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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說起來,他仍舊是不喜歡謝微蘭的,實在是先前她做作.裝腔作勢.撒謊成性的樣子,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這種既成的偏見,在短時間內,是很難消除的。
謝微蘭忍不住笑道:「謝謝!」
謝林森頓了一下,「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
倆人就此分開,朝不同的火車方向走去,火車「轟隆隆」地開走的時候,謝微蘭想,她憑皆自己的真誠,給自己找了一個家了。從此以後,「謝微蘭」這個名字才真正的屬於她,她可以自豪地和人說,「微蘭」是她奶奶和三叔給她取的。
7月1號,愛立收到賀叔的電報,看到上面的「謝蘭來說,調到街道,汝意?」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實在是上頭提到的人,讓她有些錯愕。
「謝蘭」肯定是謝微蘭,看這封電報的意思,還是謝微蘭主動來找賀叔的,說把小姨父調到街道辦去?
非常奇怪,謝微蘭竟然願意幫忙?至於謝微蘭是怎麼知道這事的,愛立倒能猜出來,先前鐸勻和她說過,賀叔和謝微蘭的乾爸姚鵬有些交情,大概是賀叔托到了姚鵬那去,所以謝微蘭也聽說了這事。
在這封電報之前,愛立從來沒有想過謝微蘭會和她小姨父扯上什麼關係。
又看了一眼電報上的內容,調到街道辦?
她記得謝微蘭是在蘆海區團委任職,她乾媽是黨委宣傳部主任,衛生局似乎剛還在蘆海區的轄區內。
小姨父要是能調到街道辦,後面再從街道辦調來漢城,就要容易很多,至少街道辦那邊,不會故意卡著人不放。
愛立立即激動的站了起來,只要脫離了衛生局副局長的管控,小姨父調到這邊來,就要容易很多。
想著回電報,還要再耽擱倆天的時間,未免夜長夢多,她立即跑到了徐廠長辦公室那邊去,和他的助理商量了下,能不能借下廠里的電話?
助理也不敢擅自做主,進去問了下徐廠長,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愛立讓她幫忙撥通了賀叔辦公室的電話。
當賀之楨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愛立忙道:「叔,謝微蘭是我生父那邊的乾女兒,她既然開口,就是誠心要幫忙。」
賀之楨應道:「好,那我知道怎麼做了,等有消息,我再給你拍電報。」
愛立見賀叔聽到她和謝微蘭的關係並不覺得意外,猜測可能是媽媽和他說了,又道:「叔,那就辛苦您了!」這話愛立說的真心實意,現在全家就賀叔和小姨父在申城,如果沒有賀叔的極力周旋,小姨父的處境怕是更糟糕。
電話那頭的賀之楨道:「安撫好你媽媽和小姨,讓她們不要急。」
「嗯,好!」
掛了電話以後,賀之楨即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去蘆海區拜訪一下謝微蘭。
意外得知謝微蘭去了京市,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不想,被一位女幹部攔住了路,望著他笑道:「是賀局長吧?」
賀之楨抬頭一看,發現跟前的人是林岫雲,他以前去過姚家坐客,和姚鵬的愛人也算面熟。
林岫雲忙把人請進了辦公室,和他道:「是為了蘇同志的事,來找微蘭的吧?這事兒微蘭走之前,和我說了。她在京市的長輩去世了,周四下午就趕過去了。」
賀之楨客氣地道:「勞林同志和小謝同志費心了。」
林岫雲擺擺手道:「你和老姚是多年的朋友,咱們之間沒必要這樣客氣,」又和他道:「賀局長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以區里要統計黑五類分子的情況,去和衛生局的蔣春生交涉了下,表示衛生局如果負擔不了這麼多黑五類,可以將部分人劃撥到街道辦來管理。」
說著,從抽屜里抽了一份文件出來,遞給賀之楨道:「很巧,蔣春生把蘇同志的名字寫在了這張登記表上。」
賀之楨忙接過來看,發現一共有三個人,瑞慶的名字在最上面,可見蔣帆對瑞慶的憎恨程度。
賀之楨忙問道:「林同志,恕我冒昧問一下,那瑞慶大概什麼時候能正式調到街道辦來呢?」
林岫雲想了一下道:「最快也得到本月中旬,他是公職人員,要脫離現在的單位,還得有一些手續,然後我們這邊也要走接收的流程。」又安慰他道:「但是賀局長你放心,只要蔣春生給了我們這個名額,後面無論如何,我們也會把蘇同志爭取過來。」
奔走兩三個月以來,這是賀之楨頭一回聽到這樣肯定的答覆。
心情放鬆了一點,賀之楨又和林岫雲寒暄了幾句,問了姚鵬最近的情況,得知姚鵬主持文化界的工作,賀之楨心裡不由一凜。
老友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還拼命往前擠,只怕以後不會有好果子吃,委婉地道:「現在時局不穩,老姚的工作怕是不好做吧?」
林岫雲點頭道:「是有些,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但是這些事,總得有人來處理。」
人各有志,她這樣說,賀之楨也就沒好再往下談,道謝以後,就回了單位去。
傍晚下班以後,去供銷社買了兩斤掛麵,等天黑才騎車到蘇瑞慶家去。
蘇瑞慶臉上又添了傷痕,就是陳之楨不願意戳他傷口,也不得不問一句:「瑞慶,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蘇瑞慶搖頭道:「一言難盡,姐夫,不過是些皮外傷,你不用擔心,你今天來,是有消息嗎?」他的眼裡不覺流露出了一點期盼和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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