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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教教我們吧,我也想學游泳。」陳知初也來了興趣,抱著容安的胳膊懇求。
容安看著兩人滿眼期待的樣子,點點頭。
不過學游泳這個事情真的因人而異,容安記得自己小時候去河邊玩兩趟就學會了,這兩位小姐卻仿佛肢體不協調。
邊教邊玩了有一個時辰,大家都有些累了,尤其容安,喉嚨有點干。
「今天先到這裡吧。」她投降。
「嗯,今天趕路大家也累了,不如早點休息,明天再來玩,咱們趕在陛下壽宴前回去就行了。」裴嘉敏說道。
陳知初意興闌珊,但還是點點頭,走前還喊道:「明天繼續。」
三個人從水裡上來,裹上事先準備好的浴袍,踩著鵝卵石穿過一個拱門便到了歇息的院子。
院子裡有好幾間廂房,各自的丫鬟已經提前進去安置了。
容安進了自己的房間,紫蘇和阿蠻伺候她沐浴更衣,等忙完了,時候已經不早了,兩人回隔壁的耳房休息。
容安覺得挺累的,但躺在床上卻睡不著,她心想,大概是白天在馬車裡睡多了的緣故。
輾轉反側了很久,反倒越來越清醒了。
她索性坐起身,下床穿鞋。睡不著,不如不睡,強行入睡會頭疼。
推門出來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外面的月色美得驚人。
山間明月高掛,林間清風自來。
容安走在院子裡,院子一隅鋪著一片白色的鵝卵石,她不自覺的就走到鵝卵石上,鵝卵石中間有一架鞦韆。
她坐在鞦韆上,輕輕的盪起來,風吹拂在臉上,像是羽毛在撓痒痒。
她不自覺的笑了,一個人恣意獨享這如洗的月色。
盪了幾下,她便停下來,兩手握著繩子,腳尖在地上轉圈,頭頂的兩股繩子像擰麻花一樣一圈一圈交織在一起,快擰到頭頂的時候,她才停下來,然後彎腰撿起一把石頭。
接著她放在地上的腳一抬,擰成麻花的繩子又一圈一圈解開,帶著坐在鞦韆上的容安飛快的轉起來。
每轉一圈,她就將手裡的一顆石頭投擲出去,剛好能扔進院子中間那口養睡蓮的魚缸里,百發百中。
最後一圈轉完,手裡的石頭早扔完了,容安怡然自得的笑了。
正準備再玩一次,耳邊忽然刮過一陣勁風。
第59章 你到底是誰
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瞬間出現在她面前,仿佛從天而降。
容安呆住了,看著眼前鑲金邊的白玉腰帶,她禁不住手腳發涼,頭腦有一瞬的空白。
但也只是一瞬間,她迅速回過神,抬起頭撞進一雙裹挾著風暴的冷冽雙眼。
「你……」她剛要開口,整個人就被他拽著手臂拎了起來。
他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她,然後一把將她按在旁邊的鞦韆架子上,粗魯至極。
容安後背鑽心的疼,眼角甚至沁出了淚。
對,哭,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哭更能掩飾一切了。
「你幹什麼?放開我!」她哭喊道。
看著眼前逼近的俊臉,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疼是真的,怕也是真的。
他的眼神犀利可怕,對他的恐懼剛消弭沒多久,又重新籠罩回來,甚至有增無減,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牙齒在打顫。
裴宴笙看著眼前哭得發顫的少女,胸口翻滾著驚濤駭浪。
他不信鬼神,卻無法解釋這種奇怪的感覺和諸多的巧合。
「你到底是誰?」他問,眼神是那樣的迷惑和糾結。
「我是……我是……李容安啊。」容安真的很不願意在他面前提起這三個字。
怕這三個字挑起他更大的怒火。
而他的神色也果然變的更陰沉了。
「我當然知道你叫李容安。」他低吼。
他想問的是哪個李容安,可是這話他要怎麼問出口,他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神經病,在懷疑眼前的女孩是一個已經死了五年的人。
這怎麼可能呢,她們明明相貌年紀都差之千里,卻偏偏在不經意間有那麼多相似的瞬間。
他幽深似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容安心如擂鼓,冷汗浸濕了脊背,她感覺自己要在他的壓迫之下昏厥了。
這時吱呀一聲門響,裴嘉敏推門走了出來。
「兄長,你在幹什麼?」她快步走過來,用力拉他。
裴宴笙醒悟般鬆開了手,後退一步。
容安失去鉗制,滑坐在地上。
這時更多人被驚醒了,陳知初詫異的看著院子裡的這一幕,裴宴笙竟然出現在內院裡,而且他好像把容安弄哭了。
紫蘇和阿蠻更是焦急的跑到容安身邊。
裴宴笙看著垂著頭的容安,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走了。
剩下的人,要麼神色凝重,要麼一頭霧水。
大家將容安送回屋內,容安只紅著眼睛說不知裴宴笙為何會突然出現,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激怒他。
裴嘉敏和陳知初安慰了她一會兒,便各自回房了。
剩下紫蘇和阿蠻陪著她,當她們看到容安手臂和後背上的淤青時,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小姐遭罪了,她本就嬌弱。
「這是什麼深仇大怨,裴侯為何如此對待小姐?」紫蘇氣的火冒三丈。
容安抿唇沉默,心中無限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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