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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後,幾人在甜水巷子裡集合,序瑜說她還算順利,下午和小張倆個一番連騙帶詐的,倉庫管理員終於說,那些銅絲和銅錢是去年入庫的東西,暫時借給朱自健那邊,後面他就還過來,他這邊還沒有做出庫的記錄,還算倉庫里的東西。
愛立道:「倉庫每天.每周.每月都有各種盤庫存的指標,他既然沒在日誌上記錄,這就還是倉庫的,他要是敢不作證,我們就說他監守自盜。」 序瑜皺眉道:「這事就算兩邊都出來作證,怕最好的結果也只是讓小李沒事,很難扳倒朱自健,上次你們一群人在車間看到工人在機器上動手腳,也不過是將他調離生產崗位,去了保衛部。況且這回,他並沒有對廠里造成什麼損失,只是個人的恩怨,他大可以說是誤會,是他行事過於魯莽,沒有仔細確認之類的話。」
雖然現實有些讓人喪氣,但是愛立也知道,確實是這麼回事。副廠長程立明不說是包庇他,明顯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愛立打起精神道:「不管怎麼樣,先把小李搞出來了吧!那屋子也不好待,明天咱倆一塊去找顧大山?」忽然想起來,問樊鐸勻道:「那邊有消息了嗎?」
這時候就聽有人敲院門,樊鐸勻道:「來了!」
把門一打開,卻意外地是段嶼白,臉上還帶著幾分酒氣,「鐸勻,這事說成了,王元祥和顧大山說李柏瑞是他姐姐的兒子,讓他多看顧一點。明天你讓沈同志,直接去找他就行。這事是王元祥辦的,我就是來傳個話。」
也不等樊鐸勻接話,轉身就踉蹌地走了,明顯是喝過了頭。
愛立出來看了一眼道:「鐸勻,要不然讓他進來歇一會兒吧,這要是在路上被車撞到了,總是一樁事。」
樊鐸勻望著他的背影,半晌才「嗯」了一聲,抬腳朝人走去。 序瑜悄聲問愛立道:「怎麼回事啊?」
愛立小聲道:「他求鐸勻媽媽,讓姐姐在樊家做保姆,最後嫁給了樊鐸勻的爺爺。」 序瑜有些驚訝,不確定地看了愛立一眼,見小姐妹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才輕聲道:「得差二三十歲吧?」
愛立點頭。 序瑜訝然,暗道怪不得今天這倆人都不願意給段嶼白開門,段嶼白還死乞白賴地要幫忙。
和愛立道:「小李這事,你和鐸勻也真是費心了。」
愛立推了她一把,「不准再說這種話,我還覺得對不住小李呢!」
樊鐸勻已經把段嶼白帶了回來,序瑜看了他一眼,就告辭了。段嶼白坐在院子裡的台階上,和倆人擺手道:「你們去忙你們的,我在院子裡坐一會,稍微緩緩就成。」
樊鐸勻沒有應聲,拉著愛立去吃晚飯,沈愛立倒是想起來,給段嶼白倒了一大搪瓷缸的開水,放在他旁邊。
晚上樊鐸勻熬了粥,炒了兩個素菜,倆人簡單地吃完,一起收拾碗筷去廚房。碗筷碰撞聲中,樊鐸勻忽然問道:「小李的事,和你有關對不對?」
愛立給他遞碗的手一頓,低聲道:「鐸勻,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銳。是,這事和我有關係,前幾天的食堂中毒你還記得吧?那天本來是朱自健想讓王元莉給我下藥,是小李把藥換成了糖粉,後來食堂那邊出了事,朱自健找人把藥拿回來,然後發現藥被小李調包了。」
樊鐸勻臉色瞬時凝重起來,「朱自健想給你下藥?什麼藥?」
沈愛立支吾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怕他再問,忙轉移了話題道:「你是不是明天的火車?幾點鐘的?」
樊鐸勻邊洗碗邊回道:「下午兩點的火車。」
沈愛立不知怎麼就想起來早上做的夢來,今天一天忙糟糟的,差點把這事忘了,和他道:「鐸勻,我早上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火車出事故了,你能緩兩天再走嗎?」
沈愛立現在想起來夢裡那個墓碑,都覺得心裡毛毛的,渾身打冷顫。
樊鐸勻洗碗的手一頓,見她表情嚴肅的很,眼裡含了一點笑意,「愛立,你希望我晚兩天走?」
愛立聽他這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氣得捶了他一下,「小樊同志,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認真的!請你端正態度好不好!」
又嘆氣道:「話說回來,何止是兩天,我巴不得你不走呢!我都習慣了這飯來張口的日子,不過我說的夢是真的,不是什麼想留人的藉口!」
卻聽樊鐸勻問道:「那不知道愛立同志,想不想留人?」
愛立悶聲道:「想,怎麼不想!」這是她對象,她有什麼不能說的。
「如果不做飯呢?」
「想,也想,行不行?」沈愛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就問你,改不改期?」
樊鐸勻卻搖了搖頭,「不行,愛立,我要早去早回,下次回來爭取多待幾天好不好?」他這次本來就是和人換班,那邊還有很多的事,一周已然是極限,確實不能再多待。
倆人在廚房裡為留不留,走不走的事,都勾起了愁緒,已然忘記院子裡的台階上還坐著一個人。
倒是讓段嶼白聽了個七七八八,這時候段嶼白已然漸漸醒了酒,腦子也清明了些,想起來鐸勻目前工作在海南,小倆口還是兩地分居的情況,心裡不由琢磨了起來,要不要插把手?又想到鐸勻怕是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心裡不由泛起來幾分苦澀。
十年了,鐸勻和多美都沒有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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