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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看到林青山就想起來,早點把這個手冊編好,大家自己先學一學,然後再由老帶新,多實踐幾次,大家也能迅速入門,把機保部的工作效率給提高起來。
孫有良笑道:「已經編好了,齊部長一直說等你銷假回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愛立和大家說笑兩句,就徑直去了齊部長的辦公室,齊煒鳴看到她來,立即就把桌頭上的機械常識手冊拿給她給,「愛立,你快看看,我和陳主任都覺得挺好的了,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意見?」
愛立翻看了下,基本覆蓋了他們工廠的機械種類,下面列了可能出的問題和維修方法,有的旁邊還標註了這一問題誰最擅長。
然後她很尷尬地發現,她的名字出現在了約三分之一的機械下面,忙指給齊部長看,「部長,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啊?還是大家都想偷懶,直接把問題踢到我這來了?」
齊煒鳴笑道:「沒事,以後你教了誰,你就在下面把這個人的名字也加上,名字一多,你的名字就不那麼顯眼了。」
愛立一頭黑線,她怎麼覺得,齊部長也這麼不靠譜呢!不過,還是果斷地在「A076型單打手成卷機的天平羅拉防軋裝置失靈」的旁邊加上了林青山的名字,又在其他地上加上了金宜福.鄭衛國.孫有良.陳舜幾人的名字。
齊煒鳴看的好笑不已,和她道:「看來大家是一個都逃不掉。」
愛立把名字標註完,開口道:「部長,我想著,等這手冊正式彙編好以後,可不可以在我們部門舉行技術競賽,由老帶新,師徒二人分為一組,但是不考核師傅,而是考核徒弟,及格線以上咱們就給獎勵,及格線以下的師徒就打散重新組合。」
沈愛立覺得,現在他們機保部的師傅對徒弟有絕對的壓制權,使得很多前輩心理極度膨脹,壓榨.欺負新人,不僅讓年輕的技術員處境艱難,而且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生產的效率.從陳舜.孫有良到金宜福.林青山,這樣的事一直屢禁不止。
她想著,這次乾脆就借學習維修手冊的由頭,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掉。
齊煒鳴對這些事也是有所耳聞的,前頭也和老師傅們談過話,但是大家都聽不進去,他也一直為這事頭疼。此時聽她一說,心裡就明白了個大概,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行,就按你說的來。」
齊煒鳴接著又道:「這本手冊,你這邊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就拿給徐廠長看了。」
「部長,怎麼是徐廠長,不是程廠長嗎?」她們工廠是總工程師生產負責制啊,這事直管的領導不是程立明嗎?
齊煒鳴頓了一下,微微笑道:「也和程廠長匯報的,徐廠長上次主動提了幾句。」
愛立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前徐廠長不是管對外業務的嗎?廠里的事一直都是程立明在管的,怎麼現在徐廠長像是有意要插手廠內事務來,而且還管到她們生產部門的事來?
沈愛立見齊部長並不準備和她多說,也沒好意思問,準備私下問問序瑜來,序瑜可是廠里的風向標,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住她的眼睛和耳朵。
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是準備去工藝科找鍾琪的,不成想,鍾琪徑直到機保部找她來了,和她道:「我剛在車間門裡遇到你們機保部的同事,說你回來了,就來看看。」
愛立忙從包里拿了一把紅色塑料梳子給她,「吶,隨手給你帶的,過年了添點顏色。對了,鍾琪,序瑜家姥姥住院的事,你知道嗎?」
鍾琪點頭:「知道,她前兩天去我家,讓我給她請個假,她姥姥和姥爺感情很好的,一下子走了一個,另一個就有些茶飯不思的,我聽序瑜說元旦那天在家裡暈倒了,趕忙送到了醫院去,聽說這回不是很好!」
愛立聽了都替序瑜發愁,「希望她姥姥這回沒事,不然對序瑜打擊就太大了。」
「序瑜叮囑我別和小李說,所以小李還不知道,你也別說漏了嘴。」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昨天小李沒和她說序瑜家的事,敢情是小李這回也不知道。愛立能理解序瑜的想法,小李每次對上她的事,都非常上心,但是現在定然是不好再讓季澤修誤會。
倆人都沉默了一會,鍾琪倒和愛立說起了另一件事,「朱自健的事判了,十五年的牢獄。聽說朱自健的愛人這次在程廠長家哭得死去活來的,但是這件事程廠長可不敢出頭。」
愛立覺得有些奇怪,「廠里對程廠長沒有什麼處理或者談話之類的嗎?」按理來說,朱自健先前在車間門縱容操作工損害集體利益那次,就該被辭退,但是程立明把他調到了保衛部去,一旦追查起來,一個徇私包庇,程立明是逃不掉的。
鍾琪悄聲道:「怎麼沒有,你可能還沒發現,最近徐廠長逐漸插手廠里的事了吧?而且我聽王恂說,可能會從別的廠里調來一位副總工程師,這意思就很明顯了。」
以前一直沒有副總工程師,現在忽然調來一位,定然是要逐漸代替程立明了。
鍾琪反問愛立道:「你這次還順利嗎?賀家那邊的親戚怎麼樣?有沒有難講話的?」
愛立笑道:「你想哪去了,那邊主要的親戚,不就是林亞倫一家,有林亞倫在,你說難不難處?挺好的,奶奶挺喜歡我媽媽,兩邊就相處的還算融洽。」頓了一下又道:「我這次還遇到了謝微蘭,她現在不在工廠當技術員了,去申城的蘆海去團委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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