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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微撫著有些腫脹的臉,恨得破口大罵,「你們想以命抵命不成?樊鐸勻他註定就是個短命鬼,你們想賴上我們,可是休想,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我們願意補償你們一點,是我們的情分,不願意補償,任你到哪裡都說不上理去!」
她眼睛裡的惡毒,被愛立看個正著,這人和鐸勻的恩怨,她一直都知道。沈愛立一下子氣得渾身都發抖,問她道:「你是不是覺得,鐸勻出事,就沒人知道你的破爛事?」
望著蘇知微冷笑道:「就在前頭那個院子裡,其中的一間屋子裡,你借著酒意,摸到了房裡來,你以為裡面住著的是樊鐸勻對不對?沒想到住著的是另有其人!你當然巴不得鐸勻出事,你心裡是不是恨毒了他?但是我告訴你,鐸勻不會有事!」
緩了口氣,又接著道:「那件事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怪不到別人身上,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強迫你,你沒害到鐸勻,害到了自己,就成了他欠你的嗎?你這是什麼邏輯?建國前山上的強盜,都沒你厲害!」
樊多美這才知道,中間還有這麼一段,原來這女人不是不會說話,她就是故意咒鐸勻死。
樊多美現在都不屑於動手,和愛立道:「你也彆氣,要是早知道是這種貨色,我都嫌髒了自己的手。」
又冷笑著看蘇知微道:「鐸勻和愛立是好性子,我可不是。等鐸勻找到了,我就去一趟你們單位,替你宣揚宣揚好不好?說說你為什麼那麼恨鐸勻?」
忽然拔高了音調問道:「難不成你脫`光了衣服貼上去的時候,都沒發現出異常來,就讓人這麼吃干抹淨了?這也怪鐸勻嗎?難道你恨鐸勻中間沒給你們喊人來,給你們鼓掌捧個場嗎?」
要是平時,樊多美才懶得和這種傻叉動氣,但是父母去世以後,弟弟是她唯一的逆鱗,別說這個曾經存心扒拉上自己弟弟的女人,就是她那個後奶奶,但凡敢罵鐸勻,她就敢往段沁香臉上招呼耳刮子!
她們這邊又打又罵的,早圍了好些人過來,一開始大家還勸來著,現在都不由嘀咕起來。
先前蘇知微和文大山的事,只有樊鐸勻和文家人知道,文家人從沒往外說過,所以蘇知微還敢一而再地跑到這邊來。
這會兒,樊多美的聲音可不小,大家一下子就明白裡頭的意思來,樊鐸勻一直都住在文大山家的,那蘇知微那一晚上,不就是和文大山滾了一夜?
人群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哇嚯,大山真是好福氣,這城裡姑娘都和他滾了被窩,怪不得到現在還不娶親,這睡了城裡婆娘的,哪還看得上咱們這土旮旯里的?」
又有一個嬸子道:「怪不得這蘇同志,先前明明住在竹樓里,卻見天地往文家跑,原來情郎在那呢,我們大山十來歲就上山打獵抓蛇的,一身肉硬邦邦的,這蘇同志肯定食髓知味,離不了人了!」
黎族這邊,男女風俗本就比別地開放些,嬸子們一下子說起來就沒什麼忌諱。
再者,這回出事的不光是樊同志,還有他們村里好幾位村民呢,已經找出了的三個都沒了命,大家一個村的,都有些沾親帶故,本來心裡頭就有些不好受,聽這蘇知微還罵人是短命鬼,別說樊同志的家人,就是他們這些本地人,聽得心裡都憋著氣。
嬸子們調侃起來,越發不給她留臉。
事情發展到這裡,樊多美就拉了愛立回家,「走吧,咱們明天還得去山上呢,可沒空搭理這個瘋女人。」臨走前,輕輕覷了蘇知微一眼,這女同志一看就是城裡有工作的,一個德行和作風問題,還不夠讓她捲鋪蓋滾回家嗎?
這邊蘇知微卻被嬸子們氣得跳腳,「你們別胡說,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我怎麼會看上文大山,一個泥巴地里賣命的人,也就你們當個寶,他在我心裡和臭蟲沒有區別!」
她這話一出來,大家立即都不笑了,這是連他們這一個村的人都罵了,泥巴地里賣命就是臭蟲?
吳清輝也覺出不妥來,喊了一聲:「知微,不要亂說話!」
可是事態已然往越發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最先開口的嬸子冷笑道:「那你這女表子,不就給臭蟲爬了?這會兒還帶著你家這綠王八,來看你相好的臭蟲?你可真是個香疙瘩,誰都想蹭上一口,和你親香親香不成?」
蘇知微氣得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腌臢貨,倒好意思編排別人,誰不知道你們這村的女人,平日裡最放得開,青天白日的,都能發情,勾著男人往那山上鑽去,母豬都沒你們有本事!」
「哦?敢情蘇同志平日都把豬窩裡的事,看在眼裡,跟著有樣學樣呢?怪不得這樣本事,我們這塊地兒,你可沒白待!」
「可不是,原來是和畜生學的,那倒也不奇怪,怎麼睡著這個,還嫁了那個,哎呦,關鍵她男人還願意,這頂帽子怕是戴著暖和的很,讓人家吳同志都捨不得摘下來。」
嬸子們平時說話糙得很,此刻這些話卻仍是讓自幼在農村里長大的吳清輝,臉上都窘迫得要滴血一樣。
吳清輝完全想不到,這件自己最想忽略的事,此刻這上面的遮羞布被這些大嬸,撕開了,扯爛了,往他跟前一塊塊丟來。讓他假裝不知道,假裝沒事人都不行。
特別是那一句「綠王八」,就像一把尖銳的刀一樣,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口上。
已然不記得自己此次來的目的,氣得攥緊了拳頭,默不作聲地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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