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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姓曹,是一名大夫。」她自我介紹道。
徐景秋依舊冷眼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說重點。」
曹女醫也沒想賣關子,千里迢迢趕來幽州,不就是為了和她談判嗎。
「徐小姐,鄙人現在在孟州城外的一個小鎮上行醫,上個月初的一天晚上,有人上門請我去給他家小姐看病。
我去了之後才知道,這位小姐在雪地里騎了半天馬,不僅體力不支凍暈了過去,褻褲上還落了紅。」
她說著停下來,別有深意的看著徐景秋。
徐景秋則皺著眉頭,她承認這女醫說的挺玄乎的,但是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不等她問什麼,曹女醫又接著說道:「這落紅便是那位小姐的處子血,她騎馬時失了貞潔。」
徐景秋眼中閃過一絲吃驚,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真有人會遇到這種事,他們燕北的女子會騎馬的不在少數,可也沒聽說誰會這麼倒霉。
不過沒聽說不代表沒有,畢竟誰要真遇上這種事不都得捂的死死的,哪還會宣揚。
「說了這麼多,重點在哪裡?」驚訝過後,徐景秋又露出了不耐煩,她可沒空聽這些獵奇。
「重點就在這位小姐的身份,您也認識的。」曹女醫微微笑道。
徐景秋看著她意有所指的眼神,又想到先前她攔路時說過的話,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人影浮現在她的面前。
「不可能。」她失聲喊道。
曹女醫眯眼看著她瞬間驚惶的樣子,知道自己找她算是找對了。
她無聲的勾起唇角,說道:「看來您已經猜到了,那位小姐就是與燕王和離的李容安。」
「我都說了不可能了。」徐景秋怒拍桌子,站起身惡狠狠的瞪著她,「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有何居心?」
曹女醫有些被她發狂的樣子嚇到,但富貴險中求,她越是失控,越能證明這件事對她的重要性。
「徐小姐,您冷靜一點,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派人去孟州城外的莊子上打探,李容安在那裡養傷逗留了數日。」
徐景秋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直盯的她眼神閃爍。
「即便我真的派人去查,也不可能查到她騎馬落紅的真相,不是嗎?」她慢慢冷靜下來,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眯著眼睛故作鎮定的看著眼前來者不善的女人。
她可不傻,這個女人若真是孟州的大夫,她巴巴地跑這麼遠來找她,當然是有利可圖,她想用這件事來勒索自己,不過那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是的,這件事除了她本人和她的婢女,就只有我知道。」曹女醫如實說道。
「當時她以商戶小姐自居,以為我不認識她,可我偏巧是見過她的。
我原本就是晉陽人,家中尚有一老母獨居晉陽,去年冬天,我回去看望老母,正巧碰上府衙公開審理一件人命官司,便是事關姜家開的米行,當時姜家少爺還有李容安都在堂上。」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主要是想看看徐景秋的反應。
只見她目光幽幽的看著自己,不催促但看著也不是不想繼續聽。
於是她又說道:「我便將計就計就當不識她的身份,她的婢女還請我手寫一張證明,證明她是意外落紅,實則還是清白的女兒身。」
徐景秋聽到這裡,心裡其實已經信了八成,她相信一個無名小卒絕不敢跑到她面前撒這樣的彌天大謊,何況是這樣荒謬的事情,一般人想都想不出。
可就是這麼荒謬的經過,才能解釋為何李容安跟別的男人跑了一年還敢理直氣壯的回來找表哥。
她是有底氣的,她的底氣就是她的完璧之身。
只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會在路上出意外。
一張大夫寫的證明能代表什麼,誰都能寫啊,真是天真。
想到這裡,徐景秋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擔憂還是應該拍手稱快。
而曹女醫說了這麼多,為的也是讓她相信自己。
「我在來幽州的路上也路過了那家客棧。」她又開口道,神色有些微妙。
徐景秋冷冷的看著她,不必明說是哪家客棧,彼此心知肚明。
「那家客棧的夥計說漏了嘴,讓我知曉燕王最終還是和李容安共度了一夜,只是最後為何又分道揚鑣,接著又傳出燕王與您即將成婚的消息?
想來我寫的那張證明並沒有奏效。」
說完了這些,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徐景秋抬眸隔著落雪看著遠處的燕王府,灰瓦紅牆的府邸在皚皚白雪中顯得更加莊嚴靜謐。
她從小的心愿就是嫁給天人之姿的表哥,成為那座龐大府邸的女主人。
這其中經歷了多少磨難和等待,多少汗水和眼淚,她始終沒有放棄,現在就只差一步之遙了。
早晨她為何那麼生徐景林的氣,為何怒斥他一無所知。
因為姑母親口告訴她,會在除夕夜的當晚登上城中角樓,向全城百姓宣布她和表哥的婚事,表哥若是不從,她就從角樓上跳下來。
姑母說,喜氣洋洋的日子,表哥定是不會讓所有人掃興,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背上不仁不義不孝的罪名,不然來年又如何領兵打仗。
是了,這是一張用禮儀仁孝編織而成的大網,表哥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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