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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找樊鐸勻,到處是斷了的肢體,血肉橫飛,她竟完全不覺得害怕,直想快些找到樊鐸勻,快些,再快些,扒開一個個堆在一起的人。
場景忽然換成了墓地,愛立不敢去看那上面的名字,好像只要和墓碑打了照面,那個最不敢承認的問題,就會成真一樣。
忽然間,自己被嚇醒了,心口還有些哽咽,枕頭上濕濡濡的,一摸眼角,竟然還真哭了!心裡總覺得這夢不是個好兆頭,準備和樊鐸勻說,這次的車票能不能改期。
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忙擁著被子坐了起來,發現天光已經大亮,外頭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聽到鐸勻在喊她的名字,「愛立,序瑜過來了。」
聽是序瑜來了,愛立忙朝外面道:「鐸勻,我起來了。」心裡猜,不知道是不是季澤修那邊又搞了什麼事出來?
等她開門,就見序瑜一把跑過來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急躁地和她道:「愛立,小李被抓起來了。」
沈愛立一懵,「怎麼會這樣,小李犯了什麼事?什麼時候的事?」
「保衛部忽然接到舉報,去搜查李柏瑞的宿舍,然後發現他的宿舍里囤了很多的銅絲銅線.還有清棉機的小巧零件,價格都不菲。」
沈愛立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有些納悶道:「他又不接觸生產車間,哪來的這些東西,我怎麼覺得朱自健做這事的概率,遠遠超過小李呢?」
忽然問序瑜道:「不會是栽贓嫁禍吧?」 序瑜點頭,有些急切地道:「栽贓嫁禍是沒跑的,他不會做這種事,就是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事要是不查清,小李估計會被打成壞分子。」序瑜說到這裡,有些無措地捏了捏雙手。
愛立聽到這裡,就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急了,要是被打成壞分子,小李就算完了。 序瑜又道:「我昨天晚上下班就聽到了消息,來你這兒,發現你們都不在。」
沈愛立這才發現她眼下一片青黑,估計一夜沒睡著,忙安慰道:「咱們都想想辦法,你先別急。昨晚我和鐸勻去二廠了,很晚才回來。」
又問她道:「你早飯是不是還沒吃,稍微墊點吧!越急越不能慌,一會咱們一起去廠里。」
樊鐸勻也勸了一句:「這事急不得,你們先吃飯,再捋一捋李同志最近有沒有得罪誰,忽然被舉報,還人贓俱獲,顯然是有人特地安排的。」 序瑜點點頭,接話道:「還要對小李的個人生活比較熟悉,知道什麼時候能把東西放進去。」說到這裡,微微嘆氣道:「我昨晚想了一夜,覺得應該就是他們保衛部的人做的事,他平時和外面的人接觸不多,更不存在說得罪誰。」
沈愛立忽然就想起來,先前朱自健故意用菸頭燙小李的事,肯定是這禍害。
把自己的猜測和倆人說了,「但是朱自健為什麼要這麼害小李呢?」
樊鐸勻緩聲道:「如果是內部的人,應該就是朱自健和李同志不和,發現李同志對他的話陽奉陰違,也有可能是單純看不慣李同志。但是如果只是看不慣,應該不至於置人於死地,他是領導,更有可能為難.噁心人。」而不是一棍子打死,這種傾軋的手段,哪裡都有。對樊鐸勻來說,見怪不怪了。
和她們道:「先不管是不是朱自健做的,這件事昨晚才發生,肯定還在保衛部的管轄範圍內,我們要做的是爭取時間,儘量在這兩天內,把事情弄清楚。如果移交給公安,就更難有轉圜了。」
又和她們道:「現在先確定保衛部主事的是誰?其二是小李如何證明自己沒做這些事。」 序瑜聽著樊鐸勻一條條分析,心裡也慢慢安靜下來,知道自己這回是關心則亂,明明並不是很複雜的問題,心裡先前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一點思緒都沒有。
現在安靜下來,腦子也恢復了運轉一樣,和樊鐸勻道:「行,小李這邊我去問,我和他們保衛部的人算熟,見小李一面肯定沒問題。」
愛立仔細琢磨了一下第一個問題,道:「保衛部現在還輪不到朱自健當家,還是顧大山,這人比較固執己見,又巴不得做出點業績出來,好出風頭,只要火燒不到他身上,他肯定樂得看底下的人先鬧起來。」上次她被舉報的事,聽王元莉的話,還有一點被顧大山慫恿的意思。
樊鐸勻垂眸想了一會,開口道:「顧大山這邊,我來想法子,你們先去見下李同志,問問這次的事,他心裡有沒有底。」
愛立想問他是不是去找江珩,這事還沒鬧到公安局,要是江珩這時候出面,回頭廠里這邊沒控制住,再鬧到公安局去,那到時候江珩怕是得避嫌,就不好再出面了,不然被有心人知道,一個徇私的名頭是跑不了的。
她覺得江珩這邊暫時不麻煩比較好。留做最後一步棋,萬一事情控制不住,到了公安局,還有轉圜的機會。
但是看序瑜這麼著急,愛立也沒好當著她的面開口問,怕她心裡更著急,想著鐸勻應該心裡有數。
幾人匆匆吃了兩口早飯,就到單位去,序瑜帶她去保衛部找張揚,愛立對小張有些印象,以前也給她送過幾次信的。
張揚見到章序瑜和沈愛立來,還有些訝異,他和李柏瑞走得近,知道他和章序瑜的關係,這個節點,見到她來,張揚覺得自己兄弟先前也不算白費心。
心裡的那點忿忿不平,也消了下去,態度很好地問倆人有什麼事? 序瑜開門見山地問道:「張同志,你和李柏瑞關係最好,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讓我們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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