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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忽然良心發現,父愛爆發?
沈愛立想,不過是他在人生不同階段.不同狀態下權衡利弊以後,所做出的選擇。出發點仍舊是為他自己,她和媽媽都只是他人生路上的過客。
所以,對於他忽然的示弱.示好,沈愛立都無動於衷。
想通了以後,沈愛立很快就睡過去,再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李婧文問她道:「愛立,你昨天的接待任務,完成的怎麼樣啊?來了哪些人啊?」
「還行,黎主任還表揚了我。京市紡織工業局和青市紡織工業局的同志。」
「京市紡織工業局的人這次過來,估計還會聯繫梅子湘同志,我們預估明年年初就搬到京市的,他們過來也不算稀奇。」說到這裡,又問她道:「愛立,你真的不考慮和我們一起走嗎?」
沈愛立搖頭,「不去,京市對我們家來說,不是一個好地方,我和媽媽都不喜歡。」
提到媽媽,沈愛立忽想到,已經進入四月了,不知道賀叔叔什麼時候過去漢城,昨天見到了謝鏡清,她現在一心盼著媽媽早些領證,徹底杜絕了謝鏡清不該有的想法。
預備中午給小姨發一份電報問問。
早上到了辦公室,整理了些資料,預備起身去車間。不想這個時候,徐春風走了過來,遞了一份試驗記錄給她,「沈同志,不知道你現在忙不忙,方不方便幫忙看一下?是關於在大小雙刺輥上加設分梳板的方案。」
他在平行雙刺輥上試用了一下,感覺效果不是很明顯,問了其他人,他們建議在大小雙刺輥上試試,但是大小雙刺輥是沈愛立提出來的方案。
徐春風糾結了很久,覺得自己不應該一錯再錯,這時候還計較個人的臉面問題,所以一早就在辦公室等著沈愛立。
見她忙得差不多,忙走了過來。
聽到是新方案,沈愛立倒沒有推辭,接過來看了一遍,就事論事地和他道:「如果是加裝分梳板,理論上確實更能充分利用二刺輥的分梳面積,我個人覺得,可以試一試。你可以諮詢下黎主任。」
說完就將方案遞還給他,徐春風接過以後,忙表示感謝,又再次表示了歉意,「沈同志,先前是我不對,沒有團隊和集體意識,故意欺負人,我再次向你道歉。不知道,我們以後是否能成為朋友?」
沈愛立搖搖頭,「我們不會成為朋友,但是在工作上的問題,我們可以正常交流,我不會故意藏私耍心眼,也希望徐同志也能如此。」
「一定!」
沈愛立點點頭,沒有再說,起身去車間了。
徐春風望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觸動,他原本以為,沈愛立聽到他要在大小雙刺輥上加分梳板,會對他冷嘲熱諷幾句,畢竟當時自己就是這麼做的。
但是她沒有,心平氣和地給了他意見。他也知道,和她做朋友,是自己妄想了,現在這樣,已然是沈同志心胸寬闊的結果。
回頭給京市的程攸寧寫信,也提及了此事,「攸寧,今天沈愛立的態度,讓我越發後悔自己先前的莽撞,本來我們可以成為很默契的夥伴,她在梳棉機這塊的成績,確然不輸我們原本團隊的成員,但是因為我的偏狹.自私,而將這一切都打亂了。我現在正在努力彌補我的過失……」
沈愛立一上午還惦記著謝鏡清的事,上午一下班,立即就去收發室拍了份電報,現在電報三分五一個字,沈愛立簡短地寫了兩句:「賀是否已去漢?謝忽至青,已見。」
從收發室出來的路上,意外地遇到了黎東生,想到他昨天瞞著自己做戲的事,心情有點複雜。第一回 黎同志和她說起謝鏡清請他說和的時候,她對黎同志還存有幾分警惕心理,擔心他和謝鏡清是一夥的。
但是後來,黎同志的態度,讓她徹底放心了下來。包括昨天晚上,他還說謝家那邊要是為難她,他可以幫忙出面解決。
她心裡還有幾分感謝。
這麼兩三個月的相處,她已然是將他視為長輩,可是卻在這個關頭,他還是偏幫著謝鏡清,在她跟前上演了一出真真假假的戲。
黎東生也看到了愛立,立即笑著招呼道:「愛立,過來取信嗎?」
沈愛立點點頭,猶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戳破他們的謊言,平心靜氣地問道:「主任,昨天京市紡織工業局的那位的嚴同志,就是謝鏡清對吧?您是認識他的!」
你認識他,卻能當著我的面,當做不認識。
黎東生腳步一頓,對上愛立平靜的眼睛,忽有些不自在地道:「是,愛立,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厚道。」
愛立沒有接他這句的話茬,她也覺得黎同志這回有些不厚道。
望著他慢聲道:「主任,我家的事,你是知道的,實話說,我不想讓我的工作和我的生活混作一談,可能在你,是出於好意,但是對我來說,確確實實是個困擾。」
說到這裡,忽然有些感性地道:「這麼和您說吧,去年我被舉報為反`動派,如果當時不是僥倖避過去,我可能不會去申城,不會見到謝微蘭,謝家那邊也不會知道我的存在,我從生到死,都和那邊沒有一丁點關係。」
原主確實從生到死,都和那邊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所以,你說謝鏡清愧疚.反悔了,有什麼用?他對著墳包再怎麼哭訴,原主也不會知道。
是她過來,改變了原書的軌跡,但是與此同時,原來的愛立也不在了。謝鏡清真正的女兒,至死都沒有感受過一點父愛,他現在想在她面前表演,她都不知道,他們誰比誰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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