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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定坤:「……」
程定坤於黑夜中翻了個白眼,起身想要離開,結果被程建功給按住了。
「老實待著。」
這可是現成的驅蚊利器。
程定坤:「……」
有點不情願,但是不得不聽話。
接下來沒有人再出聲,程靜淞他們年紀小,很快就不知不覺睡著了,連什麼時候被程建功他們抱回屋的都不知道。
屋裡安靜了,徐如月也跟著回去了。
程知仁因為頭疼再次躺在了床上,但是在看見徐如月的時候,他板著臉,嫌棄道:「你進來幹什麼?」
徐如月就說:「我自己的屋,我為啥不能回來。」
程知仁冷笑,「分家了,你不是要跟著你兒子過嗎,滾出去!」
徐如月白天的情緒一直壓抑著,到了晚上,夜色的靜謐更是叫她心裡如同火焰一般翻湧沸騰,此刻被程知仁這麼刺激,徐如月總算做出了符合她性格的事。
「你一個遭了瘟的黑心皮,現在還敢這麼和我說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我兒子過來弄死你!」徐如月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裡面的怒火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
程知仁早就習慣了徐如月各種牙尖嘴利,滿口污言穢語罵人的模樣,也沒覺得她今天到底有什麼不對勁,只以為她現在就是仗著程建功和他耀武揚威。
程知仁看多了徐如月愚蠢的樣子,根本不害怕她,又衝著她吼道:「滾出去!」
徐如月的怒火終於壓抑不住了,她一拳頭垂在了程知仁的胸口,直叫程知仁瞬間變了臉色,甚至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徐如月接著又捶了好幾拳,開始咬牙切齒地咒罵。
罵程知仁狼心狗肺,罵他偏心害人精,總之依舊是之前的那一套。
可那時候的她罵人只是為了逞一時之氣,只想能從程知仁的手裡給程建功他們爭取點什麼,但是現在,她越罵便越能想起這些年的苦楚和委屈,想到白天的時候程靜淞和程斯年說她傻的模樣。
小孩子都能看出來的事,她這麼大年紀了卻一直看不明白,白白讓兩個孩子被欺負了這麼多年。
她恨自己傻呵呵的,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不配當一個母親,但更恨程知仁他們拿當猴耍著玩,拿她拼命生下來的兒女不當回事兒。
尤其是想到程玉蓉被迫嫁給大她十歲的肖聞京後,她就更恨。
當初,程知仁不給程建功續程家的輩分,但是卻在她的撒潑堅持下答應了給程玉蓉續輩分,加上他後來對程玉蓉也有些不錯,她還以為他至少是有點喜歡程玉蓉的。
可直到她程玉蓉嫁人後,她才無意間偷聽到他和程玉衡說幸好保住了金條的事。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他們手裡居然還偷偷藏著金條。
可他就是不願意拿出來,就是哄著程玉蓉嫁人,他就是這麼黑心,這麼壞!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那個場面,她衝進屋和程知仁他們理論,但是卻被程知仁他們說她聽錯了,說她要是再把事情鬧大被外面的人知道,他們一家都得不到好。
她還能咋辦!
她只能忍了下來。
她在屋裡找遍也沒找到金條,又怕真因為這些物件被別人抓住小辮子,她把什麼都忍著,甚至連程建功都沒有告訴。
直到現在……
徐如月心中沸騰的怒火將她的理智幾乎燒沒了,她仗著程知仁現在身體不好,而她又常年下地賺工分所以練就的大力氣,直接扯過她的枕頭蓋在了程知仁的臉上。
該死!
程知仁就是該死!
她要弄死他!
徐如月面目猙獰。
直到程建功過來拽開她,她才逐漸清醒起來。
徐如月再次支撐不住,崩潰大哭。
可現在這麼晚了,她不敢放聲,怕吵到程靜淞他們,只好一邊張大嘴無聲痛哭,一邊猛地扇自己巴掌,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心底的憋屈與怒火全都散發出來。
程建功拽住她的手,柔和的精神力覆蓋,聲音如同春風細雨般道:「行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以前了。」
徐如月低吼道:「我咋能不想啊,建功,娘心裡苦啊……」
徐如月拉著程建功絮絮叨叨地說著以前的事,她的委屈,她的愚蠢,她現在的恨。
程建功知道她想發泄,也沒攔著,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直到徐如月說完了,程建功才說:「事情都過去了,你剛才也差點把他捂死,雖然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這是犯法,你難道不怕牽連到我和玉蓉嗎?」
徐如月最在乎的就是程建功和程玉蓉這兩個孩子,哪能不害怕。
她不再失控,立馬就抓住了程建功,神情急切地說:「那他沒事吧?我雖然恨不能弄死他,但是我不能害了你們啊。」
程建功在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檢查了程知仁的情況,知道他只是暈過去了,就道:「暈死過去了,但我要再晚來一會兒,你恐怕就真的捂死他了。」
徐如月這是才驚覺自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一身的汗,加上此刻心情激盪,那些汗水就顯得格外的涼,緊貼在她的皮膚上,也讓她心裡的也跟著涼了起來。
可這明明是夏天,最熱的夏天。
徐如月泄氣地靠在床腳大喘氣,好一會兒後,才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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