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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到母親,謝鏡清的喉嚨忽然有些堵塞,好一會才開口道:「愛立,那如果你母親退休以後呢,你是否願意過去?」
或許她媽媽沒退休之前,就去了申城。沈愛立提起媽媽,不過是藉口。
此時聽嚴同志這樣說,搖頭笑道:「不會,我媽媽不喜歡京市這個城市,永遠不會過去。所以,我只能再次感謝您的好意。」
謝鏡清遞給她一枚古幣,「我覺得和沈同志有緣,沈同志留著做個紀念吧!」
沈愛立接過來看了一下,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因為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她倒沒有推辭,笑著謝過。
這時候黎東生忽然出來,和她道:「愛立,你在這裡啊,快過來,李局長想問問你三刺輥的事。」
「哎,好!」
黎東生見她神情如常,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等愛立走開,黎東生拍了拍謝鏡清的背道:「鏡清,人也看了,你可答應我的。」
謝鏡清點頭,「東生,愛立,還請你多照顧一點。」
黎東生道:「自然,這個你不用說,我也會做,這孩子很優秀,很有想法,就是性格有些執拗。你就是有什麼想法,也先緩一緩,她現在就是那展翅待飛的大鵬,誰也不知道她能飛的多高,飛的多遠。所以你也別怪我不幫你,我這是為國家愛護人才。」
謝鏡清苦笑道:「好!」眼裡微微有些濕意,今天見了人,才知道有些事.有些裂痕,不是他想彌補就能彌補的,無論是黎東生,還是林森,都將他這個愛立的生父,視為洪水猛獸,似乎會吞噬他的女兒一樣。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沈愛立才發現,好像從她進包廂以後,就沒再看到嚴同志,這人倒是膽子大,他們局長還沒走,他倒先離席了。
準備回頭有空,問問賀叔叔認不認識這個人。她心裡總覺得這人有些怪怪的,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家後輩一樣,明明她和他不過是今天才認識。
那種複雜的眼神,沈愛立一想起,心頭就湧起怪誕感,有欣賞.感慨.懊悔和期待,倒像是先前和她有什麼嫌隙一樣。
沈愛立想不通,也就沒有再去想這事。
散局的時候,黎主任說她今天表現很好,沈愛立忍不住心裡喜滋滋,問他道:「主任,他們這回來,是不是也想引進多刺輥梳棉機啊?」
黎東生笑道:「差不多有這個意思。」又問道:「愛立,今天京市紡織工業局的那位同志有和你聊什麼嗎?我看他表情有些嚴肅的樣子,是不是請你去京市?」
愛立笑道:「是,主任,我今天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他們也太有誠意了些。」
黎東生輕聲問道:「哦,那你的想法有動搖嗎?」
「沒有,我家的事,您是知道一點的,我還是當時和您說的那句,不會過去。」
黎東生點點頭,「不僅是京市紡織工業局,等回漢城以後,你要是改了想法,隨時給我來信。」
默了一瞬,又補充道:「我和謝家算相熟,那邊要是有什麼讓你為難的地方,你也可以告訴我。」
愛立忙感謝,笑道:「您放心,這事我自己目前還能解決。」
無論是黎東生,還是謝鏡清,都覺得今天的見面算是天衣無縫,沒有任何漏洞,卻不想這一晚,沈愛立半夢半醒中,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了那枚古幣,翻過來覆過去地看了好些遍,終於確定,這個東西她見過,在她媽媽房間的抽屜里。
握著古幣的手,不由微微顫抖,所以那個人不叫嚴城,他叫謝鏡清!
第144章
謝鏡清竟然會大費周章地跑來見她,怪不得她總覺得嚴同志看她的眼神,有些奇奇怪怪的。
什麼嚴城,原來是謝鏡清,今天所有的怪異之處,忽然都有了答案。
一個小職員,局長還在,就敢自己先撤走,還操心她去不去京市?而且錢局長和他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上司對下屬,反而像是對平等相交的朋友。
如果這人是謝鏡清,一切都說得通了,他定然是提前和錢向輝打了招呼的,就是錢向輝似乎並不知道他們倆人的具體關係。
今天他看到謝鏡清和她談話,神色還有些訝異的樣子。
至於他們梳棉機研發團隊這邊,黎東生同志定然也是知道的,還配合著謝鏡清做戲。
她本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黎主任忽然詢問她和嚴同志的談話,原來這個人是謝鏡清,黎主任想知道他有沒有說漏嘴!
沈愛立越琢磨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謝鏡清化名嚴城,跑到青市棉紡廠來見她。聯想到森哥前幾天的來信,沈愛立猜測可能是他和謝鏡清溝通的時候,說漏了嘴,讓謝鏡清知道她現在在青市這邊。
想到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沈愛立都不覺頭疼,摸出手電筒看了下時間,發現才凌晨一點鐘,將手中的古幣放到了抽屜里,又倒回到了床上。
謝鏡清的來意,結合昨天倆人的對話,她大體能猜到,想讓她去京市。原因,可能就是他讓樊鐸勻回去的緣由,想在風暴來臨之前,讓她們都處在他的羽翼之下,但是很可惜,這場風暴的破壞程度,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他自己或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但是在這種時候,他竟然會想到她和鐸勻,沈愛立覺得也是很神奇,前二十多年對她的母親不聞不問,謝微蘭出現以後,他已然知道了她的存在,採取的態度仍舊是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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