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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似是一陣風般閃出崔家大宅的蘇墨軒,在那被刻意消除的痕跡之中同顧白羽鬥智鬥勇,那廂安坐在顧家宅院中的顧白羽,卻是眯眼瞧著那花圃中開得正絢爛熱鬧的春花,悠然閒散的,喝著手中的清茶。
「嘖嘖,蘇墨逸居然跟丟了,這下我們只能幹坐在這裡等著了,當真是不好玩兒。」
隨手將剛剛接到的小紙條遞到站在身邊的高隨遠手中,李景毓那俊美的容顏上,帶著一貫慵懶的笑容,搖頭啜了口手中的茶水,他的語氣中,帶了些許微微的嘆息。
「干坐著有什麼意思?現在離巳時三刻還有一段時間呢,不如我們來打個賭,看看蘇墨軒他究竟什麼時候能夠找到這裡來?」
咋咋呼呼地湊過身子,顧意瀾那姣好清麗的容顏上,儘是狡黠和頑劣,烏黑圓亮的眼眸在眼眶中靈活的一轉,她興奮的出聲提議,卻是沒等眾人有所反應,便再度轉過身子,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顧白羽,繼續出聲,道:
「吶,吶,羽兒姊姊,你快點偷偷告訴我,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能將我那個未來的堂姐夫攔在路上,我好下注,贏了的銀子分你一半便是。」
「我說顧意瀾,你還真是財迷得緊。」看著顧意瀾那神神秘秘的模樣,崔謹風笑著開口,道:「我們家白羽是誰,他蘇墨軒沒個一兩個時辰的,怎麼可能找得到?我說的沒錯吧,白羽?」
☆、411.第411章 失蹤的新娘(二)
眯起的桃花目瞥了對著自己問話的崔謹風一眼,顧白羽並沒有搭茬兒接話,仍舊是握著手中的茶盞,繼續懶洋洋的曬著溫暖的太陽。
出嫁的日子原本就要早起梳妝,更何況今日她還要配合著他們從崔家大宅中溜出來,並出手幫著清除痕跡線索,饒是春日天亮的早,她也幾乎要趕在天邊泛起第一絲亮光時,便已然摸黑起身。
此時此刻春風拂面,暖陽照耀,顧白羽自然是懶得再同他們搭話。
「那是自然,我們不但費盡心思消除了大部分的痕跡和線索,而且還故意留下了許多迷惑和誘導他的證據線索,蘇墨軒他就算是再目光銳利,怕是也要細細的分辨上一陣,更何況,」
忍不住地壞笑出聲,李景毓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高隨遠,兩人相視一笑之中,臉龐上又浮現起與昨夜盡數相同的陰險與得意。
「更何況,」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的李景毓繼續壞笑著出聲,說道「昨夜我和隨遠將墨軒他灌酒灌了個徹底,丑時(半夜一點到三點)左右他撐不住回房的時候,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快要摔倒,今天宿醉醒來,可是有得他頭暈腦脹的。」
「連走路都走不穩了?嘖嘖,景毓,你也是真夠能下得去手的。」
對李景毓的稱呼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由恭敬有禮的「三皇子」變成了稔熟萬分「景毓」,崔謹風每每同李景毓交談之時,那彼此間目光中閃爍著的,儘是沆瀣一氣的陰險與頑劣。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同道之人但凡相見,哪怕僅僅是聊上幾句,卻也仿佛是相識多年的朋友那般,談笑風生之間,合拍的,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那般。
顯然,在此時此刻的顧白羽眼睛裡,崔謹風和李景毓兩個人並肩而立,便只能用「狼狽為奸」、「一丘之貉」這樣的詞語來形容,雖然,他們兩個人自認為是「志同道合」。
「連白羽都能下得去手留給他一個空空如也的屋子,我又有什麼下不去手的?」鳳眉輕挑,李景毓對著顧白羽輕笑出聲,卻是又轉過頭去,對著高隨遠繼續出聲,道:
「不過,那賈家的『錦衣如華』當真是有副好手筆,短短兩日之內,竟然就能趕製出一身同白羽身上的喜服相差無幾的衣裳。
看到喜服就那麼大喇喇的鋪在床榻之上,想來墨軒也是會又暈又氣,就算他能從那喜服上瞧出什麼端倪來,只怕也不會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就更加不會想到隨遠你和初夏的身上來了。」
「喜服的事情,還只是咱們用來從心理和情緒上迷惑蘇墨軒的,最重要的誤導,我覺得,還是那身被咱們留在白羽屋子裡的騎馬裝。」
漫不經心的笑容在俊逸的臉龐上緩緩彌散開來,崔謹風的話語中帶著三分得意七分頑劣,然而卻是口中的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甚至於連顧清韻在內,臉龐之上,全都帶上了得意的壞笑。
留下了騎馬裝,卻帶走了騎馬靴。
故意地將顧白羽屋子裡的東西轉移了不少,做出一副空落落的捲鋪蓋捲逃婚的模樣,然而他送的騎馬裝旁少了他送的那一雙騎馬靴,這樣明顯的痕跡,想來,饒是宿醉的蘇墨軒再過頭暈腦脹,也不會將這痕跡漏過眼眸。
而他們要的,便是蘇墨軒的看見。
不穿騎馬裝也能騎馬,可是不穿騎馬靴,大興王朝女子腳上慣穿著的小巧錦布繡鞋,顯然是沒有辦法用來騎馬,否則還沒等馬兒跑出多遠,那小巧精緻的雙繡鞋,便已然會被那堅硬粗糙的馬鐙所磨破。
除了今日想方設法琢磨著給蘇墨軒使絆子的他們幾人之外,從來便沒有人會不需要騎馬,卻帶著一雙頗為累贅的騎馬靴四處行走,更何況依著他們煞費苦心製造出來的假象,今日的顧白羽,明明的,便是做出了一副夾帶逃婚的模樣。
所以顧白羽騎馬奔向長安城外,也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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