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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還這樣?」徐太妃痛心的問道,「你還叫她的名字,蕭瓚,你變了。」
蕭瓚唇角緊抿,徐太妃的這句話倒真是說中了。
人都是會變得,這很正常啊,為什麼他不可以變呢。
為什麼他就一定要按照原先的計劃走,計劃是死的,可他是活的啊,他是有感情的。
他心裡很苦悶,很想找母親評評理,可是他不能。
說了,只會刺激母親的病體,甚至會激起她的殺心。
他不想因為自己剛剛萌芽的一廂情願,就將容安置於險境之中。
第209章 小心蕭家
「不是我變了。」他違心的說道,「只是我們看問題的眼界不同。」
徐太妃冷靜了一些,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從小祖父和父親就教導我們兄弟,治軍需得公正嚴謹,賞罰分明,方能服眾。
她立了大功,這是不爭的事實,母親覺得將她支走,不許提她,就能抹殺一切嗎?
不,這只是掩耳盜鈴罷了,更不是君子所為,我們這樣是忘恩負義,與那些不齒之輩又有何不同?」
蕭瓚一番話令徐太妃覺得理虧,氣焰都消減了,但她還是搖頭道:「我不否認她的能幹和聰明,但是我沒辦法喜歡她。
看到她,我就想起你祖父,想起你父親,還有你的哥哥們,我很難受。
你說我支走她,是的,我就是故意的,平日我能容忍她,可重要的日子,我只想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她不該攪和進來。」
「母親,你這是牽連和偏見。」蕭瓚說道,「父親曾說,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
「夠了……」徐太妃打斷他,「別跟我說這些道理大義,我都懂,但我做不到,你也別逼我。
何況我也不是什麼惡毒婦人,我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蕭瓚沉默下來。
徐太妃卻盯著他,並未結束盤問,「今日竟從你口中聽到她的名字,我聽著很不舒服。」
蕭瓚自嘲一笑,看著她的眼神疲憊又無奈,「母親何必如此為難兒子,既讓我娶了她,又讓我時刻與她劃清界限。
與其揪著一個稱呼不放,不如想一想如何和大哥坦白,大哥很喜歡她,他以為我們很恩愛,您覺得我應該在大哥面前如何稱呼她呢?」
徐太妃被問住了,想起蕭廷,她也覺得棘手。
當初知曉那個秘密的時候,考慮到他的身體和情緒,生怕刺激到他,就決定對他隱瞞。
蕭廷是倖存了下來,可他受到的折磨和傷害也是巨大的,她希望他可以輕鬆無憂的過日子。
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雖然她沒能給他挑一個十全十美的妻子,但這些年有了蕭熠,好歹也是其樂融融的。
不過眼下很快就要瞞不住了,確實是要找個時機將真相告訴他,但願他能接受,也別怪他們隱瞞。
……
蕭瓚從福壽軒出來,冷風迎面吹來,吹的他心裡冷颼颼的,也讓他更清醒。
想起先前在瑤光殿裡的任性妄為,他不由搖搖頭。
他應該讓自己變得更成熟穩重,自怨自艾是多麼幼稚的行為。
回到瑤光殿,來福帶著幾個宮人正在連夜修屋頂。
自從出了馮姑姑的事情,蕭瓚和容安就將整個瑤光殿肅清了一遍,現在的瑤光殿就像鐵桶一般,不存在任何有異心的人。
這裡面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有人說出去,但並不能防住外面的人往裡面跑,所以還是儘早修繕的好。
東配殿的屋頂破了,久未踏足的西配殿亮起了燈。
蕭瓚推門進去,裡面等候的是許久未見的薛彥。
「屬下見過王爺。」薛彥抱拳道。
蕭瓚關上門,走到案邊,看著他問道:「京城的探子來了嗎?」
薛彥一直駐守幽州,為他處理各種庶務機密。
「來了,一行二十人,暗自走訪了府衙,軍營,馬場,還有城外的金礦,我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照舊。」
「很好。」蕭瓚說。
「這群人在幽州一無所獲,又奔去了保州和邊城。」薛彥道。
蕭瓚並不意外,保州和邊城都是燕北的軍事要地,這兩地肯定著重查,不過他們註定無功而返。
「可知是誰的人?」他又問。
「不知。」薛彥搖頭,不過神色有幾分奇怪。
接著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遞到蕭瓚面前。
「其中一個探子昨日一路尾隨王妃進了靈光寺,然後等到夜間,將這張紙條塞進了王妃的廂房。」
蕭瓚看著面前的紙,渾身一僵,上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字:小心蕭家。
半響他才抬起頭來,神色凝重的看著薛彥問道:「她看到了嗎?」
「沒有,探子一走,我們的人就進屋將紙條截胡了。」薛彥肯定的說道。
蕭瓚暗自鬆了一口氣。
薛彥走後,蕭瓚靠在椅子上,兩眼盯著案上的紙條。
就在剛剛他還不知道這波探子到底是誰的人,現在這張紙條告訴了他答案。
景帝是絕不可能提醒容安的,他是最清楚蕭家和鎮國公府恩怨的人,而且這恩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想提醒容安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原來是裴宴笙,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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