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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是在和微蘭撞上的時候。謝鏡清很快想到,如果只是憑皆微蘭的一面之詞,她自己不可能釐清這些關係。
除非是對他們的往事比較熟的人,而這一段,大概只有她母親那邊的親戚了解一二。
為了確保這封信能送到他手裡,她還知道將信偽裝成瑞金醫學院的信函,這反而也證明有熟悉他的人在一旁指導。
謝鏡清一時倒想不出來會是誰。
靠在椅背上,將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倒是沒泄露一點自己的隱私,連名字也不願意告知他。
當初微蘭拿著信走到大院門口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個女兒。
關於微蘭的身世,他早有猜測,玉蘭是不可能將女兒送走的,畢竟和前夫的兒子,她一直帶在身邊,如若不然,當初他家裡也未必會那麼大動干戈地反對。
縱然是這樣,玉蘭也沒有將那孩子送走。她一直想要一個女兒,更不可能將尚在襁褓中的女兒送走。
他甚至有猜測過,他的女兒至今沒有來找他,是否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是未能平安長大。也曾託過一些留在申城和蓉城那邊的老同學幫忙留意,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謝鏡清將信和信封里外反覆看了幾遍,忽然想到關於這封信的突破口,喊了助理進來道:「一會回來的時候繞道去下紡織工業局,我去看看微蘭。」
第48章
謝鏡清下午三點到達協合醫院,方東來同坐在下面聽報告,發現領導對護理問題確然十分重視,首先指出目前護士們的問題,從對晨間床鋪的整理,到對患者個人衛生及環境的清潔,再到對重症病人的護理,事無巨細地指出了問題。
其次指出醫院行政方面的問題:「護理工作的好壞,不完全決定於護理人員本身的努力,同時還要靠院行政.科主任們的領導和支持,以及化驗室.藥房.營養部.廚房.洗衣房和一切總務方面的協調配合和友誼的合作。」
最後總結道:「我們希望參加學習的護士長們努力學習,學有所用,我們也希望各部門在面向病人的原則下互相的協調和配合。謝謝大家!」
謝鏡清話音剛落,禮堂里就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方東來聽旁邊的一位護士長道:「謝局長分析得真透徹,句句都砸在了問題上,像是在我們醫院待了很久一樣。」
另一位道:「可不,人家拿的是貨真價實的美國醫學博士學位,人家三十年代出國讀博前就任京市第二區衛生事務所所長,抗戰時期在蓉城的中大醫學院任教,建國以後先在我們這裡任教,後來調到了衛生局任局長,對公共基礎醫療還不是如數家珍般熟稔。」
這些過往,方東來在協合醫學院就讀的時候,就做過功課,沒想到後來成了謝局長的助理,他知道這些榮譽背後,是謝局長三十年來的兢兢業業的付出和堅持,心底也為自己在這樣的領導手底下幹活,而感到驕傲!
卻聽旁邊一位年約四十的護士長悄聲道:「你們不知道吧,我有親戚以前在蓉城的中央醫院工作,聽說他們那裡有個護士長,當時和謝局長產生了感情,好像還有一個孩子。」
「哦,後來呢?」
方東來也不由豎起了耳朵,他見過謝局長的夫人,知道她學的並不是護理,也不在醫療系統內工作,而是在市委辦公室上班。
提起這個話題的護士長道:「不清楚,只是說倆個人很快都離開了蓉城,但是我家親戚可以確定的是,不是謝局長現在的夫人。」
方東來還想再聽,見那邊謝局長已經下台朝門口走去。有些遺憾地看了那位阿姨一眼,就立即起身跟上。
謝鏡清見他過來,輕聲道:「去紡織工業局。」
等車子啟動,謝鏡清又將那封信拿了出來,這時候才發現信封上的字跡和信上的字跡,並非出於同一人之手。信封上的字,他還有點眼熟。
方東來從後視鏡里看到,謝局長微微闔目,似乎在思索什麼。聯想到剛才聽到的閒聊,實在想不到,謝局長這麼嚴肅的人,年輕的時候還有一段情債。正想著,就見謝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正注視著後視鏡。
方東來嚇得一激靈,一時不敢瞎想,認認真真開車來。
卻聽謝局長問道:「東來,我記得你是前年大學畢業後就過來的,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局長,我是1940年3月份的。」
謝鏡清默默念了一下,「3月,她是11月。」後面說什麼,方東來沒有聽清。
謝微蘭聽到門衛來通知,說家裡有人來訪的時候,本能地猜到是三叔。
等看見他的助理方東來等在門口,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面上仍舊笑道:「方同志,是三叔過來了嗎?」
方東來點頭,指著停在路邊的車道:「謝同志好,謝局長在車裡等你。」
謝微蘭點點頭,朝旁邊的車走過去,先喊了一聲:「三叔」,等坐下後,問道:「您今天怎麼到我們這來了?」
謝鏡清默了一瞬,道:「我這裡收到了一封信,聽說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說著,轉頭看向謝微蘭。
謝微蘭沒想到這封信來得這麼快,幾乎和她前後腳到,也沒有想到三叔會和她直接挑明!
一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是不敢在謝鏡清面前再作一點隱瞞,她不知道那封信里到底寫了多少,也不知道沈愛立有沒有提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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