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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陳知初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哥哥就在燕北戍邊,他是燕王的參將,他跟我說燕王是世間罕有的美男子。」
她說著眨巴著眼睛看著容安,企圖在她臉上看到好奇或者羞澀。
可容安卻只是微微一笑。
「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唉,你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嗎?」陳知初繼續眨巴著眼睛引誘她,「我可以給我哥哥寫信,讓他弄一副燕王的畫像過來,我哥哥書畫也是不錯的。」
額,大可不必。
容安終於露出了窘迫的神情,認真道:「不用,真的不用。」
陳知初笑的狡黠,「也是哦,五月他就要回京賀壽,到時候你們就能見面啦。」
說完她不再調侃容安,轉頭去看戲。
容安卻陷入沉思,她得想個辦法解除婚約,那燕王可不是個良人。
……
一場戲看了一上午,幾個人找了個食府飽餐一頓,又去逛珍寶坊。
珍寶坊的掌柜一眼認出了容安,對她異常客氣。
趁著陳知初去試戴珠寶的間隙,掌柜告訴容安,老闆外出尚未歸來。
容安點點頭,與她料想的不差,此去平江,來回少不得要大半個月。
陳知初和容安挑挑揀揀一番,最後什麼都沒買。
實在是看中的都太貴了,身上錢不夠,賒帳的話回去肯定會被打斷腿。
「你們珍寶坊的價格太不親民了。」臨走前,陳知初對著一支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戀戀不捨的抱怨。
容安忍俊不禁,點頭道:「是有點兒貴。」
一旁的掌柜汗顏,分明是小姐你選中的東西不親民吧。
未時,驕陽西斜,陳知初將容安送回了國公府,兩人揮手告別。
容安帶著阿蠻剛回到院子,院裡的粗使丫頭便急忙稟報:「不好了,三小姐,紫蘇姐姐被夫人抓走了。」
待她們趕到春熙院的時候,正看見紫蘇奄奄一息的趴在刑凳上,地上流了一灘血。
一瞬間,容安覺得有一股邪氣直擊她的腦門。
她讓阿蠻照顧她,自己徑直進了屋內。
客廳里有談笑聲,蔣氏正坐在上首,右側坐著李雲瑤,左側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看見容安滿臉煞氣的進來,李雲瑤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容安,快來見過表兄表姐。」蔣氏眯著眼睛朝她招手。
容安冷冷看著她,「我的表兄表姐都在晉陽,這又是哪門子的親戚?」
她一句話令所有人臉色大變,蔣氏更是被噎的臉色泛白。
這些年,她就是國公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可容安一句話似乎就將她打回原形。
國公府正經的外家在晉陽,而她不過是個繼室,一個填房而已。
蔣氏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住心中滔天的怒火。
「看來是伯府高攀不上你了。」她幽幽說道,狹長的眼睛泛起了危險的光。
永昌伯府正是蔣氏的娘家,而在座的一男一女正是她兄長蔣平的嫡子嫡女,蔣南和蔣英。
蔣英見姑母吃癟,便義憤填膺的站起身,她十六歲,生了一張圓臉,丹鳳眼,相貌不及她姑姑的十分之一。
「我只聽說三小姐是個病秧子,卻不知還是個沒有教養的小蹄子。」她瞪著容安,語氣粗鄙。
容安看向她,眼神不緊不慢的掃過她頭上過時廉價的珠釵,身上的繡裙領口和袖口處已經微微磨毛,款式更是老舊。
她一句話都沒說,卻已經用眼神將她羞辱了一遍。
誰不知道永昌伯府的爵位只能承襲三世,剛好傳到蔣英的祖父為止。
第16章 永昌伯府
待她祖父一死,爵位收回,蔣家就要退出京城的勛貴圈子。
永昌伯趁著祖上最後一點蔭封,替兒子蔣平討到了驃騎大將軍的獨女周氏做正妻,周氏出身好、嫁妝豐厚,唯獨相貌平庸。
婚後蔣平報復性的納了一堆貌美姬妾,又生了一堆庶子庶女。
聽說伯府每月的流水早已入不敷出,周氏已經動用嫁妝補貼家用,每日還要周旋於一眾姨娘小妾,脾氣極為暴躁,想來蔣英在她母親身邊也是耳濡目染。
此時蔣英已經被容安盯的惱羞成怒,她微胖的身子氣的發抖。
容安這才涼涼的開口:「就是你說我的婢女偷了東西?」
「沒錯,她偷了我的羊脂玉佩,你是她的主子,你得賠我!」蔣英昂首挺胸,很快找回氣場。
容安漠然的看著她,不動怒,不退縮,繼續問道:「人贓俱獲?」
「她不肯交出來。」蔣英氣勢更甚,「只有她近過我的身,她撞了我一下之後,我的玉佩就不見了,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
她肯定是怕搜身藏起來了,我告訴你,那塊玉佩是我在珍寶坊買的,值兩千兩白銀,交不出東西,你就賠我錢!」
蔣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容安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所以,你們根本沒有證據。」她冷笑。
蔣英看著眼前外表嬌柔,卻偏偏眼神銳利的女孩子,莫名有些膽顫。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蔣氏和李雲瑤,見二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自覺又挺直了腰板。
「你要什麼證據?」她反問,「她撞我的時候,後花園的下人都能為我作證,還有珍寶坊也有我買玉佩的記錄,難不成我一個伯府嫡小姐會訛一個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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