顧白羽抬手接過了蘇墨軒遞過來的水囊——儘管現在身處異地的案件偵破之中,蘇墨軒卻是沒有一刻曾放鬆過對她的照顧。
「因為還沒有見到過第三個受害者,所以我想了半天,也始終無法確定,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究竟是因為申安琪是女子,還是因為兇手在嘗試和改變自己下手的力道,而鍛鍊著達到他最想要實現的那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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