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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他真的膽識過人,蕭瓚心中佩服。
這時坐在景帝右下首的太子起身道:「父皇,太傅曾跟兒臣說過,他之所以至今未再娶妻,是因為還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子,一旦遇到,他自會親自求娶。」
太子說著又看向殿中眾人,「所以各位不必為太傅婚事操心,他心儀之人還未出現,急也急不來。」
太子一番話解了當前的尷尬,大家跟著笑起來,直呼原來如此。
景帝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雖然心中還是不悅。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他擺擺手,「朕今日大概是喝多了,月老附體,竟想著亂點鴛鴦譜。」
景帝的自嘲又引來一番鬨笑,此事算是揭過。
裴宴笙和太子一起坐下,他斜睨了一眼太子,太子笑著眨眨眼。
他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抬頭正好和坐在他正對面的蕭瓚視線對上。
蕭瓚朝他禮貌一笑,裴宴笙卻冷著臉,但是他還是朝他遙遙舉杯,算作恭賀。
……
宮內的盛宴持續到戌時才散,眾人走出大殿時,看到的是漫天絢爛的煙花。
那一束束煙花從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齊齊綻放,再到以皇城為中心的包圍式次第開花,場面之宏偉,令人咋舌,似乎要將整個京城的夜空全部照亮。
蕭瓚帶著侍衛回到玉清巷的長公主府,京城依舊籠罩在一片忽明忽暗的光華之中。
空氣中有硝煙的味道,也有金錢的味道。
「江南京都果然是奢靡繁華之地。」蕭瓚站在角樓上,俯瞰京城鱗次櫛比的夜景,護城河環繞,青山醉臥,好山好水盡在其中。
燕北與之一比,還真是苦寒之地。
「這要是讓長公主看到,一定大罵鋪張浪費。」薛彥瞧著這不見停歇的煙火,搖搖頭。
「那倒是,我祖母可捨不得這般燒錢。」蕭瓚露出會心的微笑。
「肯定捨不得,長公主會說,這一番狂轟亂炸,夠給災民施粥半個月了,也能給邊關的將士們多發些軍餉,還能修復多少畝林地呢。
說到底,長公主心懷的是城民,從不貪圖個人享樂。」
蕭瓚看著眼前的點點星火,面色沉默。
景帝封他們蕭家為異姓王,劃燕北為封地,看似無上恩寵。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肩上的膽子有多沉重,景帝這個甩手掌柜當的有多麼瀟灑。
總有一天,他會將所有的不公都討回來。
第66章 婚事
經禮部核對八字,再查詢黃曆,容安和蕭瓚的婚禮就倉促的定在了十天後。
蕭瓚那邊全權由禮部督辦,所以準新郎本人已經跟著景帝跑去西山狩獵了。
而容安這邊,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嫁衣由尚衣局負責裁製,給他們省了不少事。
剩下的便是整理嫁妝,教習禮儀。
最繁瑣的就是整理嫁妝,三小姐生母的嫁妝全都要帶走,每一件都需要重新登記造冊,而且由於此去燕北路途遙遠,為了避免磕碰淋雨,裝箱需要格外用心歸類。
薛姨娘事事親力親為,在勞累了幾天之後,忽然暈了過去。
大家都嚇壞了,趕忙去請大夫。
容安趁著大夫沒來,先給她把了個脈。
薛姨娘脈象流利,如盤走珠,迴旋有力,喜脈無疑了,容安露出會心一笑。
稍後大夫趕來,果然應證了她的結論,薛姨娘懷孕一個多月了。
鎮國公高興的紅了眼眶,除了薛姨娘,沒人比他更高興了。
在接連的打擊之下,他不但失了名聲,還失去了兩個孩子,現在國公府雙喜臨門,一切都在慢慢轉好。
當晚,鎮國公捧著一個匣子來到容安的院子。
「我聽薛姨娘說,是你幫她調養身體的,想不到你這麼有本事。」他感慨的說道。
「父親謬讚了,是薛姨娘身體底子好,能懷上是遲早的事情。」容安說的雲淡風輕。
鎮國公搖搖頭,「你總是這麼謙虛,如果你當初不藏拙……」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已經自覺失言了。
容安卻接著他的話問道:「如果我回京的時候鋒芒畢露,還有命活到今天嗎?」
鎮國公滿臉羞愧,低頭道:「你說的對,這全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是你引狼入室,是你聽信奸人。」容安毫不客氣。
沒必要對他客氣,他也不是好人,相比蔣氏,他的下場好多了。
鎮國公被十五歲的女兒劈頭蓋臉的批評,可他卻無法反駁。
而且他現在對這個女兒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感。
「我知道自己難辭其咎,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他再次道歉。
容安可不會接受他的道歉,道歉有什麼用,三小姐和她的母親已經死了,他永遠不值得被原諒。
鎮國公見她不理不睬,心中難堪。
他將帶來的匣子推到容安面前,說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嫁妝,你別嫌棄。」
說完,他起身走了。
鎮國公走後,紫蘇和阿蠻在容安的首肯下,打開了匣子。
裡面是是鋪子田莊的地契,還有兩萬兩銀票。
這份嫁妝對於世家大族來說,不算多,但是對於現在的鎮國公府,算重了。
……
婚禮的前一天,晉陽那邊的人匆匆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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