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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寒簡單打理了下他的墓,跟蘇祁一起把祭奠用品在墳前擺好。
擺上最後的香燭,兩人同時三鞠躬。
「爺爺,這是我喜歡的人,今天帶過來給你看看,你在下面也多保佑保佑他。」
蘇祁跟在傅凌寒後面開口,「爺爺好,我叫蘇祁。」
照片上的老人沉默的微笑著,微風拂過,偷聽兩人在長輩墳前的閒聊和分享。
四十分鐘過去,傅凌寒牽起蘇祁的手,往山下走去。
蘇祁感覺到握著他的大手有些失控,他心中嘆息,一上車就安撫的抱住了傅凌寒。
他笑道:「我不介意給你提供一個肩膀的,需要嗎?」
傅凌寒埋在他的頸間深呼吸,片刻後才哼笑道:「我才不要。」
那行吧。
蘇祁有些遺憾。
七月十五過後,就已經逼近中伏天。
溫度在這兩天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人稍微在室外站久一些,就有曬傷的危險。
也不知道那些高溫作業的工人,是怎麼在這種天氣忙碌的。
蘇祁嘆著氣,任由傅凌寒將清涼的面霜塗到他臉上。
剛剛傅凌寒在傅氏大樓門口和人稍微說了一會兒話,蘇祁耐不住性子聽他們聊,被外面的噴泉吸引了注意,溜達到太陽底下看了會兒。
然後皮膚就曬紅了。
傅凌寒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腿都給塗上,道:「咱們這兩天出去避暑。」
蘇祁從空空蕩蕩的面霜瓶子上收回視線,茫然道:「那公司怎麼辦?」
傅凌寒平靜道:「網上處理,視頻會議,總能想到辦法的。」
他來公司是人在這邊,過來要方便些。
蘇祁就曬了這麼一小會兒就輕微曬傷,接下來的日子還是換個地方住的好。
蘇祁思索了下,「把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們帶上?」
作為一個家寶男,蘇祁捨不得剛剛擁有的家人。
傅凌寒點點頭,「你哥前不久就在說這件事情。」
只說哥哥,那就是蘇禪了。
蘇祁好奇道:「既然說了,怎麼沒有實行?」
傅凌寒和蘇禪在某些事情上相性度還是很高的,按理來說,他們倆都提起了,轉頭一家子都能被打包走。
「我們手上有個合作正是關鍵的時候,而且……去避暑的地方還沒有商定下來。」
避暑的地方很多,國外也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這一商量,反正兩人是沒有商量到一起去。
蘇祁看著天花板,「我想去滇省玩~」
傅凌寒:……
傅凌寒揪揪頭毛,「就你這皮膚,前腳下飛機,後腳就得去醫院。」
滇省的溫度適宜,可紫外線強度一點也不弱,屬於冬天去也能把人曬黑的程度。
蘇祁這小脆皮,曬傷大概用不了一天。
蘇祁倔強,「我可以多注意防曬。」
傅凌寒才都不信他的鬼話呢,「你今天出門都沒有塗防曬。」
到了滇省,溫度一降下來,蘇祁就是出籠的鳥雀,一去不回頭。
看出他態度強硬,蘇祁遺憾地嘆了口氣,「那我們去哪裡?」
傅凌寒沉默下來。
就現在的高溫,紫外線溫和的城市等於沒有,想要找個蘇祁能夠出去玩的城市,實在是難。
就在蘇祁覺得這兩人商量不出一個結果,躍躍欲試要忽悠他們去滇省的時候,蘇祁被打包上了車。
莊園裡的人都放了假,就管家、司機和一個廚師以及一位阿姨留下,給他們照顧在家裡的毛崽子們。
蘇祁看著空空蕩蕩的莊園,茫然道:「你什麼時候給他們放的假?」
他昨天下午回來,這莊園裡還滿滿當當的!
傅凌寒把他身上的防曬衣整理好,「昨天晚上七點多,我和你哥找到避暑的地方了。」
蘇祁好奇,「哪兒?」
傅凌寒順手拉上自己的防曬外套,「一個小地方,你沒有聽說過,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祁被他這話勾得滿心期待,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又轉高鐵,之後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地方站定時,從里之外都是茫然的。
他忍不住去揪傅凌寒,「你真的不是想殺夫騙保?」
傅凌寒把他本就凌亂的頭髮揉得更亂,「小傻子,殺夫騙保能拿多少錢。」
蘇祁回神。
對哦,他對象不在乎那點兒的。
他看著不遠處沿山而建的木樓,背著背包跟在傅凌寒身後往上走。
這裡的山路還是人工鑿成的,磕磕絆絆並不好走,好在很寬,旁邊加了護欄,他們不至於從這上面滾下去。
傅凌寒拉著蘇祁的手,一邊看蘇禪翻過來的指引信息,一邊嘆氣,「能找到這麼個地方,你哥也是厲害。」
蘇祁也嘆氣,「咱們倆真來了,也不比他差。」
單單是路上七拐八拐的山路,蘇祁都有一瞬間懷疑他倆是不是被人·販·子拐了。
傅凌寒想起自己在路上的胡思亂想,再次嘆氣。
這邊的木質樓房有著歷史的沉澱,蘇禪讓他們去住的地方在前不久翻新過,就特別地顯眼。
攀岩的藤蔓花將木屋圍起來,裡面精緻的小木樓頗有些童話色彩。
兩人剛剛在院門前站定,就看見一隻小松鼠甩著大尾巴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