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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鎮國公,那就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了。
御書房裡,景帝威嚴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三個人。
問道:「對於鎮國公的處理,朕想聽聽各位愛卿的意見。」
站在中間的陳友德左看看,右看看,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男人。
一個冷峻清貴,一個丰神俊朗,兩人都是目不斜視,不動如山。
好吧,他先來,誰叫他位份最低。
「回稟陛下,微臣覺得,鎮國公私德有虧,修身不正,應該撤其職位,並永不啟用。」
景帝點點頭,道:「陳愛卿說的有理,只不過這處罰力度似乎小了點,難以服眾。」
陳友德沉吟了片刻,見左右兩人依舊不答,只能再次上奏。
「現如今國公府醜聞漫天,鎮國公本人又多年毫無建樹,實在難以堪當一品公爵門楣,微臣覺得可以降爵了。」
說完,陳友德垂頭不再講話。
大鄴建朝以來,還未有過降爵的先例,一般無甚過錯,是不會被降爵的。
實在是這次鎮國公太離譜了,他除了有個傲人的頭銜,還有什麼可被罰的。
陳友德覺得陛下找自己來,就是拋磚引玉的。
至於怎麼個降法,他想聽的並不是自己的意見,或者說,他想考驗的並不是自己。
「陳愛卿所言有理,你們兩也說說看吶。」景帝的目光掃過裴宴笙和蕭瓚,果然這麼說道。
裴宴笙看了一眼景帝,他神態肅然,看來不降爵難消他心頭怒火。
他又想到了李家三小姐,這丫頭搞這麼大一齣戲,有沒有想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若爵位被一擼到底,她還有什麼資格嫁入燕王府。
第54章 哭著離開
想到這裡,裴宴笙鬼使神差的說道:「啟稟陛下,鎮國公委實荒謬,但鎮國公府的基石是李家先輩打下的,尤其是老鎮國公,他戎馬一生,可歌可泣。
若因為不孝子而失了丹書鐵券,豈不是令英魂難安?」
裴宴笙的話令房中一片安靜。
陳友德有些吃驚的看著他,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蕭瓚都向他投來諱莫如深的一瞥。
景帝更是目光如炬的看著他,看著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他沒有動怒,反而在笑。
「那依太傅所言,該如何責罰?」他問道。
「不若將鎮國公府的世襲罔替改為承襲三世。就當是給鎮國公府三世的機會,若將來李家子孫中出了能人,為社稷建功立業,爵位自然能改回代代相傳。」
景帝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撫了幾下掌,這想法與他不謀而合,降爵也可以這麼個降法。
既能安撫民心,又能維持現下的平衡。
至於三世以後會怎麼樣,誰能管得了呢。
他又看向一直未置一詞的蕭瓚,問道:「蕭瓚,你怎麼不說話,也說說自己的意見吶。」
蕭瓚看著眼角帶笑的景帝,嘴角抽了抽,現在他的意見還重要嗎,您表態的都這麼明顯了。
「啟稟陛下,微臣覺得太傅的提議甚好!」他答道。
景帝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陳友德也趕緊附和道:「微臣也贊同太傅的意見。」
好了,全票通過,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等人都退下了,內侍曹公公湊到景帝的面前,諂媚的說道:「還是裴太傅體貼您,懂得您的心思。」
景帝欣慰的點點頭,「是啊,不愧是朕一手提拔上來的。」
「那燕王也是識時務的。」曹公公又說。
景帝哼笑了一聲,嗤道:「量他小子也不敢抗旨不遵。」
……
一行人走到殿外的台階下,蕭瓚叫住了裴宴笙。
「太傅,請留步。」他走到他面前,看著一身氣息冷冽的男人,揶揄道:「本王竟不知裴侯是個寬仁心慈之人,真是傳言誤人。」
裴宴笙面無表情的打量他,倒是生的俊美無儔。
「想必陛下壽宴上就會為王爺賜婚,先提前恭賀了。」他拱了拱手,微微笑道。
蕭瓚的嘴角再次抽了抽。
站在前面的陳友德也在等裴宴笙,國公府的爵位暫時保住了,那容安的婚事也算是保住了,他身為容安的義父,理應向他道個謝。
蕭瓚走出宮門,翻身上馬,和他的貼身侍衛薛彥並肩走在街道上。
薛彥一看他臉色便知事情不順。
「鎮國公府都臭成這樣了,陛下居然還要堅持讓您娶他家三小姐,還說什麼看中蕭家,簡直虛偽!」他憤憤不平的說道。
蕭瓚目視前方,眸光冰冷,嘴角帶著嘲諷的笑。
放眼整個京城,又有哪個世家大族,能像鎮國公府一樣,空有其表。
這樣的世家才能叫人放心啊。
「無妨,」他說道,「總歸燕王妃肯定是他指定的人,沒有李小姐,還有張小姐,王小姐……
不管哪個小姐,最後本王都會讓她哭著離開燕王府!」
第55章 一個旁觀者
第二天一大早,聖旨就下到了國公府。
鎮國公拖著病體起來接旨,等內侍將聖旨朗誦完畢,他痛哭涕流的趴在地上感謝皇恩浩蕩。
整個國公府的人都仿佛鬆了一口氣,只有容安心裡波瀾不驚,甚至有點不高興。
昨晚陳家就送信過來,提前告知她這個消息,還強調是裴宴笙幫忙說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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