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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釋然
戌時已過,坐在主桌的建平帝已經醉眼朦朧,今日他給足了裴陳兩家的面子,連飲數杯喜酒。
眼看著時辰差不多該回宮了,他才顫巍巍站起來,堂中其餘人也紛紛起身恭送他。
裴宴笙和陳大人親自將他送到府門前,跟在他身邊的還有韓雨柔一行人。
另一邊容安和陳夫人也將陳知初送了出來。
她們剛到門口便看見建平帝先上了龍輦,接著又伸手親自拉韓雨柔上輦車,這兩人好像都有些醉態。
陳夫人看了心裡不免有些酸,建平帝來時就是帶著賢妃共乘龍輦,讓陳知初獨自乘坐馬車,現在回去又是這樣,這區別對待未免太明顯了吧。
陳知初倒是無所謂,不過在新房裡聽了容安的那一番話,尤其是最後對她的叮囑,她不由好奇的朝龍輦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只見臉頰微紅的韓雨柔靠在建平帝的肩膀上,接著帘子被放了下來,阻斷了她的視線。
她回過神,走到自己的馬車前,陳夫人拉著她的手話別,陳大人也過來說了幾句囑咐的話。
一旁的容安倒是沒說什麼,先前她們已經聊的夠多了。
陳知初轉身上車時,餘光瞥見站在龍輦前的裴宴笙,他毫無察覺,正在和護駕的禁軍侍衛說著什麼。
陳知初釋然的彎彎唇角,目不斜視的上了馬車,時間真的可以沖淡很多東西,換一個地方,換一種生活方式,便徹底走出了那個困住自己的圈子。
曾經以為的非君不可不過是一時的年輕氣盛和天真固執罷了,那只是她情竇初開時一廂情願的美麗邂逅,就像現在漫天的絢麗煙花,很美好,但是毫無根基,轉瞬即逝。
建平帝的儀仗隊伍浩浩蕩蕩返回皇宮,坐在龍輦里的他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
他低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韓雨柔,低聲說道:「愛妃,醒醒。」
可韓雨柔毫無反應,建平帝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視過她的臉,接著又落到她的手上,眼神深沉。
最後自言自語道:「看來真是不勝酒力。」
車外夜色濃郁,陳府的熱鬧喧囂漸漸被甩在身後,直至再也聽不見。
儀仗隊伍進入回宮的必經之路玉清巷,尋常百姓家此時一般都歇息了,所以街上空無一人。
建平帝靠在軟墊上閉眸假寐,清晰的感覺到身旁的女人身體有些緊繃。
就在這時,車外傳來一陣響動,像是什麼東西被扔到了地上,驚擾了車隊。
而身旁的韓雨柔忽然直起身體,揮手朝他刺來,她的衣袖中儼然藏著一抹鋒芒。
建平帝側身堪堪躲過,同時按下扶手邊一個隱秘的機關,韓雨柔只覺得臀下忽然一陣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扎進了肉里,令她瞬間渾身麻痹無力,連匕首都握不住,整個人歪倒在馬車裡。
她詫異又不甘心的瞪著建平帝,而建平帝則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她。
車裡的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而此時車外卻倒了一大片。
第469章 刺殺
先前的聲響便是有人向車隊投擲了十來個裝著毒氣的竹筒,毒氣蔓延開來,連馬都倒在了地上。
事不宜遲,一群黑衣人從巷子兩邊的屋頂上翻下來,將建平帝的龍輦團團圍住。
一直躲在輦車後面的司琴神色凝重,她抬手一揮,命人攻上輦車,車裡一直沒有動靜,說明裡面的人失手了,她必須立刻補上。
最近的幾個黑衣人得令,手持利刃朝龍輦飛躍而去,就在他們即將踏上輦車的瞬間,數支利箭破空而來,將他們全都擊斃。
司琴吃了一驚,但更令她措手不及的是,原本倒地不起的禁軍忽然全都爬了起來,將他們的人團團包圍。
司琴立刻明白他們的計劃敗露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這次插翅難逃。
意識到這一點,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朝龍輦沖了過去。
而黑衣人也很默契的分成兩股,一股奮力與禁軍廝殺,爭取時間,另一股作為司琴的掩護。
這群黑衣人都不怕死,即使還剩一口氣,也仍然浴血奮戰,而護著司琴的那些人,無不是被射成了篩子,一個倒下,又有另一個替補上。
司琴靠著人肉盾牌的掩護,終於爬上了輦車,她身上都是血,但不是她自己的。
她掀開車簾,卻根本沒有意識到箭攻已經停止了,她看見端坐在車裡毫髮無傷的建平帝,眼神狠厲的朝他撲過去。
然而她卻沒能踏進龍輦半步,便被一隻飛來的繩索套住了脖子,接著整個人像風箏一般被扯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很快黑衣人被全部殲滅,只留下兩個活口,一個是全身麻痹的韓雨柔,還有一個是司琴。
建平帝從龍輦上下來,穿過滿地的狼藉,徑直走到陳知初的馬車前。
他撩開車簾,看見陳知初和她的婢女在馬車一角縮成了一團。
「你沒事吧?」建平帝問道。
陳知初木然的搖搖頭,顯然是被剛剛的那些刀光劍影給嚇壞了。
建平帝看著她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由失笑,「你平日裡膽子不是挺大的,原來也不禁嚇。」
他說完不等陳知初反應便放下了帘子,車裡驚魂甫定的陳知初聽見建平帝吩咐禁軍護送她先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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