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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紀延笑道:「媽,怕是不行,最近冀北省那邊發生了地震,袁敏好像是去那邊採訪了。」
韋嬸子點點頭,「那行吧,等袁敏回來再說,哎,紀延,遠的不說,就說青黛和瑞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成婚了,你看這麼幾年,伊利都長這麼大了,你這孩子不要倔,早點成家是正經,敏敏我看著就很好!」
陳紀延很有耐心地聽母親說完,才開口道:「媽,那我去上班了!」
他不煩躁也不生氣,但是知子莫若母,韋嬸子知道他越這樣,越說明他心裡有主意著呢!微微嘆氣道:「行,你走吧!」
等兒子走了,韋嬸子心裡愁的不得了,想著不然和沈青黛說一說,但是又想到,這事明顯是自己兒子著了魔一樣,人家青黛和丈夫感情好著呢!要是她挑破了,搞不好以後青黛都不和她家來往。
韋嬸子心裡發愁不已,後面幾天,只要隔壁的院門一響,她就不由自主地觀察兒子的神色。
周六的傍晚,小伊利跑到她家來,說找哥哥。韋嬸子本來也沒當回事,沒想到不過兩三分鐘,等她從廚房裡端了切好的蘋果出來,給他們吃的時候,發現房間裡頭只剩下小伊利一個人,問他道:「伊利,你陳哥哥去哪了?」
「剛出去了,說讓我等他一會。」
韋嬸子當即就覺得怪怪的,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壓根沒有猜到,小伊利是過來和她兒子告別的,一句:「我媽媽要帶我去漢城生活了!」立即就讓她兒子飛奔到了蘇家去。
此時,沈青黛正在家裡收拾著東西,想著把伊利的衣裳,和她一些貴重些的衣服,都帶到大姐那邊去,免得後頭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
忽然聽到陳紀延敲門,還以為伊利怎麼了,忙起身去開門。
不成想,門外只有陳紀延一個,皺眉問道:「小陳同志,伊利呢?」
「在我家,沈大姐,伊利說你們要去漢城?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想法子,你在申城生活了這麼多年,乍然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一定能適應不說,那邊遇到什麼情況,也不好說。」
這話如果是韋大姐和她說,沈青黛都不會覺得違和,畢竟她和韋大姐一向聊得來,但是換成韋大姐的兒子,沈青黛就覺得有那麼幾分不對來。
試探著問道:「小陳同志,你怎麼和我說這些?」
面對著她的試探和疑惑,陳紀延沒有低頭,也沒有迴避,而是直直地望進了她的眼睛道:「沈大姐,在我心裡……」
他眼睛裡的侵略性太強,沈青黛仿佛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志在必得的光芒,心裡猛然一跳,不動聲色地打斷了他道:「謝謝小陳同志的熱心腸,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到漢城去住的打算,是伊利大姨最近有些想他,讓我帶他過去玩幾天。」
陳紀延聽了這話,微微鬆了口氣,仍舊不忘叮囑沈青黛道:「沈大姐,你要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一定要知會我一聲。」
沈青黛面上笑著點頭,心裡卻覺得不寒而慄。
她的丈夫不過才露了一點頹勢,就連隔壁的陳紀延竟都按捺不住,跑到她跟前來剖白心跡。
讓沈青黛越想越後怕,其實她在信里並沒有和大姐仔細說,瑞慶這次之所以會出事,是因為她當年在大學裡的一位追求者推波助瀾,憑著瑞慶一句言語上的失誤,硬生生地將他推到了「兩面派」和「現行反`革命」的位置上。
等哄走了陳紀延,又把伊利從陳家接了回來,沈青黛後背都冒了一層汗,特別是她帶著伊利出陳家的時候,韋大姐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她瞬間明白,陳紀延對她的心思,就連韋大姐都是知情的。
晚上丈夫回來,神色鬱郁,對上她的目光,勉強露出了笑容,沈青黛有些心疼地摸了下他的臉,輕聲和他道:「瑞慶,我先把單位里的工作辭了,然後再帶伊利去漢城,這次過去,我們大概就在那邊生活了。」
蘇瑞慶不知道妻子為什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但這正是他所期望的,立即道:「青黛,你不用擔心我,左右我是男人,皮糙肉厚的,被說幾句.批幾句,也不妨事。你決定好了哪天過去嗎?我明天先把票買了。」
見丈夫這樣迫不及待地讓自己走,沈青黛心裡越發不忍心,抱著他道:「瑞慶,是我連累了你!」
蘇瑞慶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背,笑道:「青黛,你不要說傻話,那些人就是嫉妒我,逮著機會就想看我的笑話,只要你好好的,他們就永遠看不到我的笑話。」
沈青黛苦笑著點點頭,今天的事讓她發現,自己留在這裡,不過是給丈夫增添負擔,倒不如先去姐姐那邊,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讓丈夫過去。
今時今日,沈青黛忽然慶幸,自己還有個姐姐,不然他們夫妻倆搞不好真的只能抱著孩子跳江了。
周一的時候,愛立收到了小姨的電報,說周末上午十點,會帶伊利到達漢城。
愛立心裡一松,只要小姨願意來就好,後頭的事,可以慢慢再說,左右她家四個工人,養小姨和伊利是沒有問題的。
小姨的事定了下來,愛立又惦記起森哥來,前頭拍的電報,已經有一周了,那邊還沒有消息,森哥定然是去救災了。
事實上,謝林森確實是去救災了,還因為太過於拼命救人而帶動了舊傷,領導正勒令他回部隊去,謝林森就是不願意,兩邊鬧得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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