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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那早已洞悉了顧白羽他們三人之間那外人不可觸碰的禁忌的杜亦寒,更是沉默著將目光瞥向景色全無的窗外,煞有介事的,一片一片的數著那攀援在窗欞上的綠藤蘿的葉片。
「邢捕頭,張泰山我們已經帶到府衙中來了。」打破這滿屋子的詭異沉默的,是一個突然跑進捕快室所在院落中的一個年輕捕快,小跑著進入捕快室,那年輕捕快看著屋內眾人齊齊抬頭看向自己的動作和目光,那已然到了嘴邊的稟報的話語,卻是硬生生地被嚇了回去。
抬手撓撓後脖頸,那年輕捕快的話語中有些遲疑,單口一個「我」字在喉嚨里轉了半天,方才狠了狠心,咬牙說道:「稟報三皇子、蘇侍郎、邢捕頭,屬下們已經將張泰山帶到府衙中來,屬下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濟世堂』附近徘徊,問他在做什麼,他卻支支吾吾的半天回答不上來。」
「知道了,」點點頭,邢捕頭衝著那年輕捕快一本正經的答道,語氣里卻是明顯地帶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轉頭對著仍舊穩如泰山的三個人,出聲說道:「三位,既然張泰山已經帶來了,我們就一同去看看吧。」
「好。」從雙唇中吐出最為簡單的一個字,一向話多的李景毓第一次化身成為話少愛沉默的蘇墨軒,第一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李景毓便頭也不回地跟著邢捕頭向著暫且關押著張泰山的房間中走去。
看著李景毓那倔強而去的背影,顧白羽不由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一同站起來向外走去,不經意間回眸,卻是看到了蘇墨軒那望向她的雙眸。心跳漏了半拍,卻益發地鎮定了下來,相行相伴著離開捕快室,他們從來就不知道,面前究竟會有怎樣懸疑複雜的案情與證人證言在等著自己。
站在審訊室中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裡,顧白羽冷著眼眸上下打量著那個坐在審訊室中,帶著一臉不明所以和激動異常的神情的張泰山。
粗糲的面容上儘是暴戾的神態,眉豎目睜,張泰山怒氣沖沖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邢捕頭,嗓音沙啞粗獷的吼道:「邢煥之,你讓你的手下把我抓來關在這府衙里做什麼?青天白日的,我在大街上走路,也礙著哪條王法了嗎?!」
聲疾色厲,張泰山情緒激動,坐在凳子上的身子不住地用力掙扎著向前傾,非得兩個年輕捕快同時按住他的肩膀,才能將他勉強的按回到凳子上去。
「張牢頭,您別激動,煥之只不過是想請您回來幫忙協助調查一個案件,並沒有說您犯了什麼王法,更沒有要把您抓起來關在府衙之中。」
聲色平淡,邢捕頭那粗獷剛毅的臉龐上帶著波瀾不驚的表情,心平氣和地對著神色暴怒的張泰山解釋道,多年的老捕頭,要得便是這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良好心態和極佳的控制力。
「還說沒有要將我抓起來?!那這些是什麼?!」神色更加激動,張泰山一把甩開壓著他肩膀的兩個年輕人,將蓋在手腕上的衣袖擼了起來,抬手指著上面一道道略微有些紅腫的抓痕,怒氣沖沖地向著邢捕頭做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的手下把我打成這樣,強行把我帶回府衙,不是出手抓我又是什麼?!」
「邢捕頭,屬下們沒有對張泰山動手,是他自己突然反抗掙扎,打著了我們的兩個兄弟,我們為了自己的安全,才不得已伸手將他制服,屬下絕對沒有說謊,這一點,『濟世堂』附近的老百姓和醫館中的大夫夥計可以出來作證。」
看到邢捕頭看向自己的目光,幾個紅衣捕快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站出身來,對著邢煥之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說你們打了,你們就是打了!找什麼醫館的夥計大夫作證?!他們連病都治不好,他們能做什麼證?!」手臂一揮,張泰山的臉上帶著不依不饒的神色,然而怒吼著的話語中,卻明顯的帶了幾分心虛的意味。
「張牢頭,咱們大家都是同僚,自己人怎麼辦事兒的,自己人最清楚,」將傾向前的身子向後靠在椅子背上,邢煥之語氣平淡,雙眸始終未曾從張泰山的臉龐上挪開過片刻,他繼續說道:
「我的手下究竟有沒有打你,又或者你究竟有沒有反抗,那都不是我現在想要同你研究的重點,你若是不服氣,盡可以在我問完之後,去長安城府的衙門前拿著大鼓錘子擊鼓鳴冤,但眼下你若是不配合我的審問,」
說話的語氣頓了頓,邢捕頭的眼眸轉了一轉,語氣不咸不淡的再度出聲說道:「您是牢頭,咱們怎麼辦事兒的,您心裡最清楚不過,到時候,就不要怪邢某不肯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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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第180章 嫌疑重重(二)
說話的語氣頓了頓,邢捕頭那多年老捕快練就的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眸,在眼眶中轉了三轉,不咸不淡的語氣中充滿警告和威脅的意味,他再度出聲說道:「您是牢頭,咱們自己人怎麼辦事兒的,您心裡是最清楚不過的,若是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您可不要怪邢某不肯手下留情!」
「你們將我從大街上帶回這衙門來,究竟想要做什麼?!」語氣中的強硬之氣不減,然而張泰山卻也停止了剛剛的胡攪蠻纏,怒氣沖沖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好整以暇的邢煥之,並不曾見過蘇墨軒和李景毓的他,語帶不滿的再度開口說道:「你問我事情就問我事情,什麼時候,這衙門的審訊室里,能容得下這幾個毛頭小伙子待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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