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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微微一笑,「我很好,倒是五妹,你的臉都好了嗎?」
她說著認真打量了一下李雲瑤,太醫院那位徐太醫果然名不虛傳,那麼嚴重的蝕傷居然好的七七八八了。
當然想要恢復如初還差點火候,她臉上還殘留著淺淺的疤印,估計一時半會消不掉。
說到臉,李雲瑤幾乎咬碎了銀牙。
她用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嘲諷道:「說到這個,三姐好狠的心啊,我的臉傷的這麼重,還有大姐,她到現在都下不了床,你連一眼都沒有來看我們。」
容安聽了只覺得好笑,而事實上,她確實嗤笑出聲。
「五妹,你見過雞給黃鼠狼拜年嗎?」她笑問。
李雲瑤先是一怔,再是氣急敗壞,惱怒道:「你罵誰是黃鼠狼?」
容安嫣然一笑,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轉身先進了院子。
李雲瑤氣的跺腳,狠狠瞪著她的背影。
蔣氏的臥房裡點著薰香,兩位姨娘和四小姐李雲蘭已經先到了。
這會兒薛姨娘和甄姨娘正在服侍蔣氏梳妝,蔣氏穿著褻衣腰肢慵懶的坐在妝檯前,雍容嬌艷的臉上媚態橫生,一看便是昨晚得了臨幸。
久不得雨露的兩位姨娘心中一時百味雜陳。
蔣氏穿戴整齊後便去了飯廳,一眾人都在等她,她坐在李雲瑤和六少爺的中間,對著兩人寵溺一笑。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坐在她對面的李雲蘭和容安。
大多數時候,在人前她都會維持自己的慈母形象。
是以容安並沒有被刁難,一頓飯吃的還算是舒心。
用完早膳,容安就起身告辭了,今天她有約。
「母親,你看她那個得意的樣子。」等人都走了,李雲瑤忍不住對著蔣氏抱怨。
蔣氏轉頭看著她,伸手摸摸她的臉,少女的臉本該白嫩似水,可李雲瑤的臉卻因為用藥過多,變得粗糙泛黃,可惡的是上面還有明顯的疤印。
她深知一個女人的臉有多重要。
看著蔣氏滿眼的憐惜,李雲瑤頓時滿腹委屈,「母親,你相信我,我的臉就是李容安故意害的。」
「母親相信你。」蔣氏心疼的點點頭。
「那還等什麼?」李雲瑤的眼睛驀然一亮,「趕緊告訴父親,讓父親杖責她五十大板,不,一百下,打死她最好!」
她激動的說著,眼中滿是嫉恨和嗜血的光。
蔣氏拉住她的手,安撫道:「瑤兒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什麼?」李雲瑤不滿。
「現在國公府還在風口浪尖上,所有人都看著,這時候動她,只會落人口舌,還會影響我們的聲譽。」
「那我的苦都白受了?還有大姐,她的婚事怎麼辦?」李雲瑤急切的問道。
蔣氏何嘗不急不恨,昨晚伺候鎮國公的時候,她還提起了雲桐的婚事,不過鎮國公的態度曖昧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被彈劾怕了,現在有些畏首畏尾。
蔣氏有些心煩,但還是決定先安撫住女兒,「你要相信母親,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毀了她。」
李雲瑤將信將疑,母親臉上的狠厲不似作偽,但她心裡的不痛快卻並沒有少一點。
……
容安出了府門便看見陳家的馬車停靠在台階下,今天陳知初約她去看戲。
片刻後,馬車停在了蘭芳園的門口,蘭芳園是京城有名的戲園,每日客滿,樓上的雅間更是要提前預定。
陳知初帶著容安進了二樓的甲字號包間,房間內有一扇很大的窗戶,坐在窗邊就能輕鬆無障礙的俯瞰堂中的戲台,位置絕佳。
「怎麼樣,我提前好幾天就預定了。」陳知初笑的有些得意,嘴角兩個淺淺的梨渦甜美又明媚。
「很好啊。」容安笑道,又問:「今天唱什麼?」
「楊家將!」陳知初的話語裡帶著一絲雀躍。
說著兩人已經坐了下來,阿蠻手腳麻利的給兩位小姐斟茶,然後站在了容安的身後。
她可喜歡看戲了,但以前幾乎沒什麼機會進戲園子,紫蘇和她相反,一聽戲就打瞌睡。
所以今兒小姐出門看戲,她歡歡喜喜的跟了過來,紫蘇留在府中看門。
台下一陣緊鑼密鼓的聲音,好戲開場了。
陳知初一邊看的津津有味,一邊和容安嘮嗑,「我最喜歡看忠君愛國的故事,令人熱血沸騰。」
容安頗有些意外,這麼個甜美可人的文弱小姐,居然愛看這些。
時下夫人小姐最愛看的是西廂記、牡丹亭這類情情愛愛的戲碼,不過兩廂一對比,她也寧願看楊家將。
「你看這戲裡的楊家將跟蕭家軍是不是很像,一樣的世代鎮守北疆,一樣的拋頭顱、灑熱血。」陳知初感嘆道。
蕭家軍指的就是燕北軍,當年北蠻南下入侵,蕭公帥大軍鎮守邊關抵抗。
幾十年過去了,蕭家軍在燕北生根壯大,成了大鄴朝北面的一道天然護盾,堅不可摧。
當然,一將功成萬骨枯,壯大的背後免不了犧牲,光是十幾年前肅州衛一役,蕭公就折了一子兩孫,不可謂不慘烈。
那場戰役,老鎮國公也參加了,兩家的姻親便是那時定下的。
「是有點像。」容安違心的附和。
心裡想著,楊家將世代忠良,可蕭家現在的家主卻是狼子野心,兩年後他可是會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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