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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瓚就這樣看著她玩草,唇角帶著淺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口道:「該回去了。」
說著他已經率先站起身,容安也跟著站起來,但看蕭瓚站在她面前,手裡拿著一支不知何時采的黃色小花。
「我給你戴上。」他說。
容安抬頭看著他,只見他神色認真,星目深邃而柔和,正不知他為何突然有此舉動,又聽他說:「有人在看我們。」
容安的目光略過他寬闊的肩膀,果然看見氈房那裡有個人影在鬼祟張望。
她輕舒一口氣,對著蕭瓚點點頭。
蕭瓚便將手裡的小黃花插在她的發間,他動作很小心,容安覺得頭皮被他撥弄的有些酥癢。
「好了。」蕭瓚說道,又退開一小步,仔細打量她。
容安十分配合的抬起頭,露出甜甜的微笑,問道:「好看嗎?」
蕭瓚看著她月牙般的眼睛,心中一窒。
「好看。」他說。
……
午後,容安小憩了片刻,醒來後滿腦子又是王太后的事情。
這種情況著實罕見,她覺得應該將這個案例詳細記載下來。
說干就干,她讓阿蠻準備筆墨紙硯,她一邊記錄,也一邊滋生了很多疑問。
比如王太后這些年真的與常人無異嗎,她腹中帶著一個夭折的胎兒對她的身體有沒有產生什麼不一樣的影響……等等很多問題,她都非常好奇。
正苦惱的抓耳撓腮,烏蘭公主來找她了。
第159章 新發現
本該端莊矜持的公主卻行色匆忙,仿佛身後有惡狗在追她。
容安起身迎接,問道:「公主怎麼來了?」
烏蘭公主的臉色明顯不對,卻還在強顏歡笑:「我路過王妃的氈帳,便想進來找您聊聊天。」
容安看著她躲閃的眼睛,目光又落在她交握的手上,她纖細的皓腕上有一排紅色的指印,一看便是剛剛才形成的。
「公主的手怎麼了,要不要緊?」容安問道。
她問完,烏蘭公主便捂住手腕,神色委屈哀戚,她身旁的婢女忍不住道出實情。
「剛剛奴婢和公主在路上走得好好的,那北齊大皇子突然冒出來,對公主言行無狀,公主要走,他還拉著不放人,公主好不容易才掙脫了,見他還跟在後面,這才慌不擇路躲進您這裡。」
容安聽的直皺眉,詫異道:「堂堂北齊皇子,怎麼這副登徒子行徑,全然不顧禮數嗎?」
「王妃您有所不知,這位皇子就是名副其實的登徒子,聽說在北齊,但凡他看中的女子,不管願不願意,都要搶走,玩膩了就扔掉,他還喜歡折磨女人,手上的芳魂不知幾許,他就是個惡魔。」
「別說了!」烏蘭公主哭著喊道,情緒有點崩潰。
婢女趕緊住口,神色悲戚的退去帳外。
容安看著傷心落淚的烏蘭公主,心中十分不忍,尤其在聽聞了那位大皇子的卑劣品性後,更為她擔心。
「公主快別哭了,這事還沒板上釘釘,你父王他肯定不會答應的。」容安先遞了帕子給她,安慰道。
烏蘭公主接過帕子擦掉眼淚,倒沒有一直在容安面前哭,只是表情有些迷茫無助。
「我知道父王疼我,但我也不想讓他為難,我們蒙族國小兵弱,若真到了那一步,我願意犧牲自己。」她喃喃說道。
容安看著她被眼淚洗過的美麗眼睛,裡面有哀愁也有決絕,非常心疼她的美好和懂事。
可安慰的話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了,隨便安慰幾句那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的信誓旦旦又平白給人無端的希望。
最後她嘆了一口氣,陪她坐了會兒。
烏蘭公主也怕容安見笑,難過了一會兒又強打起精神來,看容安在整理她祖母的醫案,便好奇的跟她一起討論起來。
許是投緣,烏蘭公主對容安很信任,幾乎知無不言。
兩人一直聊到傍晚,烏蘭公主還應邀留在容安的氈帳里用了晚飯,吃完飯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蕭瓚去蒙王的帳中赴宴了,估計還有好一會兒才能回來。
容安將從公主那裡得到的信息又梳理了一遍。
原來王太后這些年還真的與常人無異,能爬高下低,平常的活也能幹,吃得飽睡得香,連小病小痛都很少有。
更離奇的是,她居然和平常女子一樣來月事,一直到年近五十才絕跡。
容安一直看著這一條,仿佛入定了一般,但腦海里早就回想了很多醫書典故。
尤其是這次剛剛從晉陽帶回來的書里有一本白神醫手寫的札記,書里詳細記載了人體的各個臟器。
其中子宮為女子特有臟器,位於盆腔之中,正常形態下的宮體只有雞蛋大小,但妊娠期,宮體可逐漸增大變軟,膨脹五百甚至一千倍。
而在這個期間,宮體會失去周期性變化。
想到這裡,容安腦海中忽然靈光乍現,她猛地站起身,朝外走去。
……
北齊的那位醫婆也剛吃完飯,看見容安忽然闖了進來,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燕王妃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示。」她行了個蹩腳的屈膝禮,不冷不熱的說道。
「我想和你討論一下王太后的病情。」容安開門見山的說道。
醫婆嗤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王妃您要是太無聊,就找別人陪您玩,我可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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