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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躺在床上精神不濟的小女孩,容安覺得很遺憾。
她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她好像被高燒燒壞了腦子,不僅思維遲鈍,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感覺好點了嗎?」容安替她把完脈後,柔聲問道。
小女孩眨了一下眼睛,呆滯的眼神好像正在努力朝她聚焦。
容安覺得她還是有些意識的,於是又問道:「你能張開嘴巴讓我看看你的舌頭和喉嚨嗎?我是大夫,我想給你治病。」
小女孩又眨了一下眼睛,這次終於和容安的眼神對上了。
容安在她眼中看到了痛苦,這很正常,她稚嫩的身軀正在經受病痛的折磨。
但除了痛苦,竟然還有一絲恐懼。
容安不由皺眉,而小女孩恐懼的眼神忽然轉到了她的身後。
容安不由脊背發涼,心中警鈴大作。
她猛地轉身,看見先前還笑臉相迎,一臉純良的婦人此刻正舉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朝她刺來。
容安嚇壞了,躲閃著跌坐在床上,而匕首已經揮到了眼前。
容安瞪大了眼睛,這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又要死了,死的這樣突然又不明不白。
可就在刀尖即將沒入她胸口的時候,凶神惡煞的婦人忽然渾身一震。
容安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她目眥欲裂的瞪著自己,手裡的匕首一點點滑落,而她自己也跌倒在床邊。
她的後背上插著一根箭尾還在顫動的弩箭。
而營帳門口站著一身黑衣的徐景林,他大口喘著粗氣,持弩的手微微顫抖。
第223章 人心之惡
容安被送回自己的營帳。
原本在防疫所幫忙煎藥的阿蠻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還有負責她此行安全的周侍衛也守在門口。
大家都面色凝重,滿心自責又心有餘悸。
不敢想像如果剛剛不是徐景林及時趕到,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容安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肯定是要以死謝罪的。
容安自己也嚇懵了,半響都沒有說話。
剛剛無疑是她重生以來,離死亡最近的時刻。
她頭腦一片空白,但求生的意識是清晰的,她不想死。
傍晚,魏瀾從疫區回來,沐浴熏洗後就飛奔來看容安。
見她毫髮無傷這才放下心來,當初離開幽州的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向蕭瓚保證過,會照顧好她,一根頭髮都不能少。
「太危險了,真是防不勝防。」他心有餘悸的嘆氣。
「是啊,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呢,她演的太真了,以至於我昨天還為她強出頭,現在想想真是引狼入室。」容安有些自責。
魏瀾安慰道:「不止是你,我們所有人都被她騙了,你看昨天她哭得傷心絕望,肝腸寸斷的樣子,真是感天動地泣鬼神,誰會懷疑一個求救的母親呢?
只能說騙子道行太深,心機叵測,又惡毒冷血。」
他說著不住的搖頭,不勝唏噓。
容安點點頭,是的,真的太惡毒了,居然向孩子下手,還利用世人的同情心和對母愛的寬容。
人心之惡,深不可測,她也算是得了個教訓。
稍晚,徐景林回來了,魏瀾和容安迫不及待的去見他。
徐景林奔波了一天一夜,滿臉倦容,但眼睛卻尤為有神,可見他的精神是一直戒備和緊繃的。
「怎麼樣?」魏瀾搶先問道。
徐景林中途回了一趟軍營,救了容安後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又走了。
他們都不知道他調查的進展如何。
「不出王妃所料,水有問題。」徐景林喝了一杯清茶才說道。
「怎麼回事?」魏瀾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容安也一眨不眨的看著徐景林,畢竟誰不好奇呢。
「溪水源頭被污染了。」徐景林看著他們說道,神色有一瞬凝重的靜默。
「那裡堆滿了屍體,大多是孩子的。」
「天吶!」魏瀾難以接受,神色哀戚悲憤。
容安亦然。
見他們兩人深受打擊的樣子,徐景林又說道:「這些屍體都是病死的,每天都會投一兩具新的,大多都是從疫區里偷出來的。
疫區里人手不夠,有的屍體來不及處理,還有些病重的孤兒無人看護,這些都是目標。」
「他們是魔鬼嗎?」魏瀾忍不住問道。
徐景林看著他,語氣平淡卻冷冽,「惡魔在人間,你沒聽過嗎?」
容安心情沉重,徐景林說的是她不敢想像的一幕,可真實的發生了。
他說的沒錯,惡魔在人間,這群可惡的魔鬼。
「小女孩也是從疫區里偷出來的嗎?」她問道。
徐景林點點頭,「或許他們一開始只是想把她扔到溪水裡,可後來改變了主意。
改為利用她演一出苦肉計,然後混進我的軍營。」
「混進來的目的是什麼呢?」魏瀾問道。
「可以是很多,竊取情報,散播瘟疫……」徐景林說著又看向容安。
見容安正蹙眉看著自己,他最終沒有說出來。
但大家都猜到了。
那個婦人的目標有可能一開始就是容安嗎。
她進營的時機剛好就是容安剛到那會兒。
容安自己也在思索,她不能肯定。
「其實,在那個婦人動手之前,我正要給小女孩查看喉嚨,後來我已經證實小女孩是被毒啞的,會不會是她怕暴露,所以才狗急跳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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