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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東西,價值自然不必多說,她也沒讓蕭熠帶出去過。
可有一回,曹氏帶著殷澤來天香苑做客,不知怎麼就將這東西翻出來。
當時殷澤愛不釋手,死活不肯丟下,又哭又鬧,差點鬧翻了天。
殷氏愛面子,怕鬧到了徐太妃跟前,丟人現眼,就這麼讓殷澤拿走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想想給了娘家侄子,倒也沒有便宜外人。
這是殷澤從蕭熠這裡拿走的最貴重的東西了。
前幾日,她回娘家要東西,獨獨少了這一件,原來父親敗光家產後,哥嫂手頭拮据,就將這對兒瑪瑙柿子給賣了。
想到這裡,殷氏心裡不是滋味,又委屈又難過。
「這是又贖回來了嗎,一定花了很多錢吧?」她問殷夫人。
當東西容易,想贖回可就難了。
殷夫人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被曹氏開口打斷。
「這你就甭管了,總之你拿著東西回王府好交差就行,咱們殷府的事情以後都不敢勞煩你操心。」
曹氏的話無疑讓殷氏在這個家無地自容。
從前她在娘家有多氣派,現在就有多灰頭土臉。
「大嫂何必說這種話刺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從前對你們差了嗎?」殷氏抹起了眼淚。
殷夫人看了心疼,只嘆女兒夾在中間難做人。
「二妹說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曹氏說道,「我可沒說你對我們不好,我只是說以後不勞煩你。
省的在你那裡得了點好處,過後還要秋後算帳,被當賊似的清算。
這次是我們能交的出來,若是真交不出來,是不是還得揪著我們去見官。
這樣的親家恕我們實在高攀不起啊。」
殷夫人在一旁垂著頭不說話,她是心疼女兒,可這次殷家也丟臉丟大發了。
殷氏的眼淚一滴滴的掉,不得不承認,王府這次確實沒有給她和殷家一點面子。
「徐太妃都是為了蕭熠啊,她太看重、太心疼蕭熠,才會大發雷霆的。」
對,她還有蕭熠啊,她生了蕭熠,徐太妃最疼愛的孫子,她並不是一無是處。
誰知曹氏卻冷笑了一聲,「我說二妹啊,你也該醒醒了,王府現在就一個孩子,太妃不疼他疼誰啊。
但以後就不好說了,燕王成親了,要不了多久,王妃也會生孩子,王妃生的孩子那可是世子啊,蕭熠能比嗎?」
蕭熠能比嗎?這句話仿佛一隻利箭毫無徵兆的刺進了殷氏的胸口,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殷夫人看女兒臉色慘白,不由瞪了曹氏一眼,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曹氏看著殷氏微微發顫的樣子,心中痛快。
這個自命清高的小姑子總是眼高於頂,以為嫁進王府就拿鼻孔看人,從前還能得她些好處,便忍著她的不敬。
現在也讓她嘗嘗被人低看的滋味。
「母親,我這是良言苦口啊,二妹總以為徐太妃高看蕭熠,殊不知,真的疼他怎麼不說封他做燕王世子。
咱們蕭熠完全有這個資格,他父親是嫡長子,他本該是當今燕王,正是因為在戰場上落了殘疾才讓他四弟撿了漏。
本就吃了大虧了,若蕭家的人有良心有公道,就該讓蕭熠做世子。」
曹氏的話讓殷氏心跳如擂鼓,她死死咬住牙關,只覺得身上的血液都在鼓譟。
第102章 本末倒置
幽州的雨早停了,可欒平郡還是一片陰雨綿綿,欒河之水暴漲。
蕭瓚當機立斷,決定在還未決堤之前,疏散下游的村鎮,開閘泄洪。
他從就近的衛所抽調一個千戶營的人,花了一天時間轉移了民眾。
到了傍晚,雨越下越大,閘門大開,猶如千軍萬馬般崩騰的河水瞬間淹沒了下游的村莊良田。
蕭瓚站在高地默默的看著,這是天災,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先保住民眾的性命,待洪水褪去,再幫他們重建家園。
夜幕降臨,蕭瓚帶著隨從冒雨回到駐紮的衛所。
他連日泡在雨水裡,只有到了晚上回到營帳時才能換上乾淨舒適的衣服。
此時,他穿著一身薄衫坐在案前,正在看今日從幽州傳過來的信。
信由大哥執筆,說他和母親已經知曉了欒平的情況,準備安排賑災籌款,另外還會向收容災區民眾的地方投放糧食和醫藥,讓他不要有後顧之憂。
另外他還說起了容安,說她和曲明誠做起了生意,還大賺了二十萬兩銀子。
字裡行間都是欣慰和驕傲。
蕭瓚看的心都提了起來,聽大哥提到這事是經過母親首肯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完信,他又兀自好笑。
想自己離開的時候跟她說要安分守己,她也答應的好好的。
結果自己才走幾天,她又蹦躂起來,還真是不消停啊。
不過這次的事情她辦的倒是無可指摘。
營帳的門帘掀開,湧進來一股濕氣,帶動燭火都晃動了兩下。
是衛兵送晚飯進來,一大碗熱騰騰的陽春麵,蕭瓚拿過案上的一個黑釉罈子,熟練的挖出一勺辣醬淋在面上。
原本平平無奇的一碗陽春麵立刻變得令人食指大動。
這是他臨行前帶出來的,眼看著就要見底了,希望在吃完前可以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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