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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的是,沈愛立她們剛走,她就看到了上次買歐米伽的姜瑤來,忙打招呼道:「哎,姜同志,關於你上次托我的事,我這邊正有消息和你說呢!」
上次姜瑤給了她五塊錢,托她看看,什麼時候葉驍華帶沈愛立來買手錶,就告訴她。
姜瑤聽她招呼,皺眉道:「他們把手錶買走了嗎?」
「沒有,不是這個,姜同志,我剛看到那女同志跟著一個男同志過來,看樣子像是在處對象,倆個人親近得很,」見她沒反應,提醒道:「不是先前元巷的那位男同志。」
「真的?」姜瑤眼睛一亮,「你看清了?」
崔淑芬肯定地道:「看清了,元巷那位要更瘦一些,而且是平頭,這位長得不一樣,皮膚黑不少,不過也挺好看的。」
姜瑤才沒心思管沈愛立處得對象怎麼樣,她只關心不是她驍華哥就行。
和崔淑芬道:「行,上次那五塊錢就抹平了,同志你再幫我看著,要是下回有什麼新消息,再告訴我,我再給你五塊錢。」
這活容易,崔淑芬忙應下,心想著這女同志出手還真是闊綽,就這麼幾句話的事,就給她五塊錢。
這邊,沈愛立和樊鐸勻到家,天都微微有些黑了,倆人都覺得不餓,一人下了半碗青菜麵條,解決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樊鐸勻提了一句想出去住旅館,沈愛立搖頭道:「沒有必要。」
樊鐸勻也沒有再說。
吃完,樊鐸勻收了碗筷,就去洗。沈愛立雙手托腮,望著他的背影,想著,要怎麼開口,問他十年前的事呢?
第96章
樊鐸勻洗好了碗筷,又仔細地做了一遍廚房衛生,等徹底清理好,發現愛立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笑問道:「在想什麼?」
愛立望了他一眼,稍微坐直了些,琢磨著開口道:「就是想問你,關於十年前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聽我哥和你的意思,我們好像真得有交集?」
這種感覺很奇怪,身邊的人都告訴她,有這麼一件事,但是她卻好像失憶了一樣,就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樊鐸勻一愣,「是,那年快放暑假的時候,我那學期剛好和沈愛立做同桌,忽然有一天就覺得同桌好像不一樣了些,變得活潑很多,愛說愛笑。有一次你問我一道數學題,我解出來以後,你一個人不知道嘀咕什麼,嘀咕了半天,後來一本正經地叮囑我以後不要從政,就做技術科研一類,說我腦子好使,要考華清大學。」
樊鐸勻說到這裡,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又接著道:「當時你還挺喜歡吃大白兔奶糖,第一回 吃的時候,你還和我笑說,『這個東西現在就有了嗎?』我問你什麼意思,你說是奇怪我哪來的奶糖。你還說這裡比你老家好,回去就有口熱飯吃……」
她的奇怪和與周圍環境的不適,他過了很久,才慢慢理解。
一樁樁一件件,聽他娓娓道來,好像確實是十四歲的自己,能說出來的話。
回憶了半晌,十四歲那年的暑假,她爸媽剛離婚,她跟著姑姑做火車回蕪湖奶奶家過暑假,卻在火車上就開始低燒,聽姑姑後來說是反覆燒了兩周。
她自己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好像是一直在睡覺,勉強記得,好像做了很多奇怪的夢,說給姑姑聽,姑姑還笑話她來著。
確實想不起來,和樊鐸勻道:「我只記得,我那段時間好像是在發燒。」
上次他提,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就猜到她怕是一點都不記得,不以為意地笑道:「可能在你,只是一場夢境,醒來就忘了。」
愛立抬頭看他,泛著橘黃色光暈的燈光下,他的臉一半在陰影里,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一點失望或失落,沈愛立卻覺得,如果倆人的情況調換,她怕是難以接受。
心裡覺得,對他有些不公平。
這樣想著,就問了出來,「你不會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嗎?就是我一點都不記得。」
卻聽對面的人輕輕垂眸,喃聲道:「我們能再次遇到,已然是命運的眷顧。」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嗎,對比之下,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命運已然向他垂憐,他不敢再奢求,它面面俱到。
一下子,像是有什麼狠狠擊中了沈愛立的心口。好像是穿過了這十年的歲月,望見了當初的那個少年。
就聽樊鐸勻開口問道:「我一直想知道,你原來生活的地方是在哪裡?」
沈愛立默了一會道:「是在未來,大概六十年以後。」
樊鐸勻垂眸,輕聲問道:「那還會再回去嗎?」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緊張和顫意。
沈愛立忍不住抬頭望了他一眼,橘黃色的燈光照在他輕輕顫抖的長睫毛上,像是蝴蝶欲扇起翅膀,卻一再忍耐,莫名地讓人有幾分不忍心,忙和他道:「不會,我在夢裡見到過幾回原來的愛立,她應該是成為我生活在那個時代了。」
想了想又道:「成為了那個時代的顧如。」她說出「顧如」這個名字的時候,不覺皺了皺眉,好像是在說別人一樣,就像當初她不習慣愛立這個名字一樣。
短短半年時間,她竟然就完全融進這裡的生活了。
樊鐸勻卻一時想得多些,來自於未來,所以她知道這個時代的歷史走向,那麼當初勸他不要從政,就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理科成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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