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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回到自己的府宅,剛下了馬,門房的小廝便上前在他耳邊稟報。
韓啟山聽了眼神微動,接著便疾步朝前院的會客廳走去。
進了會客廳,他隨手關上了門。
坐在檀木雕花椅子上悠閒品茶的李長澤見此情形,不由站起了身,面露鄭重。
「韓大人,您可回來了。」他抱拳說道,「在下已恭候多時。」
韓啟山看了他一眼,徑直從他身旁走過,走到上首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下,看起來累極。
第331章 自罰
李長澤見狀,趕緊上前為他斟了一杯茶,並雙手奉上。
韓啟山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卻仍覺不過癮,接連三杯熱茶下肚,才漸漸恢復了平靜。
李長澤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面色稍霽,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此行收穫如何?」
「收穫頗豐。」韓啟山看著他,笑的意味深長,還有些得意。
李長澤面露喜色,「恭喜大人,賀喜大人,終於盼到了出頭之日。」
韓啟山擺擺手,說道:「先別忙著拍馬屁,你以為裴宴笙是好糊弄的人?」
「當然不是。」李長澤連連搖頭,又問:「他讓您做什麼了?」
韓啟山便將裴宴笙交待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長澤聽完皺起眉頭,面露疑惑,「這第一樁我尚且可以理解,這第二樁事是為了哪般?」
韓啟山沉著眉頭,同樣不解,於是聳肩說道:「照做便是,我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連提出質疑的權利都沒有。
李長澤也深知這個道理,他笑著奉承道:「不過這兩件事於大人而言,都不算難。」
「那還得需要賢弟的幫忙。」韓啟山看著他笑道。
李長澤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他總覺得韓啟山這個人很複雜,反正他至今沒有把他摸清楚。
而且這個人對他總是忽遠忽近,明明有很深的合作,可對他依然不甚熱絡。
也只有用到他的時候,才會假惺惺的叫一聲賢弟。
或許韓啟山打心眼裡是看不上他的吧,李長澤心裡想。
但臉上卻堆滿熱情又榮幸的笑,「咱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您還這麼客氣見外,能用到小弟的地方,您儘管吩咐便是。」
韓啟山看著他一臉殷勤的樣子,笑了笑,不得不說,心情還是不錯的。
「如此甚好。」他說道,一邊舉起茶杯,「那我們就先以茶代酒干一杯,預祝前事順利。」
……
兩方的戰事陷入僵持狀態,你不動,我也不動。
容安睡了兩天,醒來後頭有些疼,她自己開了一副方子讓阿蠻煎藥給她喝。
喝了藥,她感覺好多了,當天的晚膳也吃了不少。
阿蠻看著她恢復了幾分血色的面孔,終於放下心來。
容安一直待在屋子裡沒有出去,直到夜闌人靜才出了門。
她先前睡太多了,導致今夜失眠。
二月的夜晚是清冷的,也是令人清醒的。
在這陌生的住處,容安無處可去,她走到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聽阿蠻說,裴宴笙這些天都是枯坐在這裡,今天她醒來後,他就沒有來了。
但是她知道,他的消失只是暫時的。
容安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晚是上弦月,像一把金色的彎刀。
沒過多久,容安便感覺身後有人在看著她,接著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裴宴笙走到她面前坐下,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她身上披著一件極為華麗的白色斗篷,一頭烏黑的長髮未梳髮髻就這樣隨意的披散在身後。
白色和黑色兩種極簡的色彩,將她巴掌大的臉蛋襯托的更加出塵,也更加冷漠。
容安也看著他,在自己向他妥協後,第一次面對他。
他是如此的泰然,她沒有在他眼中找到一絲心虛,他對自己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不禁哂笑,他一直都是這樣專斷的人,從未變過。
裴宴笙看著容安臉上的譏諷,心中一窒。
但卻面不改色的說道:「你身體恢復了一些,我們這就準備啟程回京了,一路上可以慢慢走,順便遊山玩水。」
容安從他的話語裡感受到了小心翼翼和討好,但更詫異於他的話本身。
「回京?遊山玩水?」她不解的重複。
「是的,」裴宴笙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容安覺得匪夷所思,「仗不打了?」
裴宴笙不答反問:「你希望我去打嗎?」
「你會聽我的?」容安回敬他。
裴宴笙猝然失笑,他喜歡伶牙俐齒的容安,哪怕她渾身都是刺。
「很多事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有些不行。」他很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覺得那些很多事,我在乎嗎?」容安嗤笑。
裴宴笙看著她爭鋒相對的樣子,收斂了眼中的笑意。
「仗不可能不打,我是讓別人去打。」他岔開了話題,「而且石門我打算送給蕭瓚了。」
容安再次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我從他身邊搶走了你,總要做些補償。」裴宴笙解釋道,「這盤棋,我先自罰輸掉一子。」
第332章 叛徒
「沒有人會領你的情。」容安搖搖頭,「整件事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強買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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