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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自己的閉門思過的禁足令,卻遲遲沒有被解禁的意思,甚至,幾乎快要被顧延庚所遺忘。
若是這個時候,她還沉不住氣地在顧延庚的看管之下與顧白羽鬧翻,怕是顧延庚更是會生出將她們母女三人一起趕回清州城的心思。
她不能冒這個風險。
緊緊攥著衣袖,顧白汐目光陰狠地看向隔壁歡聲笑語不斷的小小院落。
終於,三個歡笑打鬧的人玩兒的累了,齊齊癱坐在厚厚的雪地之中,彼此相互看著對方凍得鼻頭通紅的模樣,汗水滾落的臉頰上,帶著酣暢淋漓的笑意。
「你們三個,都趕緊給我起來,這麼冰天雪地的給我坐在地上,回頭要是誰生病了,仔細我一個兩個的收拾你們。」
看了一會兒她們的歡笑打鬧便鑽進廚房忙碌的柳媽,忽然聽不到外面的吵鬧,便探出頭來查看,卻不想看到三個癱坐在地上傻笑的丫頭。
於是故意繃著臉,柳媽呵斥著的嗓音中,卻充滿歡樂的笑意。
「反正小姐會跟我們一起挨收拾,我們才不怕呢!」
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厚厚的雪地之上,心中暢快淋漓,綠衣的話語中帶著三分頑皮七分撒嬌。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得寸進尺了是不是?」
瞧著綠衣那乾脆躺倒在地的無賴模樣,站在廚房中的柳媽哭笑不得。
隨手抄起一把掃帚一路從廚房走到綠衣身邊,柳媽剛要開口說話,便見到綠衣滿面驚慌的彈跳起身,一面向後躲著,一面對柳媽說道:
「不要打我,柳媽,我錯了,我錯了,那個掃帚打得很疼的,我錯了,我這不是起來了嗎,這不是起來了嗎?」
「誰稀罕得揍你?揍你難道不花力氣啊?」
哭笑不得的模樣更甚,柳媽抬手扯過綠衣的右臂,一把將掃帚遞到她的手中,說道:
「罰你一個人把院子裡的積雪都掃乾淨,到午飯的時候,如果地上還有一片雪花,就不許吃午飯。」
努力地憋著笑,柳媽一臉嚴肅認真地看著欲哭無淚的綠衣。
「柳媽,天上還在下雪啊,我究竟怎麼樣,才能做到地上不留一片雪花啊……」
單手扶著近一人高的掃帚,綠衣抬頭看看鵝毛大雪紛飛依舊的天空,一臉的欲哭無淚。
「都說了不要惹我,不然會懲罰你們,誰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但不聽話,還要逆著我的話來……」
「篤篤——」
「篤篤——」
柳媽尚未說完的話,被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所打斷,聲音接連不斷,似乎是有急事一般。
「蘭姨,怎麼是您?出什麼事情了嗎?」
就勢將掃帚遞給了站在近旁的茶心,綠衣一蹦一跳地跑到院門前伸手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竟然是顧老夫人身旁的貼身嫲嫲蘭姨。
「堂大小姐,是老夫人和兩位老爺讓我來找您的,前廳因為您的婚事而鬧得有點不可開交,所以老夫人和兩位老爺,想讓您自己去表個態。您……」
上下打量著的目光中帶著幾許遲疑,蘭姨將顧白羽那因為打雪仗而顯得有些凌亂的衣衫和髮絲落在眼中,踟躕半晌,終於是開口說道:
「不過也沒那麼十分著急,您還是收拾一下換件衣裳,老奴,老奴在這裡候著您就是了。」
「蘭姨進屋來歇著吧,我洗漱更衣,怕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先前還滿臉容色煥發笑意滿滿的臉龐,在看到蘭姨的瞬間,恢復了往昔的淡漠如水,嗓音平靜,顧白羽點頭說道,沒等她道謝的話語說出口,便又一面轉身向著臥房走去,一面吩咐出聲:
「綠衣,茶心,先放下手裡的活兒,給我洗漱更衣。」
「是,小姐。」
綠衣和茶心向來機靈得很,沒有絲毫遲疑地,便齊聲應道,然後便緊跟著顧白羽,走進了臥房之中。
讓她自己出面去表態?
顧延庚這個老狐狸的算盤打得,也著實太過精明了一點兒。
為了他自己兩邊都不得罪的,能在隨後的形勢變化之中保全他自己和顧家,顧延庚還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那自己究竟應該要如何表態,才能不會出現李景毓那日在淺灘上同她分析的兩種後果呢?
在腦海中快速地思忖著,想到自己不能全然的坐在那裡喝茶看戲,顧白羽臉龐上的冰冷淡漠之意,便更加的明顯。
等到重整妝容更衣後的顧白羽蓮步款款地走進前廳之時,屋子裡的氣氛,已然處於劍拔弩張的緊張之勢。
看著廳堂中站著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便來了顧家的蘇墨軒和李景毓二人那對峙的模樣,雖然心中明知道他們兩個是在演戲,然而顧白羽的心中卻覺得,他們兩個人此時此刻的表現,卻仿佛是真情流露一般。
半點破綻也無。
「白羽見過祖母、父親、二叔父。」
很快地便將放在李景毓和蘇墨軒身上的目光收回,顧白羽轉頭看向高座之上的三個人:
顧老夫人面色如常的穩如泰山,顧延庚面色黑沉的愁眉緊蹙,顧延修面容焦急的頗為擔憂。
挨個兒看過去,倒是沒有一個人的表現,能夠超出顧白羽的預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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