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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無論發生什麼事,母親總是陪在她身邊,哄她安慰她,她能感覺到母親對她深深的寵溺與包容,遠勝大哥。
這也是她敢如此放肆的原因和底氣。
徐夫人慢慢停止了笑意,她看著徐景秋,眼神是冷漠而痛苦糾結的,「我最後一次幫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和天意了。」
……
戌時,一輛馬車從徐府駛出,奔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深夜的街頭寒風侵肌,呵氣成霜。
躲在不遠處巷子裡的人一邊跺著腳,一邊看著馬車從眼前駛過。
柳蓁蓁已經守了很久了,徐府大半天都沒人出來,只除了剛剛那輛馬車。
徐景林不可能乘馬車出門的,或許他今天就待在家裡不出門了吧。
想到這裡,柳蓁蓁有些沮喪,她踢了一腳牆邊的積雪無奈準備結束今日的守株待兔。
她從巷子裡走出來,垂著頭心情很低落,今日沒有見到心上人。
天知道她多想見他,他昨天晚上摸了她的頭,還對她笑的那麼溫柔。她回去興奮的睡不著,好不容易後半夜睡著了,卻一直夢見他。
夢裡的他更溫柔了,霽月清風、和光同塵,他就是這麼美好的人,在她心裡無人可以替代。
想到這裡,柳蓁蓁不自覺的又笑了。
罷了罷了,今日蹲不到明日再來,反正要過年了,他又不會跑。
想到快過年,柳蓁蓁又掰著手指開始數日子了,過完年,他肯定就要走了,能看見他的日子還真是屈指可數,因此也格外珍惜。
正盤算著怎麼在有限的時間裡多看看他,柳蓁蓁忽然腳步一頓,她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她抬起腳一看,竟然是一塊乳白色的圓形玉佩。
柳蓁蓁飛快的彎腰撿起來,面露驚訝,這塊玉佩她認得,正是昨日徐景林綴在腰間的那一枚。
可是玉佩怎麼會掉在這裡,而且上面還染了紅,柳蓁蓁忍不住用手去擦,那紅色便沾在了她的手上,鮮艷而刺目。
她瞬間面色慘白,顫抖著將手放到鼻尖,絲絲血腥味鑽入她的鼻孔。
第560章 萬幸
柳蓁蓁又彎腰沿途仔細查看地面,在地上也發現了兩處尚未乾涸的血滴。
她驚恐又難以置信的看著即將消失在遠處的馬車,突然拔腿瘋了一般追上去。
可是她一個女孩,光靠兩條腿根本不可能追得上馬車,她忽然調轉了方向,拐進一條小巷,抄近路直奔相隔不遠的鎮北侯府。
「魏瀾,魏瀾……」柳蓁蓁衝進侯府大叫著喊人。
魏瀾已經上床準備睡了,下人急匆匆的進來稟告說柳蓁蓁找他,他只得隨便套了件外衣,還沒來得及走出房門,便聽見柳蓁蓁已經不顧阻攔闖進了他的院子。
魏瀾連忙打開門出去,只見柳蓁蓁焦急萬分的朝他奔來。
「十萬火急,徐景林出事了,他肯定出事了,你快去找他。」柳蓁蓁心急如焚,眼角都急出了淚花。
「我剛剛在路上撿到的,一輛馬車上掉下來的,車上還在滴血。」她氣喘吁吁的說著,將玉佩遞給魏瀾。
魏瀾只看了一眼便確定這是徐景林所有。
「在哪裡?」他問道。
「就在徐府門前的大街上,你快點,快點派人去追。」柳蓁蓁真的哭了,牙齒不住的打顫,她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魏瀾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來不及深思,他立刻招來府上最好的追蹤高手,命他們騎快馬去追柳蓁蓁說的那輛馬車。
……
深夜的鎮北侯府又點上了燈,魏瀾回屋重新穿戴整齊後去前院找柳蓁蓁。
他已經完全清醒了,也稍稍冷靜下來,雖說人已經派出去了,可他突然覺得這事有點玄乎。
徐景林在幽州能出什麼事,而且馬車是從徐府駛出的,那可是他自己家。
就算玉佩和血跡惹人懷疑,但不至於說明就是徐景林出事,說不定他好端端地在家睡大覺呢。
想到這裡,魏瀾更放鬆了些,都是被那個關心則亂的柳蓁蓁給帶偏了,她一上來就是一副火急火燎、天塌了的樣子,把他也弄的緊張不已。
魏瀾無奈的進了會客廳,幸好母親去初雲城陪伴父親了,府里就他一個人,不然肯定也要被驚擾。
而柳蓁蓁正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手裡緊緊握著徐景林的玉佩,神色焦慮不安。
魏瀾也不多說什麼,說了她也未必能聽得進去,反正他派出去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帶消息回來。
因此也不需要再派人去徐府求證,省的虛驚一場,還要驚擾更多人。
兩個人默默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世子,出大事了,您快去看。」小廝滿臉驚惶的來稟報。
魏瀾蹭的站起身,剛平緩下來的心猛地一沉。
而對面的柳蓁蓁早已奪門而出。
從徐府出來的那輛馬車被帶了回來,正停在前院的垂花門外,車夫被堵了口,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幾乎沒有掙扎。
而派去追蹤的幾個侯府侍衛則面色凝重嚴肅的站在一旁。
一路跑過來的柳蓁蓁已經感受到了氣氛的詭異和沉重,她氣喘吁吁的停在馬車旁,一鼓作氣的掀開馬車門帘,車廂內的情景讓她眼前一黑。
撕人心肺的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讓她肝腸寸斷,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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