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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偉民疑惑,他跟謝偉民說:「花姐說了,他們蹭過我那麼多好處,也到了該報答的時候。自己送上門讓我磋磨的,讓我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小瓜子雙手一邊一個撐在駕駛和副駕駛座位上,從中間伸個脖子出來跟他們說:「俺也覺得他們過來的目的不單純,這幾個人都不像好人。」
顧濤濤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里往農用車那邊看。車斗里的四個人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邱因暴脾氣上來,不知道在那邊罵著什麼。
顧濤濤淡淡地說:「這是我和花姐送給他們學習改造的機會,這幾個人兜比臉還乾淨,這更好,來了就跑不了。」
謝偉民見他有主意,便問:「你花姐打算讓你把他們送到哪裡去?」
小瓜子也問:「俺也想知道,反正部隊裡面絕不能去,這四個人的思想都不好。」
顧濤濤踩下油門,嘿嘿一笑,跟他倆說:「農場挖水渠的那邊不是缺人嗎?我打算讓他們過去挖水渠背石頭。就當把以前吃我的、喝我的,用工錢還上。給李雯的開銷,大都也是給他們吃喝玩樂。她裝矜持,許多東西非要我送好多遍才收下。手上也什麼值錢的玩意,也就一個包兩雙鞋,三四身裙子。這些還給我我也不會要,她願意留著就留著,願意扔了就扔了。」
小瓜子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琢磨了一下說:「我覺得不可能把你送的東西扔了,最多是拿出去賣掉,好繼續吃喝玩樂。」
顧濤濤詫異地說:「你怎麼這麼篤定?」
小瓜子老神在在地說:「這種人就是愛慕虛榮,那句話怎麼說的,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習慣過你給她過的好日子,端起來的架子不是那麼容易放得下去。」
「一點沒錯。」謝偉民哈哈大笑,轉過頭跟小瓜子說:「這幾年你沒白跟著老顧身邊,看人越來越准。別說你是這樣認為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你瞅瞅讓他們到咱們島上來一趟,個個都是屈尊降貴的樣子,等到送到農場裡,找幾個人看著他們幹活,那可是比讓他們死了還難受。」
「我的心也被她弄死了,一點點體力活,算不上什麼。」顧濤濤握著方向盤,咬著牙說:「我也有錯,等回去就跟我爸說我接受他安排的工作,去基層最艱苦的地方鍛鍊。端正我的思想,磨鍊我的眼光,讓我不要一瞎再瞎。」
小瓜子在後面鬼叫一聲:「爺們,你真是純爺們!」
顧濤濤唇角勾出笑容繼續說:「我花姐已經去讓我哥跟他們戶籍地聯繫,叫他們在這邊多待上一段時間進行『學習交流』。」
第174章
農場裡面的活有輕有重, 最重的非挖水渠莫屬。
島南的地下是土與岩石混合在一起的。種地的時候耕耘的淺,遇不上太大的岩石塊,零碎的隨手撿起來扔到筐里倒掉就是。
水渠挖起來難度就大了, 越往下挖, 岩石越大, 像在土裡扎了根,怎麼也挖不出來。
為避免挖好的水渠受到周邊土壤的擠壓, 一般在一定範圍內是不許機器運作,更不許機器挖。唯一的辦法就得將巨大的岩石用榔頭敲成碎塊,再由人力背著背筐一點點運送到水渠遠處。
往農場過來的路上,風從四面八方吹來。
李雯坐在農用車的車斗後面覺得備受侮辱, 她千里迢迢過來不是要當瘋子的,她是要把她下半生的榮華富貴重新抓住的。
她背對著周艷他們,把頭埋在膝蓋中間希望藉此能擋住狂風對她髮型的破壞。農用車燒著柴油,一路上速度不快,冒出刺鼻的味道。把她身上的香水味都壓下去了。
路上遇到不少人都跟開車的大哥打招呼, 大家笑呵呵的, 在李雯眼裡似乎都是在嘲笑她連個吉普車都坐不上。
她想起小時候, 坐在她爹拉的驢車上。她爹在前面趕驢車,她坐在稻草堆上, 跟著他爹一趟趟把別人家不要的零碎稻草撿回去留著燒火。
在燒火之前, 還要一點點扒拉著稻草,看看上面有沒有稻穗。
每次坐在驢車上, 前面的毛驢脖子上的鈴鐺總要叮叮噹噹的響著, 跟她一般大, 家庭條件比她好的孩子們都會跑上來喊她「撿破爛的」。
其實這也沒說錯,除了撿稻草, 她還跟著她娘到別人家地里撿地上掉下來的黃豆。一粒一粒,一畝一畝地的探過去。一個農忙時節過去,他們家能白撿別人家五六十斤的豆子和稻米。
農忙以外,他爹會帶著她走街串巷的換破爛。用別人家不要的鐵、鋁製品,換地瓜、蘋果給人家。換完以後,再到別的地方把金屬賣掉,賺些差價。
再大一點,她能幹活了,她娘就會帶著她去討好七大姑八大姨。專門挑家裡人都聚會的時候,帶著她去給別人家洗衣、餵豬、打豬草。
她的那些表親的兄弟姐妹,一個個在炕上吃喝玩樂,就她跟個傭人一樣,圍著圍裙洗菜掃地,幹著根本干不完的活兒。
從那個時候起,她心中的虛榮開始發芽,她強烈的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人上人,備受他人的尊敬。
一開始這只是個虛無的念頭,等她花光家中的積蓄,考到大學裡,機緣巧合下遇到在學校打球的顧濤濤。
那一刻他身上發著光,她對他是一見鍾情。
後來得知他的家境比她所能認知的最好的人家都要好,一家人全都是軍官,都是高級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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