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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立想了想問了一句,「程家這回是為什麼被查啊?我先前聽說程元朗是在農業部任職。」
謝林森頓了一下道:「牽扯的比較久遠,是三十年代的時候,不是就有左右路線之分,當時為了防止走錯路,上頭出了一個政策,表示土匪應殺戮其領袖,當時接管南省和西省邊界的軍隊偏聽偏信,鑄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現在被追究起來。」
愛立想,那確實是誰都救不了,也不怪都慧芳發瘋一樣四處找人幫忙,特別是幾個月以後,對程家來說,怕不僅僅是一程風雨,而是暴雪和冰雹了。
就是那時候的蔣家也未必有這個魄力,敢接手這麼一個燙手山芋。危難來時,對大多數人來說,自保是本能。
愛立轉而又問起森哥明天去宜縣的事來,和他道:「我和鐸勻明天要去置辦一些婚宴上的糖餅,就不陪你一起去了,你要是在那邊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去找宜縣棉紡廠的陸廠長,我們和他挺熟的,或者找他助理程潛也可以。」
謝林森笑道:「我去去就回,能出什麼事?你們別瞎擔心,糖票夠不夠?我就想著你們最近可能要買糖果,給你們帶了幾張來。」說著,就起身去自己隨手背的包里,拿了幾張票出來,這還是他在京市里和人置換的全國票。
愛立留了一張給他,「你明天可能用得上,先留一張。」
謝林森也沒和她推,想著用不上的話,再帶回來給她。
晚上愛立去洗碗的時候,謝林森和樊鐸勻在書房裡,說了今天去派出所的事,「我已經找了珩哥出面,他說問題不大,就是你和愛立倆個,在這邊遇到這麼些事,怎麼從來不在信里和我說一聲?」
也就是他今天剛好在,不然愛立還不知道要和姓朱的一家人怎麼扯皮。
樊鐸勻望著他道:「愛立的性格,你不知道嗎?能不麻煩人,都不願意麻煩。先前李柏瑞被朱自健誣賴,她都想著和朱自健魚死網破算了,也不要我找段嶼白幫忙。」
謝林森一愣,「怎麼是段嶼白,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是知道樊家的這一段陳年往事的,不說鐸勻,就是多美在京市里遇到段沁香,不罵一頓都是她有教養了。
怎麼可能會求到段嶼白那裡?
問樊鐸勻道:「段嶼白找到了漢城來?去他的吧!」看樊鐸勻這個樣子,這件事壓根就沒告訴樊多美,謝林森私下琢磨,等回頭他就給樊多美寫一封信。那些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跑到漢城來噁心人,還要鐸勻開口求姓段的?
看樊多美抽不死他!
謝林森緩口氣道:「別的我們倆也沒必要扯,現在愛立是我妹妹,她自己也喊我哥的,」說到這裡,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樊鐸勻,「她的事,我是管定的,以後再有事,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你那些糗事一件一件地寫信告訴我妹。」
樊鐸勻有些好笑地道:「我有什麼糗事?」
謝林森斜眼看了他一下,「五歲的時候,看到姐姐手裡的烤蛇,嚇得哇哇大哭的是誰?六歲的時候,被人小姑娘在臉上吧唧一口,哭著問樊多美自己以後是不是要娶她的是誰?」
樊鐸勻聽的一臉黑線,朝窗外看了一眼,見愛立還在廚房裡頭洗碗,應當並沒聽見,微微鬆了口氣。
謝林森朝他吐出了三個字:「樊哭包!」
「行,你贏了!」
謝林森笑道:「這還差不多,」又叮囑道:「我說真的,本來就是一家人,咱們父母輩就是生死之交,咱倆現在又成了郎舅,有事要是不互通一聲,關係還不得越走越遠,我還想著以後老了,訓訓外甥,過過當舅舅的癮呢!」
樊鐸勻有些好笑地道:「知道了!」
這時候愛立站在廚房門口,大聲問他倆明早吃什麼?省得她明早再一個個問。
謝林森朝窗戶外喊道:「麵條,就今天上午這個!」轉頭又和樊鐸勻道:「鐸勻,要說咱倆這運氣,都是沒爹沒媽的人,你可比我有福氣,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天天給你洗手做羹湯了,哎,我妹手藝真好。」
先前小妹從蘭城回去,不僅是他,就是曲小傑和劉狄都有些不適應。要是小妹沒對象,他還能和她商量著,給她在部隊裡找個對象,他出任務回來就能去她那兒蹭飯,現在也只能想想了。
樊鐸勻淡笑道:「愛立的手藝,還是去蘭城看你的時候,鍛鍊出來的,以前我可沒怎麼讓她下廚過。」他在家的時候,都是他來做飯,愛立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是吃食堂,平時可沒機會給她鍛鍊廚藝。
去西北軍區那一周,天天就忙著做飯了。
謝林森愣了一下,輕聲道:「她從來沒和我說過。」
樊鐸勻說了一句真心話,「你為她做的,不也沒有一件件都和她說。」如果不是謝林森在中間回護,愛立大概多少要受一點謝家的氣。
但是這個堂哥把所有對愛立和她媽媽的詆毀.輕蔑都攔了下來,願意為這個並不曾一起長大的妹妹和叔叔.奶奶吵架。
謝林森笑道:「其實說起來,我和愛立比較投緣。我第一回 來漢城看她的時候,就覺得很親切。」所以,後來從她嘴裡得知,他們只是堂兄妹,他仍舊把她當親妹妹看,他想,可能是愛立符合了他對自己妹妹的一切幻想。
有自己的事業.堅強勇敢.善良樂觀,是一顆明亮耀眼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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