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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媒婆帶著故作鎮定的杜參將進了堂屋,姜思嫻抬頭看著他們,神色是漠然的。
「您二位聊著,我先退下。」孫媒婆很識趣的說道。
「不必。」姜思嫻開口道,一夜沒睡的她聲音有些暗啞,但依舊很動聽。
「你留下做個見證。」
孫媒婆轉頭看向杜參將,詢問他的意思。
杜參將點點頭,沒意見,孫媒婆便去牆邊站著,不敢打攪他們。
「你的目的達到了。」姜思嫻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杜參將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有些憔悴的臉色,還是替自己辯解了一句:「你別誤會,對令兄動刑的命令可不是我下的。」
姜思嫻垂著眼睛,嘴角溢出絲絲譏諷,她沒有和他爭論,因為沒有意義,大家心知肚明。
「你說可以還我大哥清白,現在我拭目以待。」她盯著桌上的茶碗說道。
杜參將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儘管他想壓制,可不管怎麼收斂,他得逞後的得意和欣喜都溢於言表。
那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站在牆角的孫媒婆看了也禁不住在心裡唏噓。
剛剛聽二人的對話,原來在獄中的姜少陵被用刑了,這是她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個杜參將,手段還是挺陰狠的,看來姜思嫻這朵鮮花註定要插在這攤牛糞上了。
「姜老爺和姜夫人知道你來找我嗎?」杜參將突然問道。
高興歸高興,可他還沒有被興奮沖昏頭腦,姜思嫻是一個人出來的。
「你應該明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說了不算。」他不得不提醒道。
姜思嫻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裡有冷淡的鄙夷。
「我知道,你怕事成之後我會不認帳,但也請你體諒一下。
我母親昨日被你氣暈過去,尚且臥病在床。父親因為大哥被動刑的消息備受打擊,如今也是苦苦支撐。
難道非要在這個當口逼他們親自做出賣女救子的選擇嗎?
那會要了他們的命,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懂,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多麼艱難的選擇。」
姜思嫻的一番話令杜參將多少有些理虧,但他很清楚,這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
「可是……」
他剛開口便被姜思嫻打斷。
「孫媒婆,你來做個見證。」她看向站在牆角的孫媒婆。
孫媒婆遲疑了一下,見杜參將沒有阻止才走到他們面前。
只見姜思嫻解下腰間的一塊玉佩遞給她,並說道:「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貼身之物,上面刻有我的閨名和八字。」
孫媒婆小心翼翼的接過,這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祖母綠翡翠,背面確實刻了兩排小字。
「這塊玉佩就當做是信物,先放在你這裡,如果我大哥平安回家,你便將這塊玉佩轉交給杜將軍。」
姜思嫻說著又看向一臉猶疑的杜參將,接著說道:「杜將軍便可憑此信物到姜府提親,我父親母親都是守禮法的人,你持有我的信物,他們也無可奈何。」
杜參將蹙眉看著孫媒婆手裡的玉佩,權衡了半晌,最終也做出了讓步。
第590章 姚大財主
姜思嫻見他點頭,便站起身。
「我希望我大哥可以儘快回家,我聽說他傷的不輕,牢里不適合養傷。」她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了。
杜參將和孫媒婆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前。
孫媒婆低頭看了看手心裡的玉佩,又瞥了一眼坐下來悠閒品茶的杜參將,擠出一臉討好的笑,恭維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心愿即將達成了。」
杜參將咧嘴一笑,心中愜意。
其實姜思嫻今日一番舉動也並不奇怪,整個姜家能踏出這一步,做出這個決定的人,除了她,還真沒有別人。
卸磨殺驢向來都是上位者做的事情,他和姜家的地位權勢孰高孰低一目了然,量他們也不敢抵賴。
想到這裡,他放下茶碗,風風火火的走了。
……
傍晚,霞光漫天。
才正月初十,年味就已經淡了,初五那一日發生的命案讓百姓的注意力從過年轉移到了姜家還有崔家身上。
眾人一面盯著林氏的一舉一動,一面等著知府老爺的最終判決。
可就在這時,官府突然出動了一隊兵馬,直奔楊柳巷,將崔家隔壁的姚家圍的嚴嚴實實。
而領兵的正是杜參將,這架勢一看便是出了大事。
很快,整個楊柳巷都被聞訊而來的百姓圍堵的水泄不通。
怎麼能不好奇呢,若說崔大郎之死另有隱情,林氏的姘頭另有其人,怎麼也不可能扯到姚家身上啊。
杜參將不疾不徐的下了馬,他就是要等這裡圍滿了人,圍觀的人越多,將來他出人意料的英勇破案事跡才會廣為流傳。
他背手走到姚家宅院前,雖然住在楊柳巷裡不顯山露水,但姚家的宅子還是比巷子裡任何一家都更氣派奢華。
因為姚家有錢,姚家祖上幾代都是大財主。
而此時姚夫人和他的相公正相攜著一起站在院門內,兩人都是一臉莫名又惱火的樣子。
他們的面前還站著幾個家丁,看樣子是還想抵抗一番,杜參將不由好笑。
正準備命人直接攻入,人群中傳來一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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