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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現在也沒有心思管他,到底鐸勻的事最重要。
再者,就算樊原真有什麼想法,她也不怕,左不過就是那些事,反正他不敢拿他們姐弟倆開刀,只有他自己憋氣的份!
事實上,樊鐸勻的狀況不是很好,他已經發熱兩天了,今天一早醒來腦子尤其昏沉沉的,他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已經第三天,他的熱度卻一直沒有退下去,反而越來越沉的樣子。
隨著體力的不支,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錯過了下山的時機,而汪本福這邊短期內更是無法下山,恐懼和內疚一點點爬上他的心頭。
他上個月才迫不及待地和愛立領了證,答應要負責她以後的幸福。
愛立還在等著他!
汪本福就看到樊鐸勻拿著一塊鋒利的石頭,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下,鮮血立即就涌了出來,他人好像也清醒了點,告訴他:「我可能得先下山,找救援來!」
汪本福忙道:「樊同志,我這條命就是你救過來的,你不用再管我,咱們走一個是一個。」
樊鐸勻立即出去給他采了一點果子和野菜來,足夠他一天的份量,和他道:「汪同志,如果一天以後,還沒有人來,那只能說我已經倒在了半路上,對不住了。」
他的話,直接引渡到了「死亡」這個詞。
對死亡的害怕是存在人的骨頭裡的,汪本福也不過才二十二歲,當時就哭了起來,卻道:「樊大哥,是我連累了你!你不要再管我,你先走,你要是活著,就是老天爺憐憫我。」
許是他的哭聲太大,徘徊到了附近,找不到洞口的救援隊,立即就聽到了聲音,喊了話,樊鐸勻立即出來接了人。
而此時,樊鐸勻勉強跟著下到了一半,完全支撐不住,眼睛看人都像是帶著重影一樣,一直拉著他的士兵,也發現了不對,幾個士兵立即輪流把他架在背上,一點點地往下挪動。
山路崎嶇陡峭,下面的愛立看得一陣陣心驚,就怕一不小心,腳下打滑,人從上面摔了下去。
六點的時候,人總算到了地面上,樊鐸勻卻是靠在士兵的背上,完全站不住一樣,多美輕輕喊了一聲:「鐸勻,愛立來了。」
樊鐸勻睜了一下眼皮,就被他的姑娘撲了滿懷,「鐸勻,你嚇死我了,你把我嚇壞了。」
愛立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全部濡濕在他的脖頸上,帶著一點溫熱,樊鐸勻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愛立,我失約了!」心裡有無限的愧疚和後怕,差一點點,他就再也見不到她。
沈愛立哽咽道:「不算,你活著就不算!」伸手摸他的臉,忽然覺出不對勁來,又摸了摸他的額頭,他燙得駭人,忙喊多美道:「姐,姐!他太燙了!」
她話沒說完,鐸勻就要倒下去,幸好旁邊的士兵一把拉住,樊原立即囑咐士兵把剩下的一位同志救下來送到醫院去,自己就走過去把樊鐸勻背到了身上,開口道:「先送上車,直接到醫院!」
愛立和多美也跟了上去。
倆人的心思都在鐸勻身上,完全沒看到樊鐸勻下來的時候,吳清輝忽然蒼白的臉。
車先到了瓊山縣醫院,一番檢查以後,發現樊鐸勻全身有多處傷口,他的高熱不退,可能並不是受涼引起的發燒,而有可能是病毒感染,醫生緊急會診以後,建議立即送往上一級醫院去。
又送到了羊城的人民醫院,會診以後,認同是病毒感染,但是目前尚不確定是哪種病毒,只能做一般的緊急救治先穩住。
樊原立即問,樊鐸勻現在的情況,是否可以轉到京市那邊的醫院去,醫生斟酌了下道:「如果有條件,可以把人送到京市的協合醫院去,做個全面的檢查,那裡有這方面最權威的專家。」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愛立剛熱乎起來的心,又沉了下去。
樊多美懷疑樊原有私心,但是確實京市的醫院是全國最好的,和愛立商量道:「愛立,先送到京市的軍區醫院去,那邊醫療條件最好,鐸勻肯定能好過來,有我看著,你放心。」
樊多美知道愛立單位的介紹信只開到海南,並不能再跟著去京市。
愛立也知道那邊醫療條件最好,雖然心裡有諸多不舍,卻也不敢拿他的安全打賭,「姐,那就辛苦你了,等我回了漢城,開了證明再過去。」
「不急,愛立,有我在呢!我每兩天給你拍一份電報好不好?」
「好!」
愛立忍不住又抱了一下她,「謝謝姐姐!」
多美替她理了理頭髮,「愛立,我真高興,你成了我弟媳,你小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你放心,我一定把健健康康的鐸勻給你送回去。」
短短几天內,倆人因為心系同一個男人的安危,而迅速成為彼此從心理到情感上,都最為親近的人。
樊鐸勻很快從急診室被推出來,愛立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就見人上了車,有一名醫生和護士跟著,當晚就由樊原和樊多美帶到了京市去,
愛立則在這邊等林亞倫,樊原走之前,幫她打了電話到瓊山縣那邊,讓他們轉告林亞倫自己在羊城等他。
周日早上,林亞倫再見到愛立的時候,見她氣色比昨天更差,心裡不由慶幸,還好自己把行程推後了兩天,不然愛立強撐了這麼幾天,再一個人坐長途火車回漢城,他還真不放心,回頭要是出了什麼事,他舅可得把他扒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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