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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瑤被按在刑凳上,渾身顫抖,淚水肆意,滿腔的委屈和不甘,還有恐懼,幾乎令她昏厥。
「行刑!」太后一聲令下。
啪的一板子下來,李雲瑤的臀部立刻見了紅,她的叫喊聲也破了音。
李雲蘭在一旁大哭,其他人也面露不忍,打板子是很有技巧的事情,可輕可重。
看來打李雲瑤是下了重手,那三十板子下來,人不得廢了。
再看太后和德妃,一個眼含冷笑,另一個早不復先前的委屈,一臉幸災樂禍。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今天這齣戲是兩人聯手合作的。
正當第二板子要落下來的時候,忽聽有人喊道:「住手。」
眾人吃了一驚,行刑的內侍也停了下來,只見一行人順著湖邊走來。
為首的人一襲黃色龍紋雲肩通袖膝襴袍,腰束玉帶,竟然是建平帝。
眾人紛紛垂首行禮,建平帝繃著臉一路走來,先看了一眼被打的李雲瑤,然後徑直進了亭子。
一直坐著沒說話的雲蘿公主默默起身,將凳子讓給他。
建平帝卻沒有坐,而是站在亭子裡,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太后見他神色凜然,便笑著問道:「陛下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難不成也是來賞蓮的?」
建平帝看向太后,臉上的不悅收斂了幾分,說道:「朕確實是想來湊個熱鬧,卻不想撞見這樣的一幕。」
「那著實不巧,此女衝撞你的德妃,還打碎了你賞給德妃的鐲子,是為大不敬,哀家怎能縱容。」太后不慌不忙的說道。
趴在刑凳上萬念俱灰的李雲瑤轉頭看著建平帝破釜沉舟的哭喊到:「陛下,臣女冤枉,求陛下明察,求陛下為臣女做主啊。」
建平帝看著她狼狽可憐又不忿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身旁太后立刻訓斥道:「死不悔改,給哀家繼續行刑。」
行刑的內侍再次舉起板子,卻再次被建平帝喊停。
「陛下,你這是何意?」太后板著臉問道。
「母后,即便她衝撞了德妃,打碎了一個鐲子,罪不至此吧?」建平帝肅然問道。
「何況朕看德妃站在這裡,分明好好地,沒破一塊皮,可見未受什麼傷害。
再說這打碎的鐲子,德妃,你跟母后說,這是朕賞你的?」
建平帝指著放在石桌上的兩截鐲子,看著孟書妍厲聲問道。
孟書妍渾身抖了一下,一時間無比慌亂。
「這不是嗎?」她心虛的囁嚅道,「難不成是臣妾記錯了。」
太后不可思議的瞪著她,這鐲子竟然不是陛下賜的,她一時間被氣的七竅生煙,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建平帝冷笑道:「便是為了這兩件不足輕重的事情,你便不依不饒的讓母后為你做主,更要當眾杖責一位國公府小姐。
皇宮何時成了是非不分,仗勢欺人之地?」
孟書妍被斥的無地自容,臉色更是青紅交加,委屈的眼淚直往下掉。
太后的臉色也很難看,建平帝未免太不給她們面子了,竟當著這麼多夫人小姐的面呵斥孟書妍,這叫她往後如何在宮內宮外立威。
想到這裡,她也顧不上失禮,對著亭子外的眾人吩咐道:「哀家忽然有點頭疼,今日賞蓮到此結束,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紛紛行禮告退,熱鬧雖然好看,可也怕殃及池魚。
很快不相干的人都屏退了,便是被打了一板子的李雲瑤也被抬了下去。
第420章 私心
建平帝這才撩起衣袍坐在了太后的對面,亭子裡除了他們母子二人,還有一臉委屈的孟書妍站在一旁。
建平帝神色冷凝,太后的臉色更冷。
「皇帝,你可真是偏心啊。」太后看著他冷笑道。
「先前你外祖父和你舅舅這麼說,哀家還為你辯解,只道你是為了江山社稷,穩定臣心,不得已而為之。
好啊,你不想得罪人,那哀家就來做這個惡人,怎的你還是不讓,不但不讓,還當著眾人的面作踐哀家和德妃的顏面,你是失心瘋了嗎?」
建平帝聽了太后的話,滿心失望,太后這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公然承認了這一切都是她有意為之。
「母后,從前的您溫婉和善,慈悲為懷,如今怎麼蠻不講理了?」建平帝痛心的問道。
「朕若不來,放任您痛打李家小姐三十大板,萬一出了人命,您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什麼後果是哀家承擔不起的?」太后反問,「她前前後後衝撞德妃兩次,便是被打死了誰又敢說半個字?
你說哀家從前慈善為懷,那還不是因為有你父皇壓著朝綱,咱們母子才能高枕無憂。
如今你父皇久病不起,你又年少不經事,哀家才拿出威嚴來,替你管理後宮,震懾命婦。
可你在做什麼,你不但不支持哀家,還跟哀家唱反調,我們母子不該同心協力嗎?」
看著滿臉失望不解的太后,建平帝搖了搖頭。
「母后何必將事情說的冠冕堂皇,你懲治李家小姐,不過是想替德妃出口氣,替孟家扳回顏面罷了。
若當初西陵侯夫人在珍寶坊倒掛的是別家小姐,母后您還會有今日之舉嗎?
今日的一切都出自母后偏幫孟家的私心,朕明白,在場的眾位夫人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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