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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您除掉這個大奸佞,幫您重整朝綱,樹立威望,僅此而已,我們絕無半點私心啊。」孟賢說的老淚縱橫,拳拳赤子之心溢於言表。
坐在內殿裡的容安忍不住搖頭,這孟賢還真是老狐狸,先危言聳聽,再激將,最後裝無私博憐憫體恤。
他口口聲聲說裴宴笙是奸佞,殊不知他這等顛倒黑白、搬弄是非、企圖謀害重臣的行徑才是真正虛偽奸猾之人。
容安不禁想,有多少忠臣良將就是因為孟賢這樣的小人進獻讒言和昏君的誤判而命喪黃泉。
他們死的得有多冤多不值。
她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第486章 絕不能留
孟賢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自以為感天動地,而且他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他不信建平帝對外面的風言風語一無所知。
可是他看見建平帝的臉色並沒有一絲動容,甚至緊繃的面孔下,正壓抑著痛苦和風暴。
「將人帶上來。」建平帝聲音粗啞的說道。
孟賢面露狐疑,轉頭看見殿門打開,披頭散髮的孟書妍被推了進來,之後門又被關上了。
孟賢頓感不妙,心再次被提了起來,臉色瞬息萬變。
而孟書妍則是一臉驚慌失措,殿中的情景,包括剛剛殿外的陣仗都昭示著今夜的非比尋常。
她對孟賢和太后今晚所行之事並不知情,但她隱約能猜得到。可眼下的情形是他們敗露了嗎。
想到這裡,孟書妍更是一陣膽戰心驚,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聽孟賢說道:「陛下,今夜之事與書妍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求陛下開恩,千萬不要遷怒於她。」
他說著重重在地上叩首。孟書妍看了更加害怕和心酸,腳下猶如千斤重般邁不開步子,不敢往殿中去。
建平帝緊繃的臉色有了起伏,他笑了,笑的譏諷。
「舅舅此言差矣,今日之事怎麼能說和書妍無關呢?」他說著站起身朝孟書妍走去。
孟賢看著他的步伐,他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他的心頭,讓他越來越難以喘息。
而孟書妍也是膽怯的,甚至側身不敢直面建平帝。
建平帝終於走到她面前,看著她幾乎以後背對著自己,不由好笑。
「表妹就這麼不想見到朕嗎?」他說道,一邊按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來。
孟書妍被帶來時已經準備就寢,所以外面披著一件披風,內里是一件寬鬆順滑的綢緞睡袍。
建平帝的手伸進她的披風,按在她的小腹上,他能感覺到孟書妍在劇烈顫抖,也能感覺到她的腹部微微凸起。
他看著面上毫無血色的孟書妍猛地鬆開手,接著仰頭大笑起來。
這笑聲滿載著悽厲與荒唐,混合著殿外的雨聲,給人一種悲涼又可怖的感覺。
內殿裡的容安屏息凝視,就連床上一直掙扎的太后都安靜了下來,睜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建平帝笑夠了,才看著孟書妍厲聲問道:「這段時日,朕明明解除了你的禁足,你卻依舊沒有踏出翠微宮半步。
你對外對朕都說你身體抱恙在養病,你這是在養病嗎?你分明是在養胎,是誰教你這麼做的?又是誰幫你勾結太醫瞞天過海?」
孟書妍被建平帝一番疾言厲色的質問嚇的渾身哆嗦不停、眼淚直流,她背靠著殿門不停的搖頭,卻什麼都不肯說。
建平帝冷笑了一聲,轉身甩袖走回殿中。
他又走到孟賢的面前坐下,眼神冰冷的俯視著他,「書妍一問三不知,不如舅舅你來幫她回答一下。」
跪在地上的孟賢此時已經汗濕了脊背,但腦子卻不敢有半分懈怠,建平帝既然已經知道了孟書妍懷有身孕,說明他早已掌握了相關的人證物證,他再狡辯也無濟於事。
於是他咬牙說道:「陛下,微臣知罪,但這件事是太后的主意,太后說您有心偏袒某些人,對書妍不公,這才生氣暫時隱瞞您的。」
「太后的意思?」建平帝沉聲問道。
孟賢硬著頭皮說道:「沒錯,八月初的時候太后去找您,原本是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您,可是卻被您潑了冷水,您口口聲聲說無論如何都不會立書妍為後,寒了太后的心,太后失望至極,這才賭氣隱瞞的。」
孟賢說著又重重叩首,「這件事微臣也難辭其咎,微臣犯了欺君之罪,請陛下饒恕。」
建平帝凝眉看著他,就連他身旁一直事不關己的裴宴笙也目光幽幽的看向孟賢。
不得不說孟賢不算蠢,他能言善辯,臨危不亂,做事之前也給自己留足了後路。
在宮裡干謀刺重臣的勾當,轉身卻大義凜然的說自己在替天行道。
隱瞞后妃懷有龍嗣的消息,卻將罪責全部推給了太后,他明知道建平帝不會將自己的母親怎麼樣,於是安心的拿太后當擋箭牌,不懲治太后,就罰不到他身上,還真是老奸巨猾。
這樣的人若在朝中失去壓制,呼風喚雨,蠱惑人心,可以想像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此人絕不能留,裴宴笙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487章 高處不勝寒
他又看向建平帝,眼神沉默中帶著一絲深意,可依舊沒準備插手。
建平帝看著跪在地上一臉誠懇認錯的孟賢,又看向站在門邊默默流淚的孟書妍,再看向寂靜無聲的內殿方向,他覺得一陣悲哀和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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