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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的胸口脹痛,情緒激動。
可是這些詞語都不能泄她心頭之恨,她從沒有這麼恨過,恨那對狗男女。
她難以想像,容安的生母生前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和侮辱,甚至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爺,你明天在大殿上一定要參鎮國公,還有那個蔣氏,狠狠的參他們!」陳夫人看著陳友德憤憤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陳友德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你彆氣了,為了這種人氣壞自己不值當的。」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陳夫人說著哭起來。
「我心疼容安啊,我心疼她母親。當年姜家小姐生下容安的時候,本就氣血兩虧,那個畜生居然抱著別的女人生的龍鳳胎回來氣她,還要求把孩子記在她名下,當做嫡出的養。
簡直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姜家小姐恐怕就是被氣沒的。
這樣一來,可不就為那個蔣氏騰出了位置,遂了他們的心愿。這是蓄謀已久,是謀害!」
陳夫人越說越失控,陳友德安撫著她,嘆出一口氣。
這事若是屬實,委實惡劣。
馬車外,陳雲舟騎在馬上,神色複雜。
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但他的小心臟還是挺脆弱的。
面對野獸強敵,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這府邸里的陰私勾當卻叫他膽戰心寒,匪夷所思。
他慶幸自己身在陳家這樣簡單正直的人家,也感嘆人心的險惡和貪婪。
第52章 魔鬼
陳知初聽了陳夫人的話,留下來陪著容安,一起留下來的還有裴嘉敏。
其實真的不必,今天發生的事情,容安完全是喜聞樂見的。
不過別人一片好心,她也是感激的。
待到傍晚,兩位小姐才各自回府。
紫蘇和阿蠻這才有機會湊到容安的跟前。
今早小姐又讓阿蠻煮那種有毒的菌菇湯了,她們就知道會有大事發生。
但饒是如此,還是被驚嚇到了。
「小姐,結束了嗎?」紫蘇和阿蠻弱弱的問道。
身為小姐的丫鬟,小姐不說的她們不問,但是問問進度這種無傷大雅的問題應該沒什麼吧,實在是太好奇了。
「沒呢,」容安說道,「今天只是讓她身敗名裂而已。」
紫蘇和阿蠻聽了不由把眼睛睜的更大了。
「後面還有?」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聲音竟透著隱隱的興奮。
容安點點頭,看著兩人好奇又閃著亮光的眼睛,笑道:「趁熱打鐵,就在明天。」
……
事情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早已鬧的滿城風雨。
街頭巷尾,茶館酒肆,人人都在議論鎮國公府,有人相信,有人不敢相信,大家為此吵的不可開交。
為了追溯這件事,鎮國公府和永昌伯府的舊事也紛紛被翻了出來。
原來蔣氏在嫁入國公府之前是訂過親的,對方是海陵知府文家的公子,文家在當地也算是望族。
原本打算在蔣氏十七歲這一年就完婚,結果遇上永昌伯老夫人病逝。
按照大鄴朝的習俗,蔣氏要為亡母守孝三年,婚事因此擱置。
這期間,文家和蔣家漸漸沒了走動,當時很多人以為是文家等不了三年,便提出了退親。
但事實如何,沒有人知道,只知道蔣氏為母守孝三年,結果得了福報,以二十歲大齡風光嫁入一品功勳世家鎮國公府。
雖然只是個繼室,但鎮國公府和海陵知府,兩者差之千里。
就當大家扒出了海陵文家時,文家的人也到了京城。
文家六十多歲的老夫人在次子的陪同下,徑直去了順天府。
而此時,鎮國公正渾身顫抖的趴在御書房裡,跪在他身旁的是鬚髮花白的永昌伯。
今早在大殿上,言官對鎮國公府傳出的醜聞口誅筆伐,大罵其敗類,必須嚴懲不貸。
皇帝甚是頭痛,但念在老鎮國公的面子上,在大殿上並未給予定論。
而是下朝後,將人拎到了御書房。
「外面都傳瘋了,你那對龍鳳胎外室子是蔣氏與你在婚前私通產下的,是也不是?」景帝坐在龍椅上,握在手裡的汝窯青花瓷茶碗重重的扣在書案上。
那滿含威嚴的聲音讓鎮國公和永昌伯齊齊抖了三抖,伏在地上的身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尤其是鎮國公,他渾身都在冒冷汗。
說是,他將千夫所指,說不是,那就是欺君之罪。
「瞧你這副慫樣!」景帝看著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的鎮國公,怒其不爭的痛斥道:「你連你父親的千分之一都不如,沒出息的東西,朕早看你不順眼了!」
他說著將手裡的茶碗狠狠砸了過去,景帝今年整五十壽辰,帝王之威越發凜然。
天子容顏,不怒自威。更何況發起怒來,更是雷霆之勢。
鎮國公的前額被砸破了,鮮血直流,他趴在地上喊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罪該萬死!」
「看來是真的了。」景帝眼眸微眯,臉色慍怒,但卻並不意外。
「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朕搞這一出。」他冷笑。
鎮國公哭喪著臉趴在地上,任頭上鮮血流進眼中,也不敢擅動分毫。
這時御書房外傳來內侍的唱喝:「太傅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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