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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看著丈夫的口袋,她私心裡是想把這筆錢留作急用的,不然大傑哥要是倒了下來,他們這一家子怕是連溫飽都沒法保障了。
房子秋抿了抿唇,壯著膽子,委婉地道:「大傑哥,俊平要是不收,你也別意氣用事,以後等俊平氣消下去了,咱們再給他就是,不然要是他不要,扔掉了,落在別人手裡,你這些年的辛苦,可就都付諸流水了。」
成不傑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別說開口回應了,就是連一個眼神似乎都不屑給她,徑直抬腳出了房門。
院子裡的房家老太太看見女兒焦急地跟在女婿後頭,心裡立即瞭然,面上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和氣地笑道:「大傑,我早上買了一條大魚,中午給你們做魚頭豆腐吃,你可早些回來吃飯。」
對著岳母,成大傑又是一個態度,點了點頭,應道:「好的,媽媽!」
等院門關起來,房家老太太臉上的笑意也就收了起來,拍了拍女兒的手道:「沒事,中午回來就沒事。到底是親兒子,這乍一見面,肯定是想著見一見,聊一聊的。」
「媽,不是光見面,大傑哥又把家裡的存摺帶走了,你說,這不又是給人家送錢去了嗎?家裡攏共就這麼多錢,一下子全給了,我怕後頭咱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沒錢上醫院去。」
房家老太太卻很是鎮定地道:「你放心,他這錢就算出手,那邊也不會要的。上次我就看出來了,那沈玉蘭骨頭硬著呢,前頭都沒要這錢,這過了大半年了,更不可能要了。」
房子秋卻不是很放心,昨天從商場回來,丈夫就一直心事重重的,一晚上都沒睡,和媽媽道:「我就怕那邊不收,最後拉扯著,別把這存摺給甩了,給不相干的人撿去了,而且我也怕他給沈俊平氣出好歹來,自從上次破了頭以後,他身體每況愈下的。」
老太太見女兒憂心忡忡的,提醒女兒道:「子秋,都道至親至疏夫妻,前頭大傑對你確實沒得說,咱們也拿真心換真心,但是現在,大傑明顯和你不是一條心,你也要為自己考慮才是。」
房子秋皺眉道:「媽,我心裡就大傑哥一個,我才不會離開他。」
老太太嘆道:「你想哪去了,我是說大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怎麼也得存點錢防身。媽媽跟著你們過了一十多年的安穩日子,也算值了,就是你自己的日子還長著呢!」
聽母親是這個意思,房子秋點頭道:「媽,我知道了!」她自己也知道媽媽說的沒錯,大傑哥確實對她疏遠了很多,她甚至毫不懷疑,有一天大傑哥就像當年在沈玉蘭跟前消失一樣,也在自己跟前消失了。
她沒有沈玉蘭的能耐,要是大傑哥不管她,她自己怕是生存都困難。
這時候又後悔起來,這些年一直裝病,沒有生個娃下來,不然,現在大傑哥就是看在娃的份上,也不會跟她這樣生分。
這邊林亞倫按照門牌號找到沈青黛家的時候,就見小姨家門口正站著一位大叔,手抬了好幾次,像是想敲門,卻始終沒磕到門板上去。
林亞倫有些奇怪地道:「同志,你找誰?」
那大叔望了一眼林亞倫,搖了搖頭,抬腳就走了。
林亞倫微微皺了眉,也沒有管他,自顧自地拍著門,朝裡頭喊道:「小姨,小姨,在家嗎?」
一連喊了好幾聲,裡頭都沒有人應聲,林亞倫猜他們可能出門了,想著在門口坐著等一會看看,就見剛才那位同志正回身看著他,見他沒敲開門,又走了回來。
問他道:「沈青黛是你小姨?那你媽媽是?」
「我媽媽姓賀,同志您怎麼稱呼?」
那人頓了一下道:「我姓成。」說著,竟也坐在了門口,「同志,你認識沈俊平嗎?」
林亞倫點頭,「認識,那是我表哥。」他話音剛落,就見大叔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份存摺來,遞給他道:「同志,可以麻煩你把這個交給沈俊平嗎?」
林亞倫瞄了一眼,就忙擺手道:「這可不行,回頭要是掉了,我可說不清,同志你自己再等等吧,他們可能很快就回來了!」這時候,林亞倫心裡就隱隱有了猜測,懷疑這人和舅媽可能有些關係,不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找到青黛小姨這來,還讓他把存摺交給俊平大哥。
林亞倫不動聲色地問起成大傑的情況來,成大傑倒是樂意說,有些林亞倫沒問的問題,他自己也說了出來,比如他的老家是哪裡的,以前家裡有哪些人,哪一年從東北流亡到申城來。
得知林亞倫在漢城工作,表情有些複雜地道:「我以前也在漢城工作,」頓了一下又問道:「俊平他現在做什麼工作?成家了嗎?該是有孩子了吧?」
林亞倫搖搖頭,「俊平大哥前兩三年不是很順,以前是在北省出版社當編輯的,現在在宜縣礦上工作,還沒有成家。」
「他這個年紀還沒有成家,是家裡沒有房子住嗎?還是成分上的問題?」除了這兩個問題,成大傑想不到,俊平至今為什麼沒有結婚。
不妨卻聽跟前的小伙子道:「都不是,先前我哥結婚了的,但有次塌礦,他衝下去救人,把自己的腿砸斷了,那女同志聽到他以後會瘸,就立即離婚改嫁了,還好我哥福大命大,腿到底沒有瘸。」
成大傑一驚,「他腿還斷過?」
林亞倫點頭,「都是前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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