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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終於肯放開她的時候,她的手臂已經麻木了,而腿腳酸軟的差點滑倒在地。
蕭瓚抱著她走到書案前坐下,就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垂頭看著靠在自己胸前尚且喘息急促的容安,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卻清晰的看見被他扯開的領口處布滿點點紅痕。
她的肩膀、後頸乃至胸前都被他種下了紅梅。
蕭瓚有些心虛,連忙伸手將她的衣領整理好,可下一瞬他又看見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紫紅色指印,就連手面都是慘白中透著青色,這是淤血凝滯所致。
這些痕跡像一盆冷水將蕭瓚心裡的火熱和旖旎全部澆滅。
他伸手想查看她的傷勢,卻被容安躲開了,她放下袖子遮住手腕,又坐直了身體。
「容安,對不起,我剛剛太失控了。」蕭瓚自責又無措。
親吻她的時候,他整個人飄飄欲仙,如痴如醉,腦海里只剩下她甘甜的滋味和幽香的吐氣,還有無休止的掠奪,他早忘了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氣去鉗制她,他只顧著自己歡喜。
「沒關係,皮外傷,又沒有傷筋動骨。」容安不在意的說道,一邊站起身。
沉浸在自責中的蕭瓚懷裡一空,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挽留她,可最終還是垂了下來。
容安繞過書案,在他的對面坐下,燭火下,她嬌唇鮮艷,香腮雪膚,眸光瀲灩。
蕭瓚定定的看著她,只覺得她就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人,看到她,他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容安,我們兩日沒見了,你有沒有想我?」他身體前傾,雙手抱臂伏在書案上,一臉期待的問道。
容安看著他老實的點點頭,「有想你。」
蕭瓚眼中的笑意燦爛的如星光點點,「我也是,忙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一放鬆下來,滿腦子都是你。
這兩日我處理了很多事情,登基大典不出意外應該就在下個月,今日剛剛量制了袞冕禮服,還給幾個友邦發出了邀請文書。」
「你好忙啊。」容安感嘆道,「倒是我變得無所事事了,今日在表姐那裡打發了一整日光陰。」
「我已經聽周侍衛說了,你表兄表姐也在幽州,這很好,你也能多一個走動的地方。
對了,他們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你就來找我。」蕭瓚說道。
「好啊,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容安抿唇笑道,又問:「你就不好奇,我和表姐都說了些什麼嗎?」
蕭瓚失笑,他們女子之間還能說些什麼,無非家長里短、閨中密話。
「我若好奇,你就會告訴我嗎?」他笑問。
「會啊,我正好也有事要問你呢。」容安眼神幽幽的看著他,「表姐和我說了年初的案子,其中說到一位曹女醫,你知道這個人嗎?」
第660章 逼問
蕭瓚臉上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他看著容安耐心而平靜的眼神,便知道她應該全都知曉了。
他無意去深究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沒有意義。
有些事情他也沒有想過一輩子不告訴她,只是覺得還不是時候,畢竟她還沒有完全原諒他。
「容安,曹女醫的事情我沒有跟你提,是不想讓你想起過去的不愉快。」蕭瓚一臉歉意的解釋道。
「只是為了我嗎?」容安問道,她不疾不徐的神情看起來好像對他的隱瞞沒有多少情緒,但問題卻是不依不饒的。
「難道不也是為了你自己?你也同樣不願意提起這個人。
畢竟說起這個人,就要提到你對我的不信任,她是我清白的證人,說起她你心虛是嗎?」
「容安……」蕭瓚對她犀利的問題感到吃驚和難受。
「甚至你在模糊和逃避去找我的真正原因,你現在就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通過這個曹女醫知道我確實是清白的,這才決定重新尋我?」容安直視著他寫滿震驚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問道。
蕭瓚蹭的站起身,雙拳緊握,咬緊的牙關在拼命壓制身體深處一波波外涌的顫慄。
他難以置信又痛心的說道:「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你這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容安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著他,「我不覺得我的話有什麼問題,可能不那麼委婉又很直接,但你非要說什麼侮辱,那可能是這件事本身存在的問題。
無論我如何表達,這些問題都會存在,且一直存在,是逃避不了的。」
她說著看著臉色蒼白的蕭瓚,再次問道:「所以是什麼讓你決定重新找我?」
蕭瓚怔怔的看著她鎮定自若的樣子,比起他的激憤和痛苦,她鎮靜的像一個局外人,一個只負責來審問他的局外人。
他的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一般窒息難受,忙裡偷閒來找她的欣喜與期待早就蕩然無存,只余刺痛與無奈。
他一遍遍的平復內心的痛楚,最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蕭瓚又坐回了身後的太師椅上,他看著對面冷靜自持的容安,突然覺得似乎認識她至今,他一直都拿她沒辦法,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從來沒有掌控過她。
她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沒有人可以強迫她,也敷衍不了她。
所以現在她執拗的逼問答案,而他也只能老實作答。
「是的,這個曹女醫利用你在徐家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更牽扯出一樁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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