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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走到一家酒肆門前,便聽見一陣爭吵聲。
只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女子正扯著一個男子的衣擺,哭喊道:「相公,你跟我回家吧,別再喝了。」
那男子長的有幾分斯文相,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綢衫,醉的滿臉通紅,被女子扯的搖搖晃晃。
「相公,求你了,你已經三天沒回家了。」那女子好不傷心,正赫然是馮姑姑的妹妹馮三娘。
那男子被扯的不耐煩的,狠狠一推將馮三娘推倒在地,痛罵道:「你這個喪門星,別來煩我,我不想回家。」
他說完拍了拍被扯皺的衣衫,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大搖大擺的進了酒肆。
圍觀的人搖搖頭,都散了。
容安心裡也沒有太大波瀾,她從蒙族回來後,還特地詢問了馮三娘的事情。
結果得到的答案是人家願意繼續過下去,和離是不會考慮的。
既如此,她也不好再多管閒事。
只是她剛準備走開,就見趴在地上的馮三娘吐出一口血來。
她的身體容安是知道的,之前被打斷了肋骨,還受了內傷,明明現在應該在臥床靜養。
卻跑出來跟人拉扯,還被推倒,肯定還急火攻心,這能好嗎。
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容安,最後還是沒有辦法拂袖而去。
第169章 猜疑
馮三娘躺在容安的馬車裡,她單純的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
她不認識容安,上次見面時她幾乎昏死了過去,而容安也沒打算自報家門。
馮三娘一心愛著她的相公,若是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勸他們分開的人,賭氣跳車也說不一定。
容安按著她指的路,一直將她送到門口,見她有氣無力的捂著胸口,又命阿蠻和紫蘇一左一右攙扶著她下車。
一路將她送進屋裡,這裡是一處一進的小院子,看地理位置應該就是馮姑姑攢錢買的房子,想不到馮三娘連住處都要倒貼她那個酒鬼相公。
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最大的也才六七歲,是個姐姐,帶著年幼的弟弟妹妹。
見馮三娘被送回來,全都跑去她的床邊。
「娘,您又吐血了,是我爹打的嗎?」大女兒看見她衣領處的血跡,帶著哭腔問道。
兩個小的也圍著她不停的喊娘,馮三娘滿心酸澀,搖頭道:「不是的,是我自己摔倒的。」
「娘,您別騙我。」大女兒紅著眼睛說道,「您別再去找爹了,我不想他回來,他就會發酒瘋打人。」
「胡說!」馮三娘板著臉斥責道,因為激動,她被嗆的咳嗽起來,一陣撕心裂肺,旁人聽著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大女兒見她這樣,哪還敢氣她,趕忙說道:「女兒去給您煎藥。」
她說著轉過身,看見還站在屋裡的紫蘇和阿蠻,這才想起來跑到她們跟前道謝:「兩位姐姐,謝謝你們送我娘回來。」
紫蘇和阿蠻憐憫的看著這個懂事的小姑娘,心裡直嘆氣。
容安是站在外面的,但屋裡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
她看見那個小姑娘跑出來,又進了旁邊的耳房,紫蘇和阿蠻也跟在後面出來。
「小姐,孩子們好可憐,他們都還沒吃飯呢。」紫蘇一臉不忍。
「小姐,那小姑娘太小了,能把藥煎好嗎?」阿蠻一臉不放心。
好吧,全都是善良熱心的姑娘,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只見紫蘇興沖沖的跑回門外的馬車,將她們車上帶的一些糕點小食全都拿了出來。
阿蠻則跟著小姑娘去耳房拿藥,藥拿出來後,在院子裡生了爐子,阿蠻便趕那小姑娘去正屋裡吃點心了。
「小姐,不如您去耳房裡坐一會兒吧,那裡很整潔,小姑娘說那是她姨母的房間。」阿蠻看著干站在那兒的容安提議道。
這院子簡陋,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煎藥起碼得個把時辰。
容安聽見屋裡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最終點點頭。
這一忙活就是一個多時辰,馮三娘對她們非常感激,可無論如何追問,也沒有問出她們的家門。
……
再說蕭瓚的奏章經過數天快馬加鞭的傳遞終於抵達京城。
在蒙族發生的事情茲事體大,他作為景帝的臣子,於情於理,都必須向京城稟報,以示他的本分。
景帝看完奏章,心中喜憂參半,並立刻召見了裴宴笙。
裴宴笙是第二個看見蕭瓚奏章的人,不得不說,奏章上的陳述著實令他意外。
而這絲意外呈現到臉上就是驚喜。
「微臣恭喜陛下,剷除了心腹大患。」他向景帝賀喜道。
這確實是景帝欣喜的地方,汗王終於死了,那可真是個令人頭疼的人物。
遙想當年,自己剛登上帝位,汗王憑藉一把彎刀,率領萬千鐵騎,以勢不可擋之勢直破大鄴邊境。
他輕鬆拿下出雲城,直逼幽州,想要取道南下,攻入中原腹地。
他這剛登基的新帝每每聽到他的名字,即使遠在重重守衛下的京城,也依然會噩夢連連,食不下咽。
好在一物降一物,汗王再瘋狂,也有能壓得住他的人。
而這個人就是他的姑父,也就是蕭瓚的祖父,驍勇善戰、用兵如神的蕭公。
想起蕭公,景帝的臉色略微深重。
「是啊,有生之年,能聽到他的死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他無限唏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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