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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柔想著最近太后頻頻對她出手,在她的飲食用具上投毒,在寶華殿安插人手,甚至在她出行的路上做手腳。
這些統統都被司琴識破,他們躲過了陷害,卻拿不到實質的證據去指證這一切都是太后所為。
太后畢竟在宮裡浸淫了大半輩子,手段又怎會一般。
確實挺可恨的,可她現在卻萎靡不振,找不到去爭鬥的動力。
司琴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想法。
「娘娘,您不必迷惘,您現在可是肩負著兩個人的使命。您想想,您現在之所以能安然無恙的坐在寶華殿裡,是因為什麼?」她看著韓雨柔問道。
韓雨柔凝眉看著她,神色有些動容。
「是因為二公子的守口如瓶。」司琴說道,「二公子至死都不會將您暴露出來,他保護您,是因為不想看見您死,是因為他想讓您繼續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務。」
司琴的一番話令韓雨柔紅了眼眶,她握緊了拳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中的頹喪慢慢消逝,露出堅定和凌厲。
司琴看在眼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為今之計,我們必須在宮裡站穩腳,只要能奪得盛寵,登上後位,又有什麼人是解決不了的呢。」
……
當天傍晚,韓雨柔邀請住在寶華殿西配殿的孟書青一同用膳。
孟書青不疑有他,她與韓雨柔的關係一直都不錯,畢竟大家都住在寶華殿,抬頭不見低頭見,在宮裡的這段時日,兩人之間相互都有走動。
即使韓雨柔榮升賢妃,入主正殿之後,也沒有因此而疏遠她。
所以孟書青欣然赴約,跟著領路的宮女一路步入正殿,宮女沒有立刻帶她去飯廳,而是徑直去了韓雨柔的內室。
孟書青以為韓雨柔在內室等她,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是當宮女撩開一串串水晶珠簾,她看見的是躺在紫檀木雕花大床上病懨懨的韓雨柔。
「娘娘,您怎麼了?」她吃驚的上前,關心的詢問道。
韓雨柔面無血色,平日裡粲然生光的容顏,此刻因為帶了些許病氣而更添我見猶憐的楚楚動人,她的目光審視般流連過她的臉。
而守在一旁的司琴則毫不客氣的質問道:「賢妃娘娘怎麼了,您當真不知嗎?」
孟書青聞言瞪大了眼睛,一頭霧水,同時也深感不妙,今日這一出分明是鴻門宴。
「娘娘明察,嬪妾真的一無所知。」孟書青一臉惶恐的說道。
嬌弱的韓雨柔嗔怪的瞪了一眼司琴,又看著孟書青說道:「妹妹,本宮是願意相信你的。若是不信你,現在請來的就是陛下和太醫了。」
孟書青臉色一白,接著司琴便領著她去了窗邊,只見窗下的圓桌上放著一盆破碎的蘭花。
這是一盆名貴的蕙蘭,淺黃綠的花色,代表著萬事如意、高貴雍容。
這盆蕙蘭孟書青養了兩三年,珍愛至極,直到上個月韓雨柔晉升賢妃,她知道韓雨柔也痴迷蘭花,這才忍痛割愛,將這盆蕙蘭送給了她。
不想才離手數日,這盆花竟被人打碎了。
「這是何故?」她看著司琴不解又痛心的問道。
司琴看著她毫不作偽的神情,說道:「這花是奴婢打碎的。」
她說著從土裡揀出一些顆粒放在手心裡問孟書青:「小主可知道這是什麼?」
孟書青看著這些深色的東西皺緊了眉頭,「這不是泥土?」
「不是。」司琴搖頭,深色凝重,「這是麝香仁。」
第455章 蘭花
孟書青震驚的看著她,整個人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靂,一動也不動。
「顆粒狀的麝香仁呈不規則圓球形或顆粒狀,表面多呈紫黑色。而粉末狀的麝香仁則多呈棕褐色或黃棕色,與泥土確實十分相似。」
司琴說著又揀起蘭花根莖處的一撮棕褐色的粉末和手心的顆粒放在一起,看著臉色慘白的孟書青說道:「這些都是麝香仁,不信小主聞聞它們的味道,是不是氣香濃烈而特異。」
司琴的手伸到孟書青的鼻尖,孟書青顫抖的吸了一口氣,接著緊緊閉上了眼睛。
司琴看著她即使閉上了雙眼也掩蓋不住的痛苦之色,無聲的揚起嘴角。
對於她的蘭花花盆裡藏有麝香仁這件事,孟書青一句辯解都沒有。
她知道這不是賢妃的栽贓陷害,她養了這盆蘭花兩年多,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盆花的味道。
她一直覺得自己養的蘭花是與眾不同的,因為它不但有屬於蘭的馥郁幽香,還有另一股時有時無,時濃時淡,時近時遠的特殊香氣,這兩種氣味交織在一起,讓她覺得很奇特,也格外珍愛這盆花。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特別的氣味竟然是因為花盆的泥土裡藏著麝香仁。
若是年少不懂事,不知道麝香於女子的危害,可是入宮後,誰還能不知道呢。
圓桌上的蘭花被清理了出去,孟書青趴在韓雨柔的床前淚流問道:「娘娘,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韓雨柔看著她,也淚濕了眼角,神色傷痛,「本宮見紅了,只怕逃不過小產的厄運。」
孟書青聽了猶如天塌了般痛哭道:「都是嬪妾害了娘娘,都是嬪妾的錯。」
「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受害者啊。」韓雨柔拿帕子擦掉眼角的淚珠,用難過卻更同情的眼神看著孟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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