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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身決絕的離去,沒有一絲不忍。
第24章 擄走
那時候他的狠厲還沒有鋒芒畢露,姨母和表兄也活得好好的,以至於她根本沒有聽明白他話中的殺機。
也怪當時的自己蠢笨天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竟覺得他不可能要自己的命。
直到後來,姨母表兄一個個慘死在她的面前,而她也被軟禁失去了自由。
她才漸漸了解這個男人。
他隱忍,睚眥必報,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娶她也不過是把仇人放在身邊慢慢手刃而已。
一陣風略過,容安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思緒也跟著回籠。
「起風了,我們回屋吧。」陳知初抱著肩膀說道。
……
郊外的夜晚格外靜謐,容安是聽著隔壁房間裡的竊竊私語聲睡著的。
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四下安靜,容安翻了個身準備繼續入眠,可鼻尖嗅到的一絲味道讓她驚坐而起。
她轉頭看向隔壁房間,兩個房間中間隔著的那道牆並不是磚瓦砌成,而是木質的裝飾牆面,靠屋頂的地方還有兩寸寬的鏤空雕花,這原本就是一個大套間,不隔音,甚至空氣都是流通的。
她趕忙捂住口鼻,翻身下床,睡在矮榻上的阿蠻也驚醒了,她剛要說話,容安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走廊里寂靜無聲,一個人影都沒有。
容安趕緊走到隔壁房間門口,猛地推開門。
一陣濃郁的迷煙撲面而來,而門口斜躺著一個人,正是妙晴。
陳夫人被人叫醒的時候,三魂六魄都要嚇飛了,她踉踉蹌蹌的趕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陣急火攻心,暈死了過去。
兩個大家閨秀於深夜被人擄走了,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
別院裡掌燈後亂成一團,容安不得不臨時坐鎮,她嚴令所有人不得走漏消息。
又派了一個人去城裡的大學士府和侯府報信,剩下的護院分成幾撥沿著不同方向去追人。
這時被潑了水的妙晴甦醒過來。
「縣主,縣主……」她一醒過來,就四下搜尋裴嘉敏的身影。
但她看到的只有容安和阿蠻。
「完了,縣主丟了。」她哭喊道,一邊站起身就要追出去。
容安叫住她,問:「你看到是什麼人帶走她們的嗎?」
「是蒙面的黑衣人,一共四個,我當時中了迷煙,想要阻止卻渾身乏力。」妙晴哭著說道。
「大概是幾時?」
妙晴看了一眼屋中的沙漏,認真的想了一下,肯定的說道:「是丑時。」
「那他們還沒走遠。」容安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追了,但這裡人手不多,且不夠精煉,你有什麼辦法能快速將消息遞出去,請求增援?」
妙晴猛地一頓,她深深看了一眼容安,然後飛快的去翻自己的包袱。
躺在妙晴手心的是一隻小小的竹筒,那是侯爺以前給她的,說是以備不時之需,但一直沒有派上用場,她幾乎都要忘記了,是容安提醒了她。
她拿著竹筒走到屋外,點燃上面的引線,竹筒一下飛竄至高空,綻放出一朵紫色的煙花,伴隨著奇怪的鳴笛聲。
方圓數十里難以忽視。
妙晴還不知道,裴宴笙手下養了一批武功高強的暗衛,這枚信號彈便是他們之間的聯絡暗號。
看見信號彈,離之最近的暗衛便會聞風而動。
容安有幸見過一次,就在梅山腳下的侯府別莊,當時她帶著裴嘉敏在那裡小住,裴宴笙忽然出現,甚至還引來了一批刺客。
當時他便是用這種方式調動人手的。
如今又過了好幾年,他手底下的暗衛更加壯大,早已遍布京城內外。
信號一出,一批人馬立刻向這裡飛奔而來。
容安又來到陳夫人的房間,守著昏睡的義母。
她時不時看向窗外,心中祈禱陳知初和裴嘉敏能平安歸來。
……
寅時,天邊泛起魚肚白,莊子上的雞開始打鳴了。
陳夫人一個激靈醒過來,一把抓住容安的手。
「容安,知初呢,我的知初呢?」她眼圈通紅的問道。
容安看著她悲慟的模樣,胸口堵得慌。
還好這時阿蠻沖了進來,面帶喜色,稟報導:「兩位小姐被侯府的人送回來了。」
陳夫人激動的掀開被子下床,容安在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兩人相扶著快步走出去。
陳知初和裴嘉敏被送回來的時候還在深度昏迷中。
容安並沒有看見那個令她膽顫的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又飛快的替兩人檢查了一下身體,還好,什麼傷也沒有。
陳夫人經歷了一場大悲大喜之後,虛脫般趴在陳知初的身上嚎啕大哭。
容安知道勸也沒有用,她嚇壞了,需要用眼淚來宣洩一下。
另一邊妙晴也守著裴嘉敏,小聲的啜泣著。
容安帶著阿蠻走到屋外,別院內外多了很多守衛,他們這一帶現在很安全。
「小姐,我們去哪?」阿蠻跟著容安往後山走。
「去找些草藥。」容安答道。
昨晚的事關乎女兒家名節,為避免節外生枝,所以並沒有請大夫來別院。
裴嘉敏和陳知初被餵了大劑量的迷藥,待會兒醒了怕是要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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