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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冬青忙念叨:「謝天謝地,可嚇死我了。」說完又偷偷看了一眼婆婆的臉色,囁嚅道:「媽,有個事,我想和你道個歉。」
沈玉蘭一聽這話,來了興趣,「哦?什麼事?」
就聽楊冬青道:「我媽今天上午帶了一個親戚回家來,說了一些混帳話,給小妹聽到了,不知道小妹和你說沒,對不起媽,我媽媽一時沒把住嘴,胡亂咧咧。」
江梅花聽到女兒提起這茬事,瞪了女兒一眼,面上也訕訕地過來道:「大妹子,真對不住,和人閒聊,就胡亂扯了幾句。」說著還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沈玉蘭可不吃這一套,不軟不硬地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姐你也不用這麼見外,多大點事,我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那些嘴碎的,說的什麼都有,風言風語聽得多了,早就不當一回事。」
江梅花厚著臉皮附和道:「是,大妹子你肚量大,不和這些人計較。」
沈玉蘭懶得和她們多費口舌,道:「我這幾天沒睡好,先去睡下,冬青這邊,親家母你多多照看。」
等沈玉蘭進房間了,江梅花忙將女兒也拉回房裡,埋怨道:「你開這個口乾什麼,讓你媽難為情,死伢子!」
楊冬青不高興地道:「媽,我婆婆對我真挺好的,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地道,人家不欺負我們,我們也不能欺負人家。」楊冬青現在就怕俊平知道這些事,她是知道,俊平對媽媽和妹妹都看得很重,上次他妹妹浮腫的事,她都再三解釋緣由,就怕俊平把責任往他們身上攬。
她現在都後悔,告訴她媽媽,愛立和俊平不是一個爸爸的事。這件事也是她先前和俊平聊天的時候,無意中得知的,俊平說他親爸,在他兩歲的時候就去東北抗日,再沒了消息。
她就覺得奇怪,明明這兄妹倆差了六歲,他爸爸早幾年就不見了,愛立是哪來的?
一開始她還以為愛立是抱養的,沒想到俊平說,他們不是一個爸爸。但是對於愛立生父的事,俊平卻是閉口不提,只說他年紀小,不記得了。但是楊冬青總覺得,她每次一提起這個話茬,俊平的臉色就不一樣。
想到這裡,又叮囑她媽媽道:「馬上俊平回來休養,你可不准在他跟前提那些有的沒的。」
江梅花面上沒有反駁女兒,點頭道:「你放心吧,媽媽心裡有數。」心裡卻不以為意,一個跛子,一個連長,以後可能還是團長,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又道:「你現在的事,就是好好把身體養好,其他的就不要瞎想,媽媽心裡有數。」這麼說著,卻在盤算著用什麼法子將女兒接回家住,這小月子也有一周了,再休養個一周,她估摸著回家就差不多,要是再拖下去,安少原那邊的探親假都得結束了。
等晚上沈玉蘭去換女兒的時候,看到了床底下兩大網兜的東西,得知礦上的領導今天過來了,還承諾給兒子上報摘帽子的事,眼淚都不由在眼眶裡打滾,因為這一個帽子,她憂心了多少個晚上,她本來在出版社當編輯的兒子,最後去礦下當苦力,每每想起,沈玉蘭都心酸不已。
忍不住抱著愛立道:「真好,真像小妹說的,你哥這回因禍得福了。」
沈俊平也挺高興,讓媽媽把領導帶來的兩罐奶粉,拿一罐給小妹,沈愛立忙搖頭:「我那裡還有,樊鐸勻上次給寄的,我還沒吃完,這留給哥哥。」
「樊鐸勻,你們不是好幾年沒來往了嗎?」沈俊平聽到這個名字,還有點驚訝。
沈愛立奇道:「哥,你也記得他?」
沈俊平點頭,「怎麼會不記得,你們中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關係不是挺好,他經常送你回家,我看你書包里,有時還蹦出那麼一兩顆奶糖,我問你是誰給的,你還騙我說不知道。」
試探著問妹妹道:「他怎麼給你寄奶粉了?」
沈玉蘭看好戲一樣地看著女兒,想看看她怎麼謅,就聽愛立道:「哦,他聽他姐說我得了浮腫,就給寄了一些副食品過來。」
沈俊平也看到了妹妹微紅的耳朵,和媽媽對視了一眼,也沒有挑破,只輕輕道:「他以前就挺關心你,有一段時間,你倆不知道是不是鬧了矛盾,不怎麼說話,我看他還經常偷偷跟在你後面,送你回家。」
沈愛立對這些事,一點沒有印象。準備下回問問樊鐸勻是怎麼回事。
沈玉蘭聽得好笑,卻是對小樊同志印象更好了點。不怕一早有心思,就怕沒有心思。
和愛立道:「一會沒有公交車了,你快回去吧,明天不好再請假了,你哥這邊,我再請兩天假照看一下就差不多,後面讓護士們多幫幫忙。」
沈俊平叮囑她將東西帶著,沈愛立推辭不過,到底拿上了。
等女兒一走,沈玉蘭才笑道:「那個樊鐸勻,我看她倆怕是處上對象了,你和媽媽說說,小伙子長得怎麼樣?」
沈俊平道:「挺好的,他姐姐也挺喜歡愛立,有幾次我回家來碰到,還問我愛立的情況來著。」
這麼一說,沈玉蘭也挺滿意,她知道樊鐸勻父母都不在,就一個姐姐,和兒子道:「就是太遠了,在海南上班呢!」很快又道:「要是在這邊有了家庭,按照政策,應該也可以申請調回來。」
沈俊平知道政策是政策,真要調回來,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他的事業在那邊,願不願意回來也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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