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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是衝著我們來的,無非兩種可能,南邊的大鄴朝,北邊的北齊,可是他們一個剛與我們講和,另一個早已歸順,且都與西月國相距甚遠,我總覺得可能性都很小。
而且能在皇太孫飲食中投毒的都是信得過的皇室心腹,這些人不是一個外邦一朝一夕能安插進去的。」
「大哥說的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個兇手倒是更像他們自己人,趁著皇太孫來燕北,毒死他,再嫁禍給我們,玩一招借刀殺人,自己全身而退。」
「皇太孫是儲君,那麼殺他的人是為了皇位?」蕭廷猜測道。
現任西月國君主是個女人,而她的上位史也頗具爭議,四海聞名。
這位女帝並非皇室正統出身,而是先帝的妃子,傳言她一入宮便獨享君恩,且十多年間聖寵不衰。
非但寵冠後宮,還在先帝的縱容下干涉朝政,她不但生的美艷,手段也狠辣高明。
先帝纏綿病榻時,她趁機把持朝政,在朝中和後宮剷除異己,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當時西月國上下都在哀嚎妖妃禍國。
先帝病逝後,她手持先帝詔書宣布登基,而那些反對她的人都死在她發動的宮變之下。
包括中宮皇后,先帝的妃子和子嗣亡了大半。
而存活下來的都有誰,現在又是什麼境況,他就無從知曉了。
蕭廷和蕭瓚一起看向平西侯,平西侯是曾經到訪過西月國的人,想必要比他們知道的多。
平西侯認真思慮後,說道:「二位都知道皇太孫是女皇唯一的嫡親孫子。
當年女皇奪權發動宮變,死了很多人,包括當時的皇后和皇后所生的皇子皇女,也就是說當初先帝的嫡子嫡女都死了。
不過女皇並沒有將先帝的其他子女都趕盡殺絕,畢竟是天子血脈,若是做的太絕肯定會招致天怒人怨。
她留了兩個不受寵的庶子,雖然沒要他們的命,但是先後找由頭將他們發配到西月的苦寒之地,幾十年間都不曾赦免。
而她親生的一子一女一直在宮中陪伴她左右,不過她的子女竟然都沒有活過四十歲,西月坊間一直有傳言,說女皇殺戮太重,以至於業障報應在了子女身上。
但好在她的兒子在死前留下了血脈,便是皇太孫。
所以皇太孫的身份有多金貴可想而知,這也是他為何會如此驕奢淫逸、目中無人的原因。」
蕭瓚和蕭廷聽了對視一眼,心道現在皇太孫這個獨苗也死了,只怕西月國坊間的傳聞要甚囂塵上了。
「如此一來,整個皇室血脈便只剩下當年被流放的兩個庶子,這二人年紀相仿,且都婚配育有女兒。這次送來聯姻的卓雅公主便是其中一人的女兒。
我想這也是女皇這些年都沒有動他們的原因,畢竟她自己的嫡親血脈凋零,若是需要和親聯姻,皇室血脈是必須的,這二人的女兒怎麼說都是先帝的親孫女。」
「這二人生的全都是女兒?」蕭瓚問道。
「是啊,全是女兒,一人育有兩女,卓雅公主怕是這四女里最出挑的。」平西侯答道。
「這也太巧了。」蕭廷哂笑道。
蕭瓚附和:「可不是,這位女皇好手段。」
平西侯點點頭,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看來這幾十年間,兩位存活的庶子一直活在女皇的監控之下,成了延續皇室血脈的工具。
而且她只要公主,不留皇子。
公主可以派出去交換利益,鞏固邦交,而皇子只會成為皇太孫的威脅。
實在高明,怪不得能穩坐皇位幾十年。
「那照這麼說,這兩位苟活的皇庶子不可能是幕後之人啊,不然他們是如何在女皇的監視之下瞞天過海的。
據我所知,他們都是沒有母族倚仗的,且地位十分低下。
你們也看到了,那位卓雅公主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皇太孫暴斃這麼重大的事情,她一個公主都無權過問,身份遠不如一個使臣。」
蕭瓚和蕭廷聽了一陣沉默,確實如此,那位公主看起來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花瓶擺設,而成大事者必須要有助力。
若他們是背後之人,那麼他們的助力從哪來。
「我們這些外人參不透,不知道驛館那邊會不會有收穫。」蕭瓚沉吟道。
「能找到兇手最好,若實在一無所獲,我們也已經洗清了嫌疑。」蕭廷嘆了口氣。
第680章 甘之如飴
夜涼如水,九月初的幽州早晚都起了涼意。
容安沐浴後披了件雲錦綢衫坐在書案前看書,她看的認真,以至於沒有聽見屋外的馬蹄聲,直到臥房的門被吱呀推開,她才恍然抬起頭。
「你來啦。」她看著站在門口身著黑色披風的蕭瓚笑道。
蕭瓚看著她燭燈下清麗婉約的笑臉,唇角不自覺的翹起來。
見她要起身,便上前一步,說道:「你繼續看,我先去沐浴。」
說完一邊解著披風,一邊往淨室走去。
現在蕭瓚幾乎每晚都會過來,所以他的衣物和熱水都會提前備好。
容安沒跟他客氣,繼續看了會兒書。
少頃,蕭瓚一身清爽的從裡面出來,走到容安的對面坐下。
容安抬頭看向他,問道:「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可有眉目?」
「我和大哥他們分析,兇手十有八九是西月國的人,驛館那邊也傳來消息,負責皇太孫膳食的一個宮人服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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